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明牌的時刻
為什麽那家夥放過了自己？向心境域消失了，空間回到了熟悉的現世，但是李芸也跟著消失了，蘇明依然不能完全理解向心境域的空間究竟是什麽，但毫無疑問，如果李世輝真的要對付自己，自己不可能活著出來，那麽，他是忌憚自己還有後招，就像圖鑒上寫的向心境域——卡牌世界嗎？“不會，這個小鬼，雖然看起來還是個孩子，但意外的冷靜到過分，他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想要——”等我和沐嫣一起去救李芸，然後一網打盡，“真夠狠的，明明是個小鬼……”蘇明頓時有點明白了李芸之前為什麽會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個學生，一個人的外表給人造成的刻板印象在短時間裏是很難改變的，你很難讓人相信，堂堂李唐王室的後人李世輝，吳城的一方主公，竟然隻是一個十二、十三左右的小孩子，並且到最後也不知道之前那個‘李世輝’到底是誰，隻能知道他是李世輝手下的武將，同時也沒有見到龍隱寺裏消失的將軍像本尊，“這麽相信我會去救人嗎？”這雖然是一個約定，但如果自己不赴約，那麽作為一方主公，就算是一敗塗地了，武將當然會選擇可靠的勢力，所以，他並不擔心自己不赴約，反正作為主公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存在，早晚都要決戰，而他有的是機會，“該死……”沒想到這家夥走了一步好棋，直接把李芸帶走了，這麽一來，指望審判庭和李世輝先打起來的計劃就泡湯了，事情反而到了讓自己尷尬的地步，“或許和主公之間的博弈，本來就沒有辦法總是那麽順利。”對方也是擁有傳國玉璽的人，擁有屬於自己的主公技和武將，代表了一方勢力，憑什麽總是會被自己算計成功？雖然自己在牌局上的確是勝多負少，但那也不過是七比三的比例，不可能永遠都是勝利的一邊。
但情況並不糟糕，原本的打算本來就是逼出真正的李世輝，然後伺機逃跑，讓李芸去找審判庭裏真正厲害的人，和李世輝形成對峙，而現在不過錯了一步，那就是對峙的人變成了自己，這樣的話，李芸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因為她隻是一個引子，並不是關鍵，更何況她對於審判庭無所謂忠誠，隻是恐怕李芸的司寇之名還沒有落到實處，連個能發揮作用的手下都沒有。
“蘇明大人……”王悅從暗處現身，站在了陷入沉思的蘇明背後，“情況很糟糕嗎？”蘇明已經心不在焉很長一段時間了，王悅並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自己隻是一個執行者，並不是決策者，蘇明的煩惱，她隻能給一點安慰。
“不，情況反而變得清晰了，到了明牌的時候，無所謂糟糕不糟糕，隻看怎麽出牌解決問題，或許李世輝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但無所謂，我也一樣，別的不說，你的存在不就沒有被發現嗎？”然而事實上，蘇明很少會陷入深刻的沮喪，因為要說沮喪的話，一個人東奔西走討生活的時候就已經說不完了，可日子總要過下去，生活生活，生下來就要活著，困境中總會有辦法，而蘇明自認為自己很擅長找出那個辦法。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要去救那個審判庭的女人嗎？”王悅自然不會知道李芸的真實情況，她隻覺得審判庭也不過是一方敵人，這個李芸好像有些危險，又好像很弱，不過一般單個武將難以和主公匹敵，這不是因為身體素質或者武力和智力的差距，而是主公技麵對武將技擁有不對稱的優勢，當然，到底該怎麽看待這個女人，還要在意蘇明的想法。
“要，當然了，審判庭是指望不上了，這個組織依然迷霧重重，李芸不過是處於外圈負責偵查的人罷了。”不管怎麽樣，這一次好歹把向心境域中隱藏的李世輝給逼出來了，蘇明依然不能完全理解這個主公技的意義，但李世輝不可能沒有弱點，隻是考驗自己在博弈過程中的觀察能力罷了，“該把沐嫣叫來了……雖然就算聯手，也並不是就有百分百的勝算……”
