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老友的再見麵
熟悉的天寶園林，蘇明沒有叫李芸，她自己說的，隻要和李世輝沒有關係就不要找她，天寶園林，算不上和李世輝有很大的關係，雖然女帝是李世輝手下的武將，但是他們之間的關係也隻是彼此利用而已，女帝希望得到李世輝一樣的地位，但是李世輝並不重視她，不過從曆史上看，或許女帝有她完成逆襲的手段，假如她能和李世輝直接對上一局的話，蘇明當然也樂於旁觀，到目前為止，明空算不上自己的同夥，但是也算不上自己的敵人。
“太安靜了。”天寶園林本來就沒有一個會說話的下人，可是即便如此，這裏的感覺也和之前大不相同了，看到路邊的花草的時候，蘇明才察覺到，這種寂靜感來自於無人修剪而造成的荒蕪，這段時間裏，沒有人在打掃園林！然而蘇明並沒有在意這一點，他知道不管下人們在哪裏，她一定在這裏，因為，除了這裏以外，目前沒有她和他有可能會見麵的地方了。
事實上，蘇明相信，明空想要見到自己的心情肯定比自己還要強烈，因為，沒有另一個主公的話，她麵對李世輝的時候就沒有任何底牌，毫無勝算，所以，自己和沐嫣離開的這段時間裏，最著急的人，就是明空，隻不過，她絕不會表現出這一點，她可是女帝，明白什麽時候需要有耐心。
“公子既然來了，又何必猶豫不前呢？”向水閣裏，熟悉的聲音驚醒了蘇明，不過他的嘴角卻露出了笑意。
“並非猶豫，不過有些觸景生情罷了，畢竟這裏，也有不少忘不掉的東西。”其實在來到吳城之前，蘇明甚至沒有離開家這麽遠的距離，在那個小村子，隻有他和爺爺相依為命，除去學校以外，隻有打零工的地方會走一走，又怎麽可能離開一座城市呢？隻是長期混跡於市井之間，讓蘇明並不懼怕陌生的環境。
“比如？”明空的確在園林裏等著蘇明，她還沒有摸透蘇明這個人的底細，但是現在可以攪局的隻有他，所以雖然蘇明不辭而別讓她頗有些惱火，隻是女人相信，蘇明還是會來找她的，因為吳城的事還沒有結束呢。
“比如？那當然是你了，和明姑娘的相遇也是改變我人生命運的時刻吧。”這句話也不算是說謊，蘇明當真是這麽認為的，不論最終會不會和明空刀劍相向，但是和每一個武將的相遇都會改變自己在這一場亂世之爭中的位置，所以這也算是自己的肺腑之言。
“哈哈哈哈，之前如此無情地不辭而別，又讓小女子如何相信你的話呢？”明空可不是會被言語動搖的一類女人，隻是蘇明的表現讓她頗有些興趣，主公並沒有將星附體，也就是說，主公的實際年齡就是他的人生經曆，蘇明看起來也不過是個學生，但是不論是言論、表達還是想法都非常地成熟，頗有些與年齡不相符的城府，由此可見，他在以前的人生中，也接觸過各種形形色色不同的人，才會如此坦然。
“明姑娘，你知道我的身份的，我也有很多個人的事情要處理，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裏，也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讓你知道。”自從明白了自己的對手是傳說中的女帝武曌，蘇明發現自己對於明空的興趣反而更濃了，他很想看看，在曆史上有著如此濃墨重彩一筆的女帝，究竟是如何表現的。
“蘇公子的坦率反而很讓人信服，說的也對，公子作為一方主公，必然有自己的打算，隻是不知道，你回到這裏又是什麽打算？”目前這個局勢，明空的處境非常微妙，一方麵，她不在李世輝的計劃之中，隻是李世輝在為盛唐祭祀的時候，巧合之中得到了下凡的機會而已，另一方麵，她也不是蘇明這一邊的人，盡管明空一直很想要更加接近蘇明，因為蘇明不如李世輝那樣有著明確的目標，所以心智自然也沒有那麽堅定，隻是有些出乎意料的，蘇明對於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把控得很好。
“其實我這次回來，真的隻是想要看望一下明姑娘而已。”思索一番之後，蘇明給出了一個似乎明顯有點敷衍的答案，但是其實，真正的答案兩個人都是心知肚明的，誰先提出就意味著誰更心急，而蘇明要表現的就是自己的從容。
