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行動的方向
雖然沒有調查過，但是在野的將魂和將星，肯定多於主公手下的人臣，畢竟亂世的序幕剛剛開始，誰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局麵，想要信任一個人，認人為主，是很困難，假如自己是一個武將，會信任誰？會心甘情願地為沐嫣賣命嗎？恐怕很難，還不如一個人來得瀟灑，除非深刻地認識到將魂的作用，以及武將處境的危險，即便如此，依然會有僥幸心理和盲目的自信。
這一點對於李芸也一樣，沒有經曆過蘇明與季布、呂雉、鬼項羽還有薑百奚的惡戰，她明顯沒有緊迫的感覺，隻是她的能力，很重要。
“看樣子你對於組織的執行力有些誤解？”李芸並不希望蘇明貶低審判庭的力量，因為這是她最大的依仗，讓她保持了自身對於蘇明心理上的優勢，“像我一樣的司寇至少有十名左右，雖然彼此並不聯係，但是執行任務的時候目的是相同的，還有士師、廷尉、尚書、禦史、司直、督察、佐吏，就算單個武將很容易被主公的技能壓製，你也沒有能力對付這麽多人吧？”
十人左右？那還真的是不少了，就算是自己和沐嫣聯手也不是對手，更何況這麽多等級都是由武將組成的話，審判庭依然是第一大勢力，“那可不好說，畢竟，我也有我的武將，比起在野武將組成的鬆散組織，真正的主臣從來都會以性命相托。”蘇明知道李芸了解關鈴，就像她之前了解過自己一樣，但這不重要，因為蘇明察覺到這個女人有許多事情並不能肯定自己的判斷。
“性命相托？你這麽肯定？我沒記錯的話，史書上記載的奸人遠遠多於忠臣，正因為忠心難得，才會被大書特書，不是嗎？說到底，為了另一個人而死，這種覺悟，不是很難理解嗎？”李芸不管蘇明有沒有聽到她的話，是不是認可她的話，自顧自地闡述著自己的觀念，“世上每個人都是獨立的，沒有誰依附著誰，沒有誰離不開誰，或許會為了親人、朋友或者愛人而產生喜怒哀樂，但是喜怒哀樂的前提是自己還能明白這一點，‘士為知己者死’這句話很奇怪，死去的人還有什麽知己，知己又還有什麽意義呢。”
“我可以理解你的說法——”這麽說的話，蘇明認為李芸算是一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不會輕易地交出自己的信任，“但是和我的觀念不相符就是了，人可以獨立存在，但失去了在芸芸眾生中的身份，那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活著本身什麽意義也沒有，生老病死不過是一個最簡單的循環，所以，主公的身份，讓我整個人生擁有特殊的意義。”
“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然還有這麽深的哲學思想，現在的學生都像你這麽早熟的嗎？”李芸突然感覺到，好像這一趟出行，認識蘇明的意義已經打過了調查主公本身，反正正如蘇明所料的那樣，審判庭隻是一個鬆散的組織，畢竟是由在野武將組成的，表麵上有階層劃分，但行動上各自為戰，誰也不願意居於他人之下，李芸自己當然也是如此。
“這我就沒有調查過了，也沒有在意過，我在學校裏的存在感很低，也不想被關注。”沒有找到李世輝，其實蘇明一直都在思考問題，“今天就到這裏吧，讓我好好想一想接下來的行動。”
“那你就好好想清楚吧，如果找不出線索，那我就隻能把你這個主公的信息都匯報上去了，作為司寇，怎麽也要完成一部分自己的任務，畢竟組織上還給工錢呢。”審判庭的領袖大司寇的目標是收集所有主公和武將的信息，然後逐一擊破，把傳國玉璽捏在自己手中，所以如果找不到李世輝，李芸拿蘇明的信息的確可以交差，反正都是主公，主公與主公之間早晚要有一戰。
蘇明沒有回應這番話，因為實際上不管李芸會不會把自己的存在透露給審判庭並不重要，因為隻要身份在那裏，兩邊的矛盾總是不可調和的，如果審判庭有武將來對付自己，那麽自己也不是沒有應對的手段，像李芸這樣的，已經是司寇級別了，可見在野武將的能力並不會超出自己的想象力。
所以，思考得太多還不如想一想，李世輝究竟會在哪裏？他留在龍隱寺，是因為要招來他心目中可以光複大唐的武將，假如這個人出現了，那麽接下來會怎麽做呢？占領吳城？把這塊地方收為己有，然後向長安進軍？
