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歪打正著
“呐，你還記得那設計師一家人殺豬般的慘叫聲了嗎？我現在還覺得在耳邊回蕩。”這是沐嫣捂住耳朵都不能消失的聲音，應該說是在腦海中回蕩。
“喊得越響，說明壓力和恐懼得到了宣泄，不會有事的…”蘇明也有些厭倦這種行為了，不過反正今天就準備再去會一會這個看上了沐河的氣質老女人李珍珠了，如果她不是看上了沐河，而是另外一個小鮮肉的話，恐怕別人早就倒貼了，隻可惜，沐河的野心可不僅僅是停留在有錢有勢這一點上。
“你這家夥，做你的對手也是一件讓人值得同情的事情呢。”雖說本質上就是在用畫去嚇人，但是誰也不會預料到畫中的人物會跑到現實裏來，那些可怕的原畫，真的可以嚇人一跳，相比之下，自己的玉石化成的使魔，處處透露著自己喜歡的美麗的氣息，實在是太溫柔了。
“這些手段對於主公和武將來說，終究是沒有用的，不過我並不否認對於普通人來說，帶來的衝擊會很大。”蘇明再一次輕車熟路地找到了李珍珠，“李總，我已經把最後的方案設計好了，隻要能夠確保建設的質量，肯定可以讓沐少滿意。”說實在的，蘇明到現在也沒有明白李世輝究竟想要做什麽，他在吳城，更像是在…對了，更像是蟄伏，等待著什麽時機一般，否則一個成天麵對著弓和劍充滿了殺氣的狠人，怎麽可能會躲在一個角落別墅的小房間裏這般安靜？而且，還不允許別人知道他的位置？莫非還真的要等皇宮落成才肯出山？不可能的，皇宮明顯是沐河用來討好主子的禮物，不是李世輝想要的關鍵。
“哦，蘇總，我們這邊出了點狀況，工程需要延後了，不過不礙事，很快就會解決的。”李珍珠依然保持了表情上的從容，這倒是讓蘇明頗有些佩服，當然，也有可能是她完全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看樣子，還是要給李珍珠本人加一點猛料才行。
“什麽麻煩？沐少這邊可不想要拖延！李總，是否可以告訴我一下？也許我還可以幫忙。”一個人的行為會不會被人懷疑，關鍵在於是否合理，而不是亂七八糟的胡亂聯想，蘇明一開始就是以討論項目的名義而來的，現在同樣以這個名義介入，顯得合情合理，至於什麽‘鬧鬼’的事情，和自己有關嗎？明顯沒有嘛！
“不是什麽大事，不勞煩蘇總擔心了，我們很快就會解決的。”
這麽有底氣？大概李珍珠覺得，是誰在惡作劇或者故意打擊貴華苑吧，隻需要報警就能解決問題，不愧是久居高位的人，遇事自有一種冷靜。
“李總…我辭職，我不幹了！我今天就要走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身後傳來了一個讓人感覺已經顫抖到崩潰的男人的聲音。
“小王，你幹什麽？在客人麵前丟不丟人？快點回去！”李珍珠皺緊了眉頭，這一幕是任何一個老板都不想要看見的，更何況還是在自己的客戶麵前。
“你當年強拆強占，到底害死了多少人！現在那些人都變成鬼來索命了！我才不要和你一夥！我是無辜的！不是我的錯，都是你！都是你——”
“你胡說些什麽？保安，他瘋了，給我轟出去！”李珍珠罕見地大發雷霆，聲音充斥了整個辦公室，就連桌麵上的杯中水都跟著顫抖。
“和我沒關係！都是你的錯——”
這不就是蘇明昨晚嚇唬的那個設計師嗎？雖然人沒死，該不會已經瘋了吧？蘇明的目光瞥向一邊，心中悄悄地說了聲抱歉，不過這可真的是神助攻，“李總，這是怎麽回事？這不是貴公司的首席設計師嗎？我記得他學曆很高，專業性很強。”事實證明了，人如果見到鬼，還是會被嚇瘋的，隻是這個鬼要足夠真實就行了，真實到超出想象力所約束的範疇。
“蘇少，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了，這段時間裏莫名其妙地整出了好多‘鬧鬼’的傳聞，這明擺著是哪一家地產公司想要打擊我貴華苑，才想出這麽老土的辦法，隻不過我沒有想到的是，竟然還真有人相信，簡直莫名其妙，這世上哪來的鬼！”
說話語速加快，語氣加重，說明李珍珠很急躁，而眼神完全沒有看向蘇明，反而對著眼前的空氣，說明她也有些焦慮，並不像表麵上表現得那麽冷靜，而水杯反反複複地拿起放下，卻沒有喝一杯水，說明她在緩解心中的緊張，她在害怕！
原來也是會害怕的嘛，這就好辦了，蘇明無非再用幾張卡片就行了，“鬧鬼？李總，這事倒也不算是小事，我早年拜過一個道士，不如，我替你看一看吧？”
