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往事如煙14
白皖昭他們才在這裏站了沒一會,就有四個女生靠了過來,她們笑眯眯的同他們搭話,將手中的零食和棒棒糖遞給他們。
白皖昭向來憐(嘴)香(饞)惜(無)玉(比),特別是白皖請不讓她出門還不讓她吃零食之後,這樣的正義感促使著她接過她們遞來的零食。
一個女生看著站在白皖昭身旁的夏清輝,將手中的零食遞給他,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臉,笑眯眯的說:“弟弟長的真好看,今年多大了?姐姐等你長大好不好?”
夏清輝很討厭陌生人對觸碰,他鬆開了白皖昭的手,往後退了一步,低垂著眼,抗拒的意思很明顯。
那個女生一愣,沒有想到他這麽怕生,尷尬的收回了手,眼看著零食也要被收回去,白皖昭眼疾手快對接過她手中的零食,義正言辭:“姐姐,你這樣泡男人是不行的。”
她的話一落,幾個女生都笑出聲來,那個女生的尷尬被緩解了,她彎下腰,笑著捏捏白皖昭因為塞了零食鼓起來的臉頰,開起玩笑:“那你告訴姐姐,要怎麽樣才能泡到你身後的帥弟弟好不好?”
白皖昭咽下口中的零食,想也沒想:“不行,他是我的,姐姐不能泡。”
她說話時格外的認真,肉嘟嘟的臉上沾上了零食屑,一雙大眼睛閃亮亮的發著光,義正言辭的樣子簡直不要太可愛,女生的心都快被她萌化了:“可你收了姐姐的零食呀,那應該幫姐姐的忙對不對?”
白皖昭往嘴裏塞了一把零食,沉思起來,其實,她說的有那麽一點道理。
妖族最講究的就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是零食大恩。
女生看她沉思的模樣,沒忍住兩手捧起她的臉揉搓起來,一麵興奮的感慨:“我的天呐,你怎麽這麽可愛!姐姐不要帥弟弟了,妹妹跟姐姐走好不好?姐姐撿垃圾養你!”
白皖昭的思緒被打斷,被迫的承受著來自姐姐的愛,懷中抱著零食無法掙紮。
她像是認真思索了一陣,看著女生興奮的樣子,忍痛將手中的零食遞了回去:“不要。”
女生的同伴不忍看到白皖昭被蹂躪的這麽慘,上前將女生拉開:“好了,別嚇著人家小孩子。”
女生抱著被白皖昭遞回來的零食,不死心的問:“為什麽不要姐姐?”
麵前的小孩深思熟慮之後,滿臉嚴肅的看著她,一字一句十分認真:“姐姐如果需要撿垃圾養我的話,我就不能買零食吃了。”
她肉嘟嘟的小臉上認真嚴肅,有種意外的反差萌,幾個女生的心都快化了,恨不得去把小賣部的零食都被她包起來。
“白皖昭!”
白皖昭抬頭看去,就看見白皖珺越過人群,麵無表情的向這邊走過來。
周圍的人下意識的給他讓出了一條路,來往的學生在看見他時都不自覺的往旁邊避了避。
“誒,白傻子。”
白皖昭笑著對他招了招小短手,稚嫩的童聲格外的軟糯。
白皖珺嘴角一抽,向她走了過去,這個臭丫頭,飄了是吧?竟然敢叫他白傻子?
他身上的校服拉鏈大開,露出裏麵印有黑色骷顱的白T,白T上的印花繁雜而誇張,帶上了絲絲非主流的氣息。
他雙手插兜,不緊不慢的向這裏走來,下巴微揚,俊秀眉眼間滿是不耐。
縱使他渾身上下泛著非主流和中二病的氣息,但這也不妨礙他散發個人魅力,有不少偷偷看他的女生臉色微紅,舉止刻意起來。
白皖昭拉著夏清輝往後退了一步,嫌棄溢於言表:“你就站在那。”
“白皖昭。”她的嫌棄太過於明顯和不加掩飾,這讓一向受到眾人吹捧的白皖珺自尊心受到了打擊,他咬咬牙,這個臭丫頭。
白皖珺大步走上前,屈起手指使勁彈了彈白皖昭的腦門:“想挨揍?”
白皖昭捂住發紅的腦門,撇了撇嘴,聲音委屈:“哥哥欺負人,我要告訴大哥。”
白皖珺的動作一頓,悻悻的收回手摸摸鼻子,小聲嘟囔:“這點小事告訴大哥幹什麽。”
“我要去遊樂園。”白皖昭適時的提出自己的要求,她之前就有這個打算,但是礙於她的身體還沒完全恢複,以及年齡問題,被白皖請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大哥說…”白皖珺想起白皖請之前的囑咐微皺起眉頭,剛要拒絕,就見白皖昭扁起嘴,他無奈扶額,隻能答應下來,拉起她的手向前走去,不耐煩:“去去去,不答應你還要哭不是?多大的人了,真的是……”
白皖昭拉起夏清輝的手,跟上白皖珺的步伐,微揚起嘴角,心情十分的好,晃了晃和白皖珺相握的手,兩眼彎彎,聲音甜甜的:“哥哥最好了。”
白皖珺腳步一頓,低下頭看去,看她眼中亮晶晶的光,笑意盈盈的模樣,心中倏而一軟,有點別扭的回過頭,語氣依舊不耐煩:“別,我可不是二哥,不吃你這一套。”
走在後麵的保鏢默默的別過了頭,說是不吃小姐這一套,能不能先把嘴角的笑容收一收?
白皖昭知道他是什麽性子,也不反駁,低下頭踩著地上的磚,享受著這片刻的悠閑。
之前的她每天不是在應對來刺殺的人,就是在應對那些妖界的糟老頭子,被他們煩的不行,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難得悠閑的時光,她自然十分珍惜。
夏清輝被她拉著手帶著往前走,看著她安靜的側顏,抿了抿唇,向來如一潭死水般的心裏泛起了陣陣漣漪,心裏有些許複雜。
想起那日午後,她突然間出現在他麵前,微微彎著腰,臉上帶著輕鬆好奇的笑,語氣輕巧:“你想去遊樂園啊?”
他垂下眸子,瞧著兩人交握的手,又更加握緊了一些。
她會是不一樣的嗎?
是和那些向他伸出手,又輕易放開的人不一樣?還是這一切不過是她的一時興起,等她興趣消退後,他就又是一個人,在沒有光芒的黑暗中獨自掙紮。
他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他想抓住這飄於眼前的光,哪怕這光隻閃爍片刻,他都想將其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