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心有疑惑
花苑在一旁默不作聲,知道江予月心中難過,畢竟一張花容月貌毀了,換成是誰都不能如意。
不過花苑並未忘記每隔一個時辰給江予月換藥,她的這張臉上毒素已經清除,如今隻留下一道紅痕。
江予月清楚,陳宇德下手倒不是多重,但是匕首上喂了毒,這一時半會的不可能好,也就沒機會進宮獻藝了。
這倒是省去了諸多麻煩,至少不用被人嘲諷是軍妓,她如今這個身份是磨滅不了的,在屋子裏待著也好。
“花苑,那日那個大夫說三日後來?”
花苑點點頭,“是了夫人,奴婢記得,算日子明日就要過來了,夫人哪裏不舒服?”
江予月搖搖頭,她的內傷有墨雪丹,外傷有藥粉,暫時沒有不舒服,但是唯一讓她感到費解的就是陳宇德,劃傷自己的臉是故意為之,還是真的為了泄憤?
亦或是不想讓賀潮風發現自己的玉女身份?
不過…
她拿出銅鏡照了照,這臉,紗布下的一張臉雖然有紅痕,不過恢複還算快的,一天功夫,腫脹就消失了,到底是她本身體質原因還是因為大夫的藥好?
“花苑,藥渣呢?找來與我瞧瞧。”聽見江予月要藥渣,花苑有些愕然,不過如今他們這個小院子有自己的小廚房,熬藥的藥渣就在後院。
“夫人等著,奴婢這就去!”
花苑瘦弱的身影消失,不多會抱著個布袋回來了。
“夫人,您要這個藥渣做什麽?”
江予月半靠在床頭,看了一眼藥渣,伸手抓起來聞聞,頓時笑了起來。
這隻是一般的清熱解毒的藥材,並不是什麽解毒良方,她在宮裏的時候經常去太醫院玩耍,對於藥理還是略通一二的。
不過花苑說那個大夫還給自己紮針了,所以是不是這個原因還未可知。
“花苑,拿下去吧!”
花苑應了一聲,將藥渣收拾幹淨。
江予月躺下看著床頭的帷幔,心裏一片平靜,盡管有諸多疑惑,可是如今傷勢未愈她也不好出去。
隻是不知陳宇德如何,他說的究竟有幾分真假。
江予月深深歎息,天色漸黑,她闔眼閉目養神。
花苑見她睡了,放下紗帳守在外頭,江予月沒想到到頭來居然是這麽個小丫頭陪在自己身邊盡心盡力。
看來,她的運氣還是不錯的,至少有個人真心對她。
一想到賀潮風這個家夥,江予月不禁捏緊了拳頭,為了宮裏的那個貴人不惜想要另外一個女子用性命替他人驅毒,幸虧他不知自己身上胎記的意義。
想到此處,江予月掙紮著起床,趁著花苑在外間打瞌睡,她扶著床頭坐了起來,隻覺得自己胸腔裏一陣疼痛,差點就喘不過氣了。
幸好花苑沒有發覺,江予月扶著桌子一直來到了梳妝台,找出了水粉和胭脂,將手臂上的胎記遮蓋住。
可是這顏色一看就看出來了,欲蓋彌彰。
江予月坐在凳子上不由得歎氣,究竟找個什麽東西才能遮住?
萬一有朝一日被賀潮風看出來了,那自己可就慘了。
江予月更不想幫他,至少在這府裏能夠保住性命,可若是成了他人祛毒的工具,放血救人,想想就覺得可怕,江予月可不想當個藥人。
而且看賀潮風的樣子,他這個人隻有為了自己關心的人才會掏心掏肺,至於旁的,他隻有利用。
如今她也想通了,要是自己的臉好不了,那麽幹脆就在這院子裏安穩度日,伺機反擊,隻要不被發現真實身份便可。
要不然還沒等她想到辦法報仇呢就已經成了刀下亡魂。
她可沒有忘記在和親路上被亂軍踩踏的屍體,還有那些被淩辱的宮女,她和綠香死裏逃生,中途失散,如今綠香還不知去處,她不能就這麽放棄你。
江予月抹了抹手上的水粉,這水粉太白,一點都不自然,塗上去一片白太過了,江予月歎息,若是能找到適合的水粉…
可她也出不去。
江予月想了想又一步一步挪了回去。
路過花苑瞧見她倚著門框睡著了,江予月不禁有些心疼,這一整天花苑每隔一個時辰給她換藥,都沒怎麽睡,至於外麵的那些丫頭賀潮風不讓他們插手,也是害怕他們伺候不周,可是也沒有想過花苑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
江予月隨手將自己身上披著的外衣輕輕搭在她的身上,花苑這一整夜睡得格外香甜,直到早晨被雞鳴聲驚醒,連忙爬了起來,卻看見江予月一個人坐在床頭換藥。
“夫人!奴婢該死,奴婢怎麽就睡著了呢!奴婢來吧!”
花苑都快哭出來了,江予月淡淡一笑“無妨,昨夜我瞧著你睡得香就沒叫你,左右我睡了一整天有的是精神,昨晚的藥我也自己換了,你瞧我這臉是不是好了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