“是嗎？蘇總還真的是多才多藝啊，不過我不信那一套玩意，世上怎麽可能有鬼？我已經報警了，相信警方很快就會有結果，貴華苑作為地方納稅大戶，警察辦事的時候還是挺有效率的，會放下其他所有案子專注於貴華苑的事。”
雖然聽起來有些不公平，但是事實上就是如此，處於社會頂端的階層，當然可以擁有更好更快更效率的社會資源。
“說的也是，那麽我們還是先等一等，警方的判斷吧。”對於計劃這種事情，蘇明向來很有耐心，假如雙方都捏著底牌，先出牌的大概率會輸掉對局，除非他真的有很多底牌，所以，不如就先讓李珍珠折騰一段時間吧。
“實在不好意思，還請蘇總，替我向沐少解釋一番。”李珍珠冷靜了下來，還不忘了保持自己在沐河那邊的良好形象。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解釋的，那麽，李總，我們先撤退了，靜候佳音。”蘇明和沐嫣離開了李珍珠的辦公室，依靠著這個被嚇瘋了的設計師的神助攻，蘇明覺得今天的進展比想象中的要快一點，今晚就準備再去嚇唬一下李珍珠。
“那個，小哥你真的學過道術嗎？”
嗯？竟然有人聽到了自己說過的話？能夠如此出入辦公室的，想必也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吧？“是啊，我敢說出來，當然有學過。”蘇明看見了一個還算是眉清目秀的姑娘，隻不過因為身邊站著沐嫣，在她的魅力的對比下，感覺世間所有的美人也不過如此了，一般水平的就變成了路人。
“那請你一定要救救我媽媽！”女孩抓住了蘇明的胳膊，從她用力的程度來判斷，她心中很著急。
媽媽？難不成她還是李珍珠的女兒？這個事情可就有趣了，“你為什麽這麽說？李總難道出什麽事情了嗎？”
“其實媽媽以前…真的請人處理過幾家不願搬遷的住戶，而且…還死人了…雖然這件事情後來壓了下來，但是…我聽到最近發生的事情之後，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件事情，我擔心…我擔心真的有——鬼來索命…”女孩越說越怕，自己抱住了自己。
“別怕別怕，這個世上，死去的人從不可怕，可怕的隻有活著的人。”怪不得李珍珠一直都是大家眼中的狠人，不夠狠做不到現在的地位，“我會幫她的，假如晚上你太害怕的話，就在家裏畫這張符就行了，因為你沒有學過道，所以你畫的符效果不大，但是可以讓鬼不靠近。”蘇明又隨口胡說了一通，但是女孩很認真地點了點頭，並且開始仔細地對待蘇明交出去的符紙，“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李茉莉。”
看起來，應該也和自己差不多大，隻不過因為身份上的差別，反而蘇明像是什麽長輩一樣，“想要完全擺脫這些事情的話，勸勸你媽媽，別這麽在意金錢和權勢了，作惡多端的人，不會有好報的。”
“我知道了…”聽到蘇明的話，李茉莉很失落地低下了頭，因為她接受了自己的母親是‘作惡多端的人’這種說法。
“怎麽，你想要從這個女孩下手嗎？”沐嫣搶過了一張蘇明手中的符紙，“這不就是隨便路邊攤上幾塊錢的玩意嗎？”
“那個女孩眼眶泛紅，說明最近哭過，可見她很擔心自己的母親，表情怯弱顯得很怕事，說明她平時備受溺愛，而即便如此，也敢為了李珍珠而主動出麵，進一步說明了她們母女感情不錯，又隨母姓，考慮到李珍珠還在追求沐河，所以，這應該是一個單親家庭，由此判斷，假如李珍珠有什麽軟肋和弱點，肯定是這個女孩沒錯了，她未必有什麽大的作用，但是至少可以知道很多關於李珍珠的秘密。”反正目的就是，讓她不再支持沐河，收回自己的錢和項目，“至於這些符紙，對於我們來說當然沒有什麽用，但是對於其他人來說，就很有價值了，可以帶來不少勇氣，我不知道結果會怎麽樣，不過，應該在可以預測的範圍之內。”
“你考慮好的結局是哪一種？”沐嫣並不對於李珍珠的往事而感覺到驚訝，一個女人在江湖上混到這個階層，肯定有一些特別的手段，而特別的手段肯定伴隨著外人不知道的黑暗麵。
“本來我隻是隨便說了一個謊，還覺得有些對不起李珍珠，結果謊言還成真了…那麽，當然就讓它真的變成厲鬼來索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