第132章 真最終特典30 莫家莊的孤影
莫青雲和花羽依離開了客店。隻是花羽依過於花枝招展,總引來周圍人頻頻回頭又指指點點。莫青雲帶著她來到裁衣店,置辦了身普通服飾。
一切是毫無頭緒的,他們先後去了黃雲山,又再次去了花木城。花羽依遠遠地看著自家宅府卻不能回去,簌簌落淚。
倒也奇怪,一路走來,並無異樣。他們又朝著天眼族部落的方向走去。不料,有一日,花羽依嘔吐不止,去請了郎中,郎中麵帶喜色告知莫青雲他的娘子有喜。莫青雲既高興又擔心,他高興自己就要當爹了,他也擔心花羽依跟著自己一路奔波,獨身尚可,如今懷有身孕,是不可以再這樣一路尋下去了。
夜間,入榻,他愛憐地看著花羽依,與花羽依說了自己的擔心和自己的想法。花羽依柔順地聽從了夫君的話,他們決定第二日便回莫家莊。一是花羽依懷孕,不能在外奔波,二是很久未見父母,確實該回家看看了。
第二日一早,莫青雲雇了一輛馬車,馬車載著二人朝莫家莊的方向前進著。
莫家莊越來越近,莫青雲的內心也越來越忐忑。父親當年送他上山學本領,一定是希望他學成歸來,成為莫家莊真正的守護者。如今這番光景回來,必遭到父親訓斥。
世事無常,黃雲山遭難,師父已經不再,師叔與師兄沒了蹤跡。他告訴自己隻要將個中緣由告知父親,父親是會理解他所做的一切。唯有花羽依他希望父親能夠原諒他的決定和選擇。
那日,他們回到莫家莊,莫青雲爹娘著實驚詫不已,待他講明緣由,花羽依又懷著他們莫家的血脈,也就接納了花羽依。
莫家娘忙安排飲食,又布置了一間寬敞了新房。很快,一家人便其樂融融。莫家爹一杯酒下肚,說:“我找莊子上莫嚴算算日子,咱挑個好日子,堂堂正正辦個婚禮宴。”
婚宴那天,莫家莊幾乎一半的人都來了,本來嘛,莫家莊人也不多。一波人吃酒道賀,又來一波人,就這樣一波一波直鬧到黃昏。莫青雲雖說喝了酒,但並無醉意。他納悶婚宴上有些人他不曾見過,他們晚上留宿在了莫青雲家。莫青雲想著一定是遠房親戚什麽的,也沒放在心上,就回屋陪娘子休息了。
第二日,第三日這些人仍留在家中,每日與他父親在一起,喝茶,論事,甚至一起去了莫家莊鎮魔塔。
這個鎮魔塔,莫家莊人是不敢靠近的。人人知道裏麵有妖魔,多虧這座塔,才沒能讓妖魔來禍害莊子裏的人。
那日,莫青雲本想找父親,卻無意中聽到了父親與幾位遠客的談話。原來父親帶他們去了鎮魔塔,這絕對是莫青雲自長大以來鮮有的事。本想繼續聽下去,聽見有腳步聲漸近,他才從另一邊花草樹木間離開。
自從回到莫家莊,莫青雲還未曾與父親好好的聊過一次。他想同父親說說他要為師父報仇,他要尋找師叔和師兄。他也想知道他們為何去鎮魔塔。
一連很多天,他都不曾有機會與父親單獨相處,更不能把心中所想說給父親。
過了一個月,遠客們終於要離開了。他還沒來得及去找父親,父親便先來找他。
父親對他說:“雲兒,你已經長大了,劍法也練了十年了。如今,我們莫家莊的秘密你該知道了。莫家莊需要你的守護。”接下來,父親給他講了一個長長的故事。
當年,有一商隊在途徑莫家莊時,遇到一群匪盜正在屠殺莫家莊。傳說莫家莊有一寶庫,是一些異邦的海盜所留,雖說海盜,但那些人劫富濟貧。他們每年都會來莫家莊,與莊主交好,為百姓謀福利。那群盜匪聽聞寶庫之事,早已打了主意。
就在一個天剛剛黑下來的夜晚,這群盜匪進了莫家莊,見人就殺,逼問寶庫的秘密,但莊子上的人並不知道,一個個死在了盜匪的刀下。
商隊的人馬路過莫家莊,想要找個地方投宿。卻見一片殺戮後的慘景,盜匪早已離去。當時,在這一商隊中,為首的便是莫青雲的祖爺爺。
那夜,這位祖爺爺安頓好商隊之後,麵對如此淒慘的場景,他難以平靜地休息,手提一壇酒,邊喝邊走在這寂靜的莊子裏。突然,有什麽東西拽住了他的腳腕。他從小走南闖北,什麽沒經曆過?也並不被這一拽所嚇到。他往下一看,是一隻手,再往後看,是一個爬在地上的人。死寂一般的莊子,留下了一個活口。
那個還有一絲人氣的人便是莊主。他把莊子的秘密告訴這位祖爺爺,希望這位祖爺爺在行商的路上,幫忙打探那些異邦人的消息,告知他們莫家莊出事了。
這位祖爺爺什麽事沒見過,但聽完莊主的話,還是被驚到了。他不敢相信傳聞原來是真的,寶庫原來是真的。他答應了莊主守護莫家莊秘密的原則,隻能莊主知道,代代守護,造福一方。那位還有一絲氣的老莊主在咽氣前,把隨身帶的莊主令牌交給了這位祖爺爺,同時還有一個指環。
從此這位祖爺爺便留在了莫家莊,成為這裏的新莊主。商隊裏願意留下來的留下,不願意的繼續商隊之事。這位祖爺爺就這樣開始了在莫家莊的代代相守。莫家莊的人丁一年比一年興旺,才形成現在的莫家莊。
莫青雲聽著父親的講述,就像做夢一樣,他以後要留下來守護莫家莊了,他的孩子以後也要守護這裏,他還能去尋找師叔和師兄嗎?