“那我先去通知大小姐了。”王悅離開了，她本來就和沐嫣保持著聯係，沐嫣才是她真正的主公，擁有主仆的契約，蘇明隻是她自己選擇的可以信任的一個人。
“卡牌世界……”蘇明重新翻開了自己的《天名寶鑒》，作為寶具，《天名寶鑒》的鑒定可不會有錯，更何況滴血認主，撰寫人變成自己之後，圖鑒的風格都是清晰的卡牌風格，“這麽說的話，向心境域就應該是某種關鍵詞……”關鍵詞，是在卡牌中常見的概念，即某種特定的效果用一個詞來代替以避免重複的說明，可是一般對於關鍵詞都會有一個集中的表述，《天名寶鑒》卻沒有，“也就是說，向心境域並不是圖鑒上自己產生的關鍵詞，而是某一些主公所擁有的一種相似的主公技的統稱，我的主公技，也會有神武禁軍那樣的效果……”一處介於夢境和現世之間的空間，不同於夢境，因為真實；不同於現世，因為虛幻。真是一個有趣的空間，但這個空間的本質應該是，“是主公心中理想的世界，傳國玉璽的主公技，映射的是主公本身的內心，沐嫣是名門之後，從小擁有最好的條件，而她也格外喜愛一切優雅的美學，因此她的主公技和奢侈的裝飾品有關，李世輝自認李唐王室之後，把光複大唐作為己任，他看起來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能有這樣的想法，必然心中有馳騁沙場，橫掃千軍的氣魄，所以他的主公技是大唐最強的軍隊，神武軍的投映，他的向心境域，就是神武軍的戰場，這麽說的話……”向心境域，卡牌世界，就應該是自己喜歡，一切勝負都以卡牌遊戲來對決的世界，“問題是，我怎麽不知道怎麽創造出那個向心境域的世界？”有沒有人來說明一下？很明顯是沒有的，既然是主公技，那肯定和傳國玉璽有關係，可問題是蘇明已經盯著自己的傳國玉璽玉佩看過很久了，不可能再有什麽新發現，“看樣子，向心境域還是隻能去問知道的人。”比如，李世輝本人，不，應該說隻有李世輝本人。還有一些疑問就是，如果卡牌世界和神武禁軍疊加會是什麽效果？
假如沒有突破的話，自己的主公技和李世輝會有很大的差距，給這一場的博弈又增加了不小的難度，在李世輝的領域裏，卡牌是有效的，可如果麵對的是茫茫大軍，卡牌又是無效的，卡牌對決的精髓是相同規則下的公平博弈，這也是作為窮人家的孩子，蘇明最希望擁有的環境，蘇明和沐嫣，出身就是雲泥之別，沒有任何公平可言，假如不是因為傳國玉璽，一輩子也不會有交集，而在李世輝的大軍麵前，自己孤身一人，這種差距相比於自己和沐嫣的差距還大，根本就是自尋死路，卡組是很有限的，而且如果李世輝明白了規則，那麽卡牌的效果很容易被抵消，判定隻有邏輯，是沒有模糊空間的。
“喲，好久不見了，蘇明。”
“嗯？”誰？這個聲音很熟悉，可是，為什麽會出現在自己麵前？“張纓？！你是怎麽進來的？”自己完全沒有察覺，缺乏武將一般時刻不鬆懈的警惕心，算是一個疏忽大意，可這不是關鍵問題，“你已經成為李芸的部下了？！”蘇明立刻就想到了這一點，總是出現在身邊，那就不是偶然了。
“你果然是個聰明人，和你交流既讓人覺得輕鬆，又讓人覺得疲憊。”張纓努力讓自己顯得鎮靜一些，先從寒暄開始，“關鈴過得好不好？”
“她很好，你是她的好朋友，假如你留在她身邊的話，那不就更好了？”蘇明開始飛速地揣摩張纓的情況，之前因為對於整個亂世都一無所知，所以並沒有怎麽懷疑張纓的身份，現在看來，在局中的，沒有一個簡單的人物。
“這算是你還想要留住我嗎？”張纓摘下了自己的兜帽，“你已經猜到我的身份了，還這麽想嗎？”
“那又如何？審判庭也不過是一方主公勢力罷了，我從不會在意對手有多強，我隻會在意我手中有多少底牌。”博弈的雙方不可能資源完全對等，但勝負的規則是統一的，成王敗寇，曆來如此。
“這是她告訴你的嗎？”
“不是，我和她交流的過程中，察覺到的。”蘇明知道張纓並不是李芸那種性格，她本來就喜歡冒險，對新奇的事物都感興趣，“你跟著李芸很難得到你想要的，因為她也不過是個新手，隻是將魂的地位讓她成為司寇而已，更何況，這種叫法，本來就隻是一家之言罷了。”
“所以跟著你可以得到想要的？可我卻覺得你身邊已經不缺人了。”
“那是因為你對我還不夠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