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脫身
眼看這一刀來的既急且快,陳北伐不敢怠慢,他當即側過身體將那壯漢手中刀刃險險避過。
“愣著幹什麽?一起砍他!我倒是要看看,砍斷了他一條腿後他還能不能蹦躂起來!”
那帶頭的壯漢見陳北伐閃躲騰挪的異常靈敏不禁心下大怒,他對著周圍的男人吼了一嗓子,隨即再度掄起手中短刀向著陳北伐招呼去。
陳北伐此時心中是叫苦不迭,他雖看上去閃躲之際遊刃有餘,可旁人卻不知,他每每閃過一次刀刃兩腿便要發顫許久,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中的陳北伐平日裏都是幹什麽吃的,稍稍有所運動這具身體便已是汗流浹背。
而那壯漢話音剛落,周遭的三人也便不再顧忌什麽江湖道義,竟真的一擁而上攻了過來。
幾道風聲掠過,短刀分三路同一時間向著陳北伐腰腹手臂等位置劈來,陳北伐一咬牙根當即翻倒在地順勢向前滾出老遠,總算是以懶驢打滾暫且將那刀鋒避開。
可還沒等他有所喘息,便見此前最先迎擊他的壯漢已然恢複了氣力,此刻正守在他翻滾的必經之處獰笑著看著他。
“孫賊!往哪跑?看刀!”
壯漢手中的短刀僅一瞬便向著仍半蹲在地未完全起身的陳北伐豎劈而下。
“老虎不發威,隻能當我是病貓了?”
陳北伐此刻驟然發力,他雙腳猛地反蹬地麵,整個人如一根直挺挺得到杆子一般拔地而起,與此同時,他雙手擋在那短刀豎直劈下的方向啪的一聲並在一塊。
壯漢見此情形不禁一愣,可就是在他愣神的這半秒鍾裏,陳北伐已然用合十的雙掌一舉將那短刀奪了下來。
一記驚險萬分的空手入白刃!
“都別動!誰敢上前我便砍了他!”
奪下那壯漢手中短刀後,陳北伐更是翻轉身體反客為主,他一腳踹向被奪下兵刃的壯漢小腿,那壯漢冷不防被陳北伐一腳踢中登時失了平衡跪倒在地,陳北伐隨即將手中短刀橫亙在那壯漢脖頸出,他稍一用力壯漢脖子和短刀交錯處便湧現出了一絲紅色。
剩餘的幾人見陳北伐劫持了帶頭的那位一時間誰也不敢有所動作,隻能駐留在原地死死盯著陳北伐。
“兄弟!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你,你別衝動……”
跪倒在地的壯漢感受著脖頸出傳來的寒意和刺痛身體抖若篩糠,他磕磕絆絆的開口對陳北伐訕笑道。
可陳北伐顯然不吃這套,他手中短刀非但沒有鬆懈,反而是在壯漢開口後更加貼合了他脖頸半分。
“少特麽廢話,我讓你張嘴了嗎?把嘴給我閉好了!”
陳北伐直立身體用目光一一掃過持刀的眾人,他沒有持刀的另一隻手此時一把抓住了半跪在地壯漢所剩不多的頭發。
“把路讓開!”
眾人見陳北伐手中短刀和壯漢脖頸銜接處已然滴落了數滴鮮血,他們此時也算是看明白了,陳北伐顯然是個狠角,若是自個沒按照陳北伐的要求做,估計那壯漢的性命當真難保,於是隻好緩緩將巷子讓出一條路來。
“退後!”
陳北伐緊抓著手中短刀,他抓在壯漢頭發上的手稍一發力便聽那壯漢立刻發出了一聲慘嚎。
“哎呦!爺爺誒!你可手下留情吧!我眼瞅就這麽幾根頭發了!”
“……”
陳北伐就如此持刀抵在壯漢脖頸上緩步向著巷子口移動而去,周遭的黑道中人雖有意救助,可壯漢此時的身家性命皆係在陳北伐手中,隻要他手中短刀稍一用力,隻怕那壯漢立馬便會丟掉性命,他們並不敢拿這帶頭之人的性命與陳北伐做賭。
“兄弟,兄弟!這麽著,你放了我大哥,我們兄弟幾個保證絕不傷你!”
其中一位壯漢手下的男人將手中短刀塞回到後腰處的刀鞘當中,他一邊陪著笑一邊伸手對著陳北伐比了比。
“嗬,你以為這種騙小孩子的把戲能唬住我不成?……統統讓開!等我出了巷子自然會將他放開,如若不然……”
陳北伐先是嗤笑一聲,他隨即一邊保持移動一邊將手中短刀橫著在壯漢脖頸出輕輕拉了一下,這一下的效果立竿見影,不僅壯漢發出了哭爹喊娘般的喊叫,那幾個同在巷子中的男人也趕忙向著後發退了數步。
一時間眾人亦步亦趨的跟著陳北伐腳步,如此行進了兩分鍾後,陳北伐已然回到了此前和馮斌分頭行動的岔路口,他手中短刀仍橫在那壯漢脖頸出,雙目則向著岔路後的街道望了一眼。
此時的街道口仍停著葉阮溪的那輛純白色寶馬,可不知為何寶馬車當中卻一個人都沒有。
陳北伐見此情形不禁眉頭一皺。
“按理說葉阮溪自從被我推出四合院到現在應該過了將近五分鍾了才對……這段時間足夠她進到車裏發動汽車了……怎麽回事?”
然而未等陳北伐仔細思考,他持刀的右手忽的傳來了一陣酸軟之感。
他已繃緊手臂抓著這短刀足足數分鍾了,這似乎令陳北伐這具眼中亞健康且營養不良的身體有些難以承受。
可陳北伐劫持的壯漢卻並非如他一般。
這人見陳北伐持刀的右手似乎有些脫力,登時猛地一掙將一隻胳膊肘向著他腹部攻去,陳北伐此時的瘦弱身體哪受得住壯漢的全力的一擊,他口中驀地發出一聲呻吟,接著便幹嘔著飛退了數步。
那壯漢的此時機趕忙從陳北伐的控製中脫離了出來。
“草!給我弄死他!”
成功脫身的壯漢伸手摸了摸脖頸,接著便見掌心一片通紅,他咒罵一聲伸手指向陳北伐,一雙眼睛裏充斥著的是滿滿的怒火。
“給臉不要!去死吧!”
此前與陳北伐言語過得男人更是率先提著刀衝了過來。
陳北伐捂著劇痛難忍的腹部接連後退了數步,他將短刀從顫抖的右手轉移至左手,可這時候那持刀的男人已然與他距離不過一米。
眼見著男人手中短刀毫不留情的筆直刺向自己胸膛,陳北伐甚至連呼吸都停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