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棺中藏道
“空的?”
白玉仙雙目微張,她下意識的重複了一下陳北伐的話語,其中的驚愕之情異常明顯。
陳北伐點了點頭,他按了按那被蓋得嚴絲合縫的石棺,一時間竟有些意興闌珊。
“既然如此,那我們也就別費勁去開棺查驗了……陳哥,咱們仔細看看這具屍身,若是從他身上能尋找到什麽證明身份的證據,也好去和蟲醫交待。”
白玉仙的話語當中表述出了對陳北伐的極大信任,陳北伐聞言隨其一起蹲在地上觀察起那死人來。
“你不怕死人?”
就在這時,陳北伐忽的開口問了一句,他發現白玉仙在麵對死屍之時似乎異常冷靜。
“不,我認為死人是世上最安全的事物之一……當然,前提是不詐屍的話……”
白玉仙笑著回了一句,她用鏟子將那屍體已經破碎不堪的衣物挑道一處,隨即二人便同時看到屍體一側口袋中滾落出了兩顆不大不小的鋼珠。
陳北伐見狀眉目一挑,他拾起那鋼珠在登山服上蹭了幾下,隨即有些驚訝的開口道。
“這鋼珠應該是某種類似於‘暗器’的東西,我曾經聽說過,綠林當中有一門手藝名叫彈指分金,這門手藝正是以常年鍛煉出的指力將石子或是鋼珠彈射而出用以傷人的,這人身上攜帶的鋼珠品相與傳聞當中彈指分金的道具十分相似。”
白玉仙見陳北伐似乎對著鋼珠的作用頗有幾分了解,在聽過他的話語後不禁有些疑惑的開口道。
“三十年前入山倒鬥的人應該有配槍吧?那時候民用槍支遍地都是,他為什麽不隨身帶著槍械而是隻帶著這幾顆鋼珠?這鋼珠總歸不會比槍更加好用吧?”
陳北伐聞言笑了笑,他隨後將那鋼珠摸出一顆開口說道。
“這你可就說錯了,槍在某些情況下當真不如這鋼珠好用,你看……”
他話音剛落,已然將鋼珠用拇指彈射而出,白玉仙接著便在這閉塞昏暗的墓室當中聽到了一聲脆響,她用手電筒循著聲音方向掃去,卻驚愕的發覺那顆鋼珠竟然嵌入了牆壁當中。
“這門手藝我也是從師傅那學到的,許久沒有用過,現下已經有些生疏了。”
陳北伐搖了搖頭,隨著他逐步向前,那嵌入牆壁的鋼珠晃了晃滾落下來,剛好落在他伸出的一隻手中。
“常年練習彈指分金的人,彈射出的鋼珠威力十分巨大,雖然比不上現代槍械,可比起當年得的民用槍支卻要高上不少。”
白玉仙從驚愕中緩和過來,她瞧了瞧陳北伐手中的鋼珠,又捧起陳北伐彈射鋼珠的右手瞧了一會,這才感歎道。
“陳哥果然深藏不露……對了,你剛剛說這是從你師傅那學來的,那陳哥你的師傅是誰?我怎麽之前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
陳北伐至此不由得心中暗道一聲不妙,剛剛順嘴竟然將師傅說了出來,白玉仙身為倒鬥界發丘中郎將的傳人,想必對張三鏈子也有幾分了解。
要是自己直接向她坦白師傅是張三鏈子,隻怕以她的聰慧機敏立刻便能發現問題所在,到時候隻要一結合當代陳北伐的性子和自己穿越後的改變,知道他並非是原本的陳北伐隻在瞬息之間而已。
心念至此,陳北伐輕咳一聲裝作有些無奈的樣子擺了擺手。
“我師傅已經金盆洗手了,他曾經囑托過我,不要與旁人說起他的事情,你也知道……倒鬥這一行,畢竟幹的是掘墓摸屍的勾當,他不想晚年再涉足其中,因此現在就連我也不清楚他到底去了什麽地方。”
陳北伐說完這番話後忍不住自己在心底誇耀了自己一通,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想出如此天衣無縫額對答,也真是難為他了。
“原來是這樣……”
白玉仙見狀也便不再多問,她又用鏟子在屍身上翻找許久,可最終卻一無所獲。
“這屍體身上的衣物已經腐蝕的相當嚴重了,除去那兩顆鋼珠之外,他身上似乎也沒有帶什麽東西,如今這墓室當中的棺槨是空的,我們就此折返……等等!”
白玉仙話說到此處卻突然頓了一下,她隨即雙目當中閃過一絲莫名情緒,接著便一拉陳北伐開口道。
“陳哥,不對啊!你想想,就算是倒鬥的前輩此前已經光顧過此處,將棺槨當中的葬器盡數拿走了,可墓主的屍身呢?屍體他總該不會也一並取走吧?可你剛剛試探卻說棺槨當中空無一物,這難道不十分奇怪嗎?”
白玉仙所說的話也剛好是陳北伐現下心中所想,他眯起眼睛望了望陳放在墓室當中的石質棺槨,隨即點頭開口道。
“看來如今,隻能開棺一驗了。”
他隨即退出幾步,辨認了方向後在墓室的東南角插了一根紅彤彤的蠟燭,而後用打火機將其引燃。
白玉仙站在一旁,她知道在墓室安放蠟燭等行徑乃是摸金校尉傳下的行規,因此也便沒有出聲打擾。
等陳北伐獨自完成了這一套動作,又低聲聲頌念了些許如同經文般的字句後,他對著白玉仙使了個眼色,隨即將折疊鏟匕展開,用鏟子一端狠狠插在了棺槨的縫隙當中。
白玉仙見狀連忙也一同將鏟子插入棺槨。
“起!”
二人隨後一齊用力,在陳北伐的一聲輕喝當中,這棺槨上壓著的石蓋子下一秒便被二人一同掀開。
見棺材板被開出了一處空洞,陳北伐將手電筒拿在手裏小心翼翼的照向棺槨內部,而這一照之下,他呼吸立時停了一拍。
“陳哥……這棺槨裏……怎麽像是有一道向下延伸的台階?”
白玉仙借著陳北伐手電光束將棺槨當中的景象盡收眼底,那石棺從外界看高度僅有一米不到,可當她望向內部時,卻發覺石棺內部似乎另有數層階梯,且這階梯徑直向下延伸,以陳北伐的遠光手電竟然照不到邊際。
“這是……棺中藏道?”
陳北伐此時麵色也是十分古怪,他許久之後才有些不大確定的開口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