沒道理，這又不是真的在打仗，知道玉璽的存在，知道主公和武將的，隻是極少部分的人，所以衝突，也無非就在這些人中間，像沐河這樣以普通人的身份卻想要入局的，畢竟是少數，而沐河都失敗了，就算還有其他人，又能走得多遠呢？
“所以，他如果想要光複大唐，回到長安城，並不需要浩浩蕩蕩地過去，隻需要知道那個地方現在是哪位主公的勢力範圍就行了。”傳國玉璽散落在各個角落裏，隻是回到長安城當然也不能光複大唐，但是，在那裏可以找到更多與李唐王室相關的媒介，或許真的能夠招來大唐的神武軍也不一定，“那麽，誰最有可能知道目前各個主公的情報？”那不就是審判庭嗎？雖然李芸看起來並不是很厲害的人物，但是不代表審判庭沒有可靠的信息，換句話說，現在的形式反而變成了，怎麽讓李世輝知道有刑天審判庭的存在，有審判庭左司寇李芸在這裏，雖然作為一個在野武將，李芸並不具有超越主公的實力，但是，顯然那個神秘的大司寇很重視她，或許是因為擁有統軍屬性的武將不多見？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自古如此。
“蘇明大人……”一聲熟悉的輕聲呼喚，王悅像以前一樣悄無聲息地出現了，蘇明並沒有給過她信號，但也沒有感覺到驚訝，好像這是本來就應該有的默契一般。
“你來了，倒也沒什麽特別的任務給你。”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作為主公，必須時刻明白眼下的方向在何處，但具體操作的時候，總有些迷茫。
“不需要去盯著那個女人嗎？”那個女人，毫無疑問就是指李芸，這是王悅覺得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不用，她是統軍，在容易被偷窺的位置上，肯定會有陰兵守著，而且，我已經了解這個人了，她去什麽地方，做些什麽，關係並不大。”蘇明其實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麽，“現在其實需要找的人，是李世輝，隻是我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裏。”再一次取出了李世輝給予的兵符，這算處於他這一方麵勢力的證明，主公嘛，總要給手下一些權勢的，至少在手下還有用的時候，“說起來，當初我是作為沐河的代替才得到李世輝的信任的，隻是在那之後，那個替身就被沐嫣幹掉了，這個身份也就不了了之了。”因為在這之前，蘇明就已經察覺到了這個李世輝的身份並不正常，對於李世輝來說，沐河也不過是個打理一下外圍資產的管家，起到一些迷惑的作用，他的核心任務依然是保護真正的李世輝，那麽現在李世輝似乎進展到了下一個階段，到這個時候，作為主公的資產就很重要了，沒有窮光棍可以打下天下，一個武將沒有足夠多的資源可以調配，就算再強也無法影響一場戰爭的走向，所以，蘇明和沐嫣都很在意錢，同樣，李世輝也能看到這一點，他可是李唐之後，大唐王室的奢靡也算是曆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這可不是帝王之家單純地為了享受，有一部分也是為了展示王朝的繁榮與偉大。
“蘇明大人……沒有我可以做的事情嗎？”
“留下陪我吧……”蘇明聳了聳肩，“開玩笑的，你去和沐嫣溝通一下，讓她和吳城沐家的人保持聯係，就說這才是李世輝下一步的目標。”要錢要人，在吳城，那就是沐家和李芸，前者是明麵上的，後者需要想一個辦法提醒他，守著沐家是可能性最高的方案，他一定會出現的。
“是，蘇明大人。”雖然很快接受了命令，但是王悅並沒有采取行動，“可是，蘇明大人，我現在就可以聯係大小姐，甚至，你也可以和她說說話……”
“說的也對……而且，這麽等待，太被動了，該做些什麽，加快這個進程呢……”什麽情況下會讓人覺得機不可失？那就需要誘餌，那現在什麽是誘餌？“想辦法把兩個目標集中到一起不就行了？這麽說的話，問題又變成了如何讓李世輝知道刑天審判庭的存在。”
“蘇明大人，可不可以解釋一下？我有些不明白你在說什麽。”王悅原本不太過問沐嫣或者蘇明發出命令的理由，作為武將，不需要知道這些，但是和蘇明在一起的時候，好像更加放鬆一點，更願意主動尋找一些話題。
“我有主意了，今晚你還是留下來陪我吧，我慢慢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