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生疏了
“臣子參見十九公主。”
殷華鈺這才慢慢的轉身看著李亦亦，一開口卻是及其的生疏。
“姐姐，你也出宮了。”
李常德並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有些呆愣的看著李亦亦，顯然對於李亦亦出宮有些覺得不可思議，尤其是李亦亦出宮就罷了，還出現在材明裏。
李亦亦朝著李常德點了點頭，眼神卻是看著殷華鈺的，她不清楚為何殷華鈺如今變得這般冷漠。
李亦亦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假裝不經意的看了一眼一直站在李常德和殷華鈺身後沒有說話的李惠惠。
平心而論，她是真的一點也不想給李惠惠打招呼的，但是現在自己就這麽貿然的出現在這三人的麵前，怎麽感覺都是自己唐突了一般。
“姐姐也在啊。”
李亦亦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李惠惠，難得的叫了李惠惠一聲“姐姐”，她也要保持她們姐妹之間的和睦。
畢竟她和李惠惠之間的不對付也不想讓別人知道了去，尤其是這種皇家的事情，更不能在宮外邊露出任何破綻。
要是以她的脾氣和李惠惠平日裏對自己的態度，李亦亦可不能保證她和李惠惠會不會在這攬月樓的大廳之中就吵起來。
如果真的是吵起來了，那可就是真的讓被人看了皇家的笑話了。
“妹妹居然也來了材明裏，本宮倒是沒有想到。”
李惠惠難得的對著李亦亦和顏悅色，她點了點頭，說的不溫不火，也算是對於李亦亦而言最溫柔的話了。
“是啊，姐姐是專門帶常德和華鈺出來玩樂的嗎？”
現在這種情況下，竟然是隻有李惠惠好聲好氣的和李亦亦說話。李亦亦不知道殷華鈺為何對自己這般冷漠，也不是個熱臉貼冷屁股的人，自然也就把問題拋給了李惠惠。
她確實是有些疑問的，比如說這三人今日怎麽都來了材明裏？
以李亦亦所知道的，這李常德最近可是學業繁忙，就連自己當初剛剛從江南回宮，他也是脫不開身的，今日確這般有些閑情逸致一般來了這材明裏。
至於李惠惠就更不必說了，她一直在朝廷裏麵有職務的，很多時候也是公務繁忙的，要想讓她抽來身子估計也隻有去看望德皇君的時候了。
而殷華鈺，自從和李惠惠有了親事就變得鬱鬱寡歡，雖然李亦亦很久沒有親眼見到他了，但是心裏也一直關心著這個活潑可愛的表弟。時不時的，有意無意的，李亦亦也從宮人們的八卦之中了解到了殷華鈺確實是變得不似以前那般活潑了，整日裏都把自己悶在中書府。
李常德和李惠惠能夠抽出時間出宮，李亦亦雖然覺得有些難得，但也覺得不是不可能。
但是奇怪的是，殷華鈺也出來了，他還來到了這個他曾經展露才華的材明裏，難不成是他已經釋懷了？
已經接受了要嫁給李惠惠的事實，或者是已經心屬意李惠惠了？
李惠惠看著李亦亦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剛剛想要解釋，就被剛剛還一直悶悶不樂的殷華鈺搶先開了口：
“回十九公主，十公主隻是碰巧和常德一起出宮而已。”
李亦亦沒想到殷華鈺居然也是這般生疏的稱呼李惠惠，唯獨除了李常德依舊是以前的稱呼。
看著麵前一臉冷漠的男子，李亦亦隻感覺到了一絲說不出的悲涼。
如今依舊是在材明裏，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她那個時候人生地不熟的，是殷華鈺和李常德帶著自己來到了材明裏。
也是那個時候，她開始感覺到了在這個陌生的時空的一絲絲溫情。
彼時，她和李常德以及殷華鈺也算的上是言笑晏晏了，不過後來因為上官盛華來了自己這邊出了點意外而已。
再看看如今，三人的關係，李亦亦但不得不感歎，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華鈺，叫表姐就好了，怎麽生疏了呢。”
李亦亦心裏其實很悲涼，雖然不知道殷華鈺為何要對自己這般生疏，但是她也隱隱感覺到了一些。
就像是他依舊叫李常德是“常德”一般，卻單單尊稱了自己和李惠惠。
李亦亦不想彼此的關係變成這般模樣，她有些勉強的扯著嘴角，想要讓自己笑的自然又和煦。
可是殷華鈺早就不是曾經那個天真活潑的小公子了，他抬眸看著李亦亦的笑臉，隻是眼神閃躲了一下，也回了李亦亦一個笑容。
“還是這樣稱呼規矩些。”
殷華鈺開口，也不叫李亦亦“表姐”，隻是不鹹不淡的這麽一句解釋。
他臉色是有那麽一瞬間的笑容的，這個笑容太勉強了。李亦亦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殷華鈺，自然也看懂了殷華鈺的勉強。
眼看著殷華鈺是真的對自己生疏了，李亦亦心裏無奈，但是也無可奈何，沒有任何辦法了。
李亦亦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轉而看了一眼李惠惠。
李惠惠的麵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甚至還掛著一絲絲的溫情看著殷華鈺，李亦亦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並不知道李惠惠對於殷華鈺是否真心，但她很確定殷華鈺是根本沒有接受李惠惠的。
若不是這樣，殷華鈺也不會從一個年少天真的小公子變成如今這樣一個安分又沉悶的公子。
這種轉變，有一大半的原因都是李惠惠害的。
就是因為李惠惠為了一己私欲，這麽逼迫殷華鈺，殷華鈺才變成這個模樣，甚至和自己生疏了。
這麽一想，李亦亦心裏就很憤恨李惠惠了。
“皇姐，臣妹還有事情，就先告退了。”
李亦亦本來真的想要辱罵李惠惠，辱罵她毀了殷華鈺的一生。可是看著李惠惠今日難得的好臉色，又看著現在自己被夾在三人之間的尷尬處境，她都感覺自己是不該出現的。
冷冷的開口，李亦亦努力讓自己的表情不悲不喜，就像是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
李惠惠愣了一下，沒想到李亦亦才剛剛和自己打了招呼就要走。她是知道李亦亦曾經和表弟殷華鈺以及弟弟李常德交好過一段時間的，隻是如今看來三人的關係並不太好了。
“既然如此，妹妹就先離開吧。”
李惠惠小心翼翼的又看了一眼殷華鈺，垂著眸子對李亦亦開口。
李亦亦聽了李惠惠的話，便真的不再停留了，就轉身準備回到自己二樓的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