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深入迷霧
“你覺得李世輝會躲起來嗎？”沐嫣並沒有詢問過多關於張纓的事情，蘇明沒有說，關鈴沒有反對，那麽她究竟是什麽人就已經不重要了，不過沐嫣一眼就看出了這個少女心中有隱瞞的事情，因為她不停地警惕著身邊的人，而關鈴都沒有這樣的動作，因為關鈴信任這裏的人，少女沒有，她要反複確認一些隻有她自己才知道的秘密有沒有被人發現，才會反複注意旁人的表情。
她身上有什麽樣的秘密？隻憑一雙眼並不能看出來，沐嫣有些奇怪，自己《天名寶鑒》的圖鑒上，特有屬性中有識人這一項特長，可惜等級不高，隻有一些還算清晰的直覺，反正，她應該不是危險的人物，否則蘇明不會答應。
“不可能，他對自己十分自信，是要把我們兩個人一起解決的，你明白嗎？甚至不覺得需要一對一的場合，因為這太麻煩了，不如一起解決來得有效率。”蘇明還真沒有辦法應對李世輝的神武禁軍，神武軍是大唐最強盛的軍隊，在向心境域中，陰兵鬼將的實力都有大幅度的增強，這就是他們的戰場，要如何在對手軍隊最擅長的戰場上戰勝一支精銳組成的大軍？去考慮這個問題的話，本身就已經輸了，在對手最擅長的領域死磕到底根本就是兵家大忌，既然不可能取勝，那就隻能解決戰爭本身，蘇明認為自己的想法是對的，隻是不知道會不會很好地執行。
“真難想象，那家夥外表看起來竟然隻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是該說他初生牛犢不怕虎嗎？大家都是持有傳國玉璽碎片的主公，這麽看不起我們？”沐嫣出身名門，就算被排擠了，也是住在富人區裏的大小姐，甚至天生具有‘斂財’的天賦，賺錢都不會看人臉色，因此，從來沒有被人這麽輕視過。
“向心境域的時間流逝不同於現世，他雖然外表看起來隻有十二三歲，但實際年齡誰也不知道，傳國玉璽會以主公自身的‘氣’為代價，構築主公自身規則的世界，誰的規則更能夠贏得天下，誰就能獲得傳國玉璽，成為天下之主，既然如此，主公的年齡、樣貌，甚至是更多常識性的認知都可以被顛覆，說不定我已經一百歲了，隻不過傳國玉璽讓我變得年輕了，你說是不是？”蘇明也在揣摩李世輝這個人，以他的反應和態度，很明顯不可能用正常的對待十二三歲少年的想法來衡量此人，但無論如何，他給人一種遊刃有餘勝券在握的感覺，即便知道自己和沐嫣都是主公，但一點也沒有謹慎的意思。
“不用向我解釋那麽多，我知道要重視，剛剛隻是吐槽一下而已。”沐嫣停下了腳步，“你說的地方，就在前麵？”讓人意外的是，還真的憑空出現了一處充滿詭異迷霧的地段，因為遠離市區，也很少會有人經過這裏，就算來了，這樣的大霧也會勸退行人，“他躲在這裏，是在練兵嗎？”
“不知道，隻有等我也能用出向心境域的時候，才能更充分地了解這個空間吧，總之，李世輝的野心已經準備踏出他的腳步，而我們要麽是絆腳石，要麽是墊腳石，就看高不高、硬不硬，他能不能跨得過去了。”蘇明有過麵對鬼項羽和薑百奚的經曆，所以並不會害怕，但是這次的對手更強大，這一點毫無疑問，薑百奚的主公技其實並不強大，隻是把玉璽的所有力量都轉移到武將身上，沒有呂雉輔佐他的話，他本身不足為慮，但李世輝就不同了，自己就是王牌，手下的武將還深不可測，“小心了，一旦踏入其中，整個空間都會天旋地轉，一定要冷靜，往不同的方向分散，找到陣眼的位置，如果破壞了陣眼，向心境域的空間崩塌了，那就直接撤退，不要企圖找到李世輝拚命，主公技是他的王牌，但不是他的底牌，我們隻需要確認向心境域的空間是可以破壞的，就解決了對手一張重要的王牌，可以進行下一步的對策，同時，找機會救出李芸，代價的底線是自身的安全必須保證的前提下，不要犧牲自己去救她，審判庭的左司寇，對於我們這樣的結盟持反對意見，原本就已經違反審判庭所謂的‘規則’，還要付出代價去救她，也未免太蠢了。”
“審判庭的規則？主公不允許結盟？拜托，他們說的話有什麽約束力？覺得自己實力強大，找一個四麵出招的理由嗎？那我也不怕這群人。”沐嫣冷笑了一聲，“你接受了所謂的‘規則’，那在博弈中就已經輸了，而不接受‘規則’，就會留下被人針對的借口，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讓自己變得足夠強大。”
