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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尹火入獄

  第76章。尹火入獄


  【尹火的笑容裏透著股愉悅,仿佛是接收到友人做客邀請的樣子,欣欣然起身,微笑道,“走吧,帶我去選間可愛的牢房。”】


  促使田妙回十裏閣的郵件。


  不得不承認,尹火講到了藺逐與肖允感興趣的點。雖說早有預感最近發生的幾件事之間有著隱秘的關聯,但是尹火承認得太直接坦白,反倒叫他們有些不知所措。


  “郵件內容是什麽?”藺逐應對的方式比較迂回,他先向尹火詢問郵件內容以確認真實性。倘若尹火真的與這些事情有關,那麽內容她理所當然是知道的。不過,她是為了何種目的因為什麽才知道的,還要繼續深究才行。


  “郵件內容?很簡單,一句話而已。”尹火處變不驚地與藺逐對視,談吐自然,字句清晰,緩緩道來,“——既知命不久矣,何不主動出擊。”


  藺逐:正確,一字不差。


  肖允:意料之中的難辦呢。隻是不知道這位尹火小姐是要舍生取義保全她們家老板呢,還是要背叛諶北來突然捅他一刀呢?

  陰陽:今晚大概差不多這一幕戲可以結束了,見麵夜談會是要開的,地方選在了雲胡那兒。今晚應該阿豔也會來,隻是不知道這一次夜談會楚潤他們那群奢靡腐敗的家夥又要準備些什麽主題夜宵了……


  “發郵件的目的是什麽?”藺逐繼續追問。


  “讓田妙回十裏閣。”


  “讓田妙回到十裏閣的目的是什麽?”


  “自己家的人,當然是在自己的地盤裏才安全可靠。”尹火的話回答得很有技巧,似是一語雙關,既像是因為發生了事情信不過田妙而把她叫回去看著,又像是因為發生了事情所以擔心損傷自己的勢力故而設法召回田妙、並借此尋求警方的協助保護。丁力員和李觀町的案子本來就尚未被偵破,此刻多一條少一條混淆視聽的線索對於諶北一方來說確實無關緊要。倘若後者真的成立,那麽也是情理之中的。畢竟這種來路不明的方式更容易蒙騙過警方,從而使田妙和十裏閣、五齋宅方麵的聯係沒有那麽的明顯。但是,如果諶北真的有意不想和十裏閣、春風樓方麵明麵上有著多大的聯係,又為何大家都心照不宣這些地方都是諶北的地盤呢?倘若他就是不放在心上、選擇不隱瞞,那又為何辦事這麽迂回婉轉?藺逐默默思索著。


  “那麽尹火小姐知道,企圖讓田妙小姐‘命不久矣’的人是誰嗎?又為何要殺她?郵件內容中的‘主動出擊’具體又是指的什麽事?”藺逐暗自思忖之間,肖允繼續循著話茬問。


  “我當然知道是誰,不然也就不會發這封郵件了。隻不過……”尹火彎了彎嘴角,伸出食指放到嘴唇中間做了一個“噓”的手勢,“這個不在我要告訴你們的範圍內,我今天是來投李洪的那個案子的。”


  “至於殺田妙的理由,顯然,是因為她知道些不該知道的事情,或是涉入到了一些不該被卷進去的事情裏去啊。‘主動出擊’嘛……田妙小姐清楚下來自己要麵對的敵方是誰,自然也會知道‘主動出擊’具體是何意。若是真的想知道的話,還煩請去問田妙小姐了。好歹她連累了你們警方這麽多天照顧看管她,至少該懷著顆感恩的心吐出點你們想要的情報來是吧?”