這個回答又引起了明空像是嘲諷又像是讚賞的嫵媚笑聲，“蘇公子果然是妾身見到過的最有趣的人，妾身還真的，有點想要愛上你。”
“隻是有一點嗎？那還是挺讓人遺憾的。”假如明空不主動開口說李世輝的事情，蘇明也並不著急，反正明天要和李芸一起去龍隱寺再探究竟，即便明空開口，蘇明也不會輕易地相信。
“想必蘇公子除了妾身以外，還有其他的線人在吳城吧？你回來的時機倒是恰到好處。”明空知道假如自己不把話題拉回到主公之上，蘇明可以和自己一直搞曖昧而又守口如瓶，什麽也不會透露，既然這樣，那隻能自己先破局了。
“哦？怎麽個恰到好處？明姑娘有什麽高見嗎？”蘇明其實也已經有所察覺，他身上的兵符有所反應，兵符是李世輝給的，雖然那個李世輝並不是真的李世輝，相反，很有可能是李世輝手下的一名武將，說不定他的誕生本來就和兵符有關。
“蘇公子從一開始就是衝著這點情報來的，又何必說那麽多無聊的話惹妾身高興呢？”明空看見蘇明的眼神，就知道他對於自己接下來要說的很感興趣。
“明姑娘這話就很矛盾，既然可以惹你高興，又怎麽能是無聊的話呢？”看樣子自己也需要多出一些表態，“我正準備再去龍隱寺，我察覺到李世輝的往生咒就快要成功了，我相信，這一次，他不會再躲躲藏藏，會帶著他的武將出現在我麵前，那樣的話，我就可以殺了他，奪走他的玉璽碎片了。”其實自己在上城，不過是花了點時間翻新了一下老宅，壓根就沒有得到過什麽情報，但是蘇明相信明空不知道這一點，而她也並不是想要置李世輝死地，而是希望在亂局中主公雙方都傷元氣，這樣自己就有了更大的活動空間，蘇明知道這一點，明空也知道這一點，同時她也知道蘇明了解她的心思，即便如此，兩個人在針對李世輝這一點上，還是有很多的共同利益。
“如果是別人這麽說，我一定覺得他是一個傻子，但是蘇公子這麽說，我就要替我的主公好好擔心一下了。”從名義上講，明空還是李世輝的武將，隻不過作為‘佞’臣，顯然不會得到信任和重用，雖然從禦人之術上講，敢於用佞臣實現利益共同，也是帝王一種能力的展現。
“明姑娘不替我擔心一下嗎？你真的不知道李世輝的真麵目？”蘇明和李世輝之間，本來就是由明空聯係的，但是最後證明了眼前的李世輝是假冒的。
“假如我知道，有什麽必要隱瞞？他可以給我想要的，那我就不會找蘇公子合作了，隻不過，萬一蘇公子也不能給我想要的……我豈不是白忙一場？”既然要談條件，那當然把得失也說得痛快一點。
“明姑娘又說笑了，明姑娘心中所想的，難道需要依靠外人來實現嗎？隻有你自己，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不管是我還是李世輝，甚至是這一場亂世玉璽之爭，都不過時給你提供了一個舞台而已，明姑娘難道不是這麽想的嗎？”蘇明可不覺得自己可以給明空提供什麽更大的舞台，他可不是李唐後裔，然而，傳說中的女帝也不僅僅是靠著男人上位的，而是野心和手段。
“哼，說得好，那麽還請蘇公子給妾身一個建議，現在，妾身應該做些什麽呢？”
“告訴我所有你所知道的，關於李世輝的信息，這整個亂局，就是你的舞台，我並不能限製你做什麽，隻不過，如果想要轉身對付我，最好找準時機，否則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蘇明並不指望明空會站在自己這邊對付李世輝，他不需要她這麽做，她也不會這麽做，蘇明想要的，隻是明空這段時間裏對於李世輝的觀察，她才是真正的最佳線人，因為沒有自己的消息，明空隻能選擇盯緊李世輝。
“蘇公子這麽直白地把對我的提防寫在臉上的嗎？真不知道小女子有什麽可怕的地方。”
其實從頭到尾，明空一直都偽裝得很好，她從來沒有出過手，悅也相信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明空，她沒有察覺到王悅作為武者的氣息，女帝可和武人沾不上邊，然而，“明姑娘可不是什麽小女子，赫赫有名的則天大聖皇帝，怎麽可能不讓人提防一手呢？”兩個人之間要有所突破，總要有一個人揭穿偽裝，既然明空一心裝到底，那就隻能蘇明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