“大小姐果然看得透徹，不過我們不適合強做出頭鳥，比我們更強的勢力肯定有不少，這種時候誰出頭誰先完蛋，我可沒有李世輝這樣的麵對主公以一敵二都覺得從容不迫的實力。”蘇明很高興沐嫣和自己有相同的判斷，但心中也會擔心，自己會不會因為沒有接觸到審判庭真正的高手而太過鬆懈了，現在強大的對手就在眼前，沒有時間思考這些了，“要步入迷霧深處了。”好像還有很多想要叮囑的，可是太多的擔心反而顯得自己瞻前顧後了，沒有多餘的機會來確認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事到如今卻又不可能後退，“謹慎一些吧，回頭見。”蘇明和喬瑩率先踏入到了李世輝的地盤，頭頂的陽光漸漸消失，在這一片區域裏，李世輝就是王，可以挑戰他，但想要掀翻他的話就需要跨過整座高山，麵對擁有向心境域的主公，交戰的關鍵點就應該在陣眼上，或者真的實力上有所壓製，在對方擅長的領域裏還能取得勝利，後者的難度顯然更大一些。
“蘇明大人，我們有方向嗎？這四周的氣氛好詭異。”喬瑩緊緊地跟著蘇明，雖然她隻是一個優伶，但是武將的體質怎麽都比普通人要好，所以喬瑩並不會跟不上蘇明的步伐，可對於陌生環境的恐懼使她不如蘇明冷靜。
“李世輝的向心境域是大唐最強軍隊神武軍的沙場，真正的軍隊自然會有沉重的殺氣，在交手之前已經讓對手膽寒，所以這個空間如此陰鬱沉重，讓人渾身不舒服，就是大軍的殺氣導致的。”蘇明故意加快腳步，和喬瑩拉開距離，以免被同時發現，“打起精神，我不知道主公對於向心境域的感官到底是怎麽樣的，但是我們已經被人察覺的可能性非常大，注意那些影子，這裏的空間裏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隻有禁軍和將軍。”似乎李世輝的反應沒有那麽迅速，蘇明也摸不準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已經來了，不過兩軍交戰，本來就沒有非要光明正大的道理，偷偷摸摸才是常態，“我也沒有方向，但是反正越遠越好，在邊緣之處才能找到陣眼，隻不過，在這之前……我還要去找一找李芸的位置。”蘇明雖然不把救李芸當成此行的主要目的，可也不能完全放著不管，可以付出多大的代價來拯救她，蘇明心中有自己的判斷標準，隻不過這樣的話，無論如何都會要麵對李世輝。
“蘇明大人，你不是說救那個女人很蠢嗎？”喬瑩並不是很情願，她會聽蘇明的命令，隻是個人選擇上更傾向於做好自己的事。
“救那個女人很蠢，但是不了解自己的對手更蠢，審判庭早晚是心腹大患，而李芸恰好有這個門道，所以如果可以救她一手，那就順手救她吧，不要害怕麵對我們的對手，李世輝很強，但我也是主公，主公技擁有不對稱優勢，不存在高下之分，至於他手下的武將……就隻能寄希望於沐嫣、關鈴，王桃王悅她們能牽製住了。”主公麵對武將肯定擁有一定的優勢，但是主公麵對主公，武將麵對武將就不好說了，以李世輝的自負，他肯定會自己來麵對最強的對手，不是找蘇明就是找沐嫣。
“蘇明大人考慮得果然深遠，是我多嘴了。”喬瑩明白自己作為優伶，比起先鋒大將在武力這一塊有很大的差距，但是她相信沐嫣和蘇明，除了向心境域中陰森恐怖的殺氣讓人不寒而栗之外，並沒有很擔心之後會發生的事。
“既然是搭檔，你有什麽想說的都可以直接告訴我，不過在關鍵的時候，優先執行命令就行了。”盡管蘇明也不能保證自己的決定就是正確的，但是猶豫是更大的敵人，果斷做出反應，總比什麽都不做要好，
“我知道，畢竟大小姐不在，蘇明大人的話就是大小姐的話，去除這一點，我們相處得也還不錯，不是嗎？”喬瑩和喬霜當初留在吳城的任務就是奪回沐嫣的地位，現在這個目標實現了，然而沐嫣的道路才剛剛開始。
“是啊……我同意……”蘇明有些心不在焉，遲遲沒有動靜，他甚至想要提醒一下李世輝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