  “尹火小姐若是說到田妙的話,肖某就要多問幾句了——今天淩晨,十裏閣失火,田妙小姐失蹤了。這件事,尹火小姐來這裏之前,知道嗎?或者說……尹火小姐與這件事情,是否相關?”真真是很蹊蹺。今天淩晨十裏閣失火,田妙失蹤。尹火前來投案話語之間便叫他們有疑惑去問田妙,一可能是不願意正麵直接回答而轉移話題,二極可能是因為她對此知情並且別有所指。更何況,十裏閣和五齋宅都在東觀園,十裏閣又其實是五齋宅的附屬,尹火早上從五齋宅出來,一點風聲都不曾聽到這類言辭肖允是不會信的。這麽看來,尹火是鐵定對十裏閣失火知道些什麽,並借此有意向他們透露些什麽,但與此同時還有一些話不願告知,或者說——不能說清楚。


  “是否相關?你們希望我相關嗎?如果相關,我主動投案是否能夠為你們連鎖破案提供便利?如果不相關,是不是也能讓你們省省力氣不要在我身上白費功夫?”在肖允提問的基礎上,尹火一口氣連拋了三個問題,神情耐人尋味,妖冶地笑著,如同毫不掩飾的冷眼旁觀。


  “肖某不過臨時起意問了一句而已,尹火小姐隻需要盡力回答就好。倘若能夠坦誠相待說清楚真話,那自然是感激不盡。倘若不願意說,我們也不會強迫你,之後我們自然會追查到底。”這個時候不適當反擊一下,肖允就對不住他那天生腹黑的心了。微笑,泰然,無所畏懼。


  “嗬。”尹火驀地笑得很開心,像是經曆了什麽人生中的快事,稱讚道,“肖先生比傳聞中的還要有趣些。”眸光一轉,意味深長地補充道,“但是肖先生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事情能夠說是絕對的。有關無關也不能一刀論斷。大家既是一棵草上的螞蚱有著共同的不可靠人的秘密和利益,又是各懷心機想要維護著自己內心隱藏麵中的什麽。那麽在田妙的事情上,這其中沒有人可以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是無辜者。同理,你也不能推斷他們一定有直接關聯。”


  真的又是模棱兩可、故意為之的漂亮話啊。這位尹火大人打太極敷衍錯意的功夫確實了得。果然,道上混過的到底不一樣啊。肖允麵上笑意不減,心下裏思慮重重未曾間歇,反複思量之餘不由得歎了句這個女人不好搞。


  藺逐接著問:“那麽,你認為自己是否相關?”


  “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會是個無辜的人。自然,田妙的事情和我相關。”藺逐問得爽快,尹火回答得更是爽快。


  顯然,在這個案子上尹火不會吐出更多有用的東西來了。於是,藺逐選擇了轉移話題,繼續之前關於李洪一案的詢問:“你說是你殺的李洪,那麽你的作案動機是什麽?”


  “因為礙眼又礙事。”尹火聽了這個問題,略略停頓了一會兒,危險地眯了眯眼睛,幽幽道,“我們這個世界是極為殘酷和勢利的。沒用的狗不趕緊處理幹淨,難不成還花錢繼續養著讓他倚仗人勢地囂張不成?”


  “就目前的資料分析來看,一直以來李洪雖說膚淺張狂,但是做事確是不錯的。尹火小姐為何說他沒用了呢?”同樣是為諶北辦事,並且負責的事務是不同方麵的,為何尹火會突然對李洪出手?尹火沒有直接的作案動機,除非是受人之命。至於背後最有可能是誰,肖允覺得明顯得過分了。其中是否另有隱情,這點還有待商榷,不可貿然下定論。


  “你們不都翻出來我們家老板那些金融犯罪之類的事兒了嘛,雖說不至於動搖根基,但所謂‘吃一塹,長一智’。接下來我們整個利益集團的行事作風都要轉一轉了。李洪這樣的人已經不符合編製要求了,卻又偏偏是那種膚淺勢利、難以甩掉的脾氣,那麽也就不能怪我用這種方法來除掉他了。”尹火這話說得很無所謂,自然坦蕩得如同確鑿的事實。藺逐全程默默地觀察著她,肖允微笑著傾聽著,陰陽依舊低頭無言。