父親接著對他說了莊子的鎮魔塔,不是鎮的什麽妖魔鬼怪,而是寶庫。
現在,在莫家莊裏,隻有他的父親莫家莊的莊主和他這個未來的莊主知道這些秘密。就臉他的娘都不知道,當然他也不能告訴自己的妻子花羽依。
花羽依腹部隆起的越來越高,臨盆在即。一日,肚子突然疼痛起來,想必是要生了,接生婆與醫生都上下忙著。莫青雲站在門外焦急等候著,院子裏的紫花正在盛開。當房內傳出嬰兒的啼哭聲,他高興壞了,高興的連眼淚都流出來了。他向那些紫花鞠了個躬,因為就在他對著紫花祈禱的時候,傳出了嬰兒的啼哭聲。
莫青雲來到房內,是個女嬰,母女皆平安。他坐在床榻邊上,看著妻子和小嬰兒,心裏溢滿了初為人父的幸福之感。他笑著對羽依說:“剛才院子裏的紫花開得正盛,她就叫莫紫妍吧。”花羽依看著嬰兒,心裏像糖果一樣甜蜜,輕輕喊了聲:“紫妍。”
紫妍滿月時,莊主擺了宴席,慶祝嬰兒滿月。這時的紫妍,臉色紅潤,皮膚鮮嫩飽滿,一張那櫻桃小嘴便發出好聽的咿呀咿呀聲,這樣的聲音純淨如玉,生生能融化人的一顆心。莫青雲和花羽依每天看著小紫妍,沉浸在天倫之樂中。
宴席進行到一半,眾賓客舉杯祝莊主喜得孫女,無不歡快喜悅。
這時,小紫妍哭鬧不止,怎麽哄也哄不好,嘴裏咿咿呀呀,哭累了就睜大眼睛,然後繼續哭,哭得眼睛都擠沒了。郎中診斷,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因女嬰身體皆無恙,但隻是哭鬧。誰抱都不可以,莫青雲為了不影響賓客,便抱著小紫妍走出屋內,來到碩大的院子裏。
他抱著小紫妍,指指這棵樹告訴她這是什麽,那個又是什麽。嬰兒不哭鬧了,莫青雲正得意自己這個當爹的就是厲害,竟然將哭鬧不止的紫妍哄乖了。正嗬嗬嗬地看著紫妍笑呢!
可就在這一刻,他突然一陣眩暈,站不穩,東倒西歪,但他緊緊抱著紫妍,不讓紫妍摔在地上。頃刻間,他發覺腳下的大地在晃動,越來越厲害,他跪在地上,保持著平衡。同時,屋內一陣陣巨響,房椽屋瓦頃刻倒塌,人們還沒來得及從屋內跑出來,便被壓在倒塌的屋子下。
莫青雲把紫妍抱得更緊了,趔趔趄趄地站在倒塌的房屋旁邊,哭喊著:“爹,娘,羽依.……”
一陣地動山搖,平息之後,莫青雲將紫妍放在院子裏的木椅上。他則回身在倒塌的廢墟上,雙手扒開一塊一塊的木板的雜物。
終於看到了被雜物壓著的父親,他一邊喊著爹,一邊將莊主身邊的雜物清開一些。莊主已經奄奄一息,身上粘著一些血跡和沉渣。
莊主用虛弱的一點氣息說:“青雲,莫家莊就交給你了。”他示意著自己大拇指上的紫色指環,“記住爹爹的話……”仿佛還想說點什麽,卻用完最後一口氣。
莫青雲對著廢墟對著他的爹,失聲痛哭。幾乎瘋癲地繼續翻著廢墟上的倒塌物,尋找著他的娘,他的妻子。很快,灶房那邊起了火,蔓延了過來。紫妍的哭聲一聲高過一聲,莫青雲衝出火海,跑向紫妍,抱著紫妍跪在地上,看著那片火海,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