  “方才尹火小姐才強調過,無人指使你殺害李洪。可如今又提到了他不再符合諶家勢力的手下標準故而不得不舍棄。這兩者之間,你不覺得有什麽矛盾之處嗎?既然你是為了老板利益而動的手,那麽我是否能夠理解為,諶北也同李洪的死,有著撇不清楚的關係?”毫無避諱的回答,似是都是真話,卻又隱含著某種矛盾或是隱藏的深意,讓他覺得都是假話。或許,是真假各占幾分吧。肖允當下還不能做完全的判斷,隻好不斷追問來試圖獲取更多有用的線索。


  “我說過,這其中沒有完全的無辜者。”尹火倒是依舊坦然,並不認為這其中有什麽矛盾或是含混不清之處,她聳了聳肩,沒心沒肺地笑答,“不過——我們老板錢多大方,什麽事都不放在心上,多養個人少養個人不過一句話笑一笑就過去的事情。而我不同,我這人性格怪異、隨心所欲得很,之前辦事涉及到李洪起,就看這男人越來越不順眼。既然知道他無足輕重,下起手來自然就自由得很了,畢竟老板不會因為這麽件小事來問罪我。所以,我說無人指使我殺人。這樣的解釋,藺警官覺得過得去嗎?”再一次的,尹火把話鋒轉向了藺逐,似是一種故意為之的挑釁,又或是一種間歇性的試探。


  但肖允沒打算那麽輕易地放過尹火錯開話題,反倒將此看為一個將會有什麽消息即將被透露出來的征兆,他趁著藺逐沒有開口回答隻是依舊靜靜地寫著什麽、繼而抬頭注視著尹火似是在考量什麽的當口,繼續追問:“既然如此,尹火小姐應該知道自己所做之事、所說之話定然會牽扯到你家老板,為此我們警方肯定會加大對諶北先生的探查力度,你就不怕連累諶家,造成不必要的超額損失嗎?”


  “諶家現在本來就在風口浪尖,再多一件事也無可厚非。再說,具體我家老板有關無關,你們警方自然會追查到底,老板那邊也會有專門的辯護律師維護於他,不需要我來越乎職守地去關心。我隻需要做好我自己的事情,其餘時候確保自己開心就好。”尹火調整了下坐姿,懶懶道,“我覺得李洪那家夥礙事討厭,所以我就動手殺了他。我覺得接下來一段時間內都沒我什麽工作了,所以我就隨心所欲地過自己的小日子了。我覺得反正這段時間無聊沒意思,所以我就來投案自首好在你們這邊找找樂子。別說什麽死不死的話,我這人早就活得明白了。就算我死了,做鬼也照樣逍遙。我們老板那邊之後也自然有的是人才頂著,繼續為他效命賺錢。這些都是早早看清楚的,無所謂的啦。”為了避免肖允繼續盤問,這次尹火幹脆一口氣多說了幾句,言語間還沾染上了幾分不耐煩的不快,似是因為肖允對於自己的真心話的將信將疑而感到麻煩與不滿。


  這是擺明了不想再和自己說些什麽,而且要給問題一大堆的他些許臉色看啊……肖大公子對於自己平生少數的被嫌棄而內心不由自主地慨歎,盡管臉上依舊是肖允標誌性的紳士禮節性十足的微笑。


  “十分感謝你的配合,尹火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話,還請你暫且在警廳待上一段時間了。對於你所說的話,我會一一取證核實的。”藺逐終於再度開口了。但是比起追問,他選擇了結束這次話題。


  “不用客氣,都說了我是自願的了。”尹火的笑容裏透著股愉悅,仿佛是接收到友人做客邀請的樣子,欣欣然起身,微笑道,“走吧,帶我去選間可愛的牢房。”


  藺逐收起了筆記本,也當即站了起來。點頭致意算是默許了尹火的話,向尹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尹火微笑致意,施施然地跟著去了。兩人一句未談,像是上演著一幕做客的啞劇,和諧之餘令人感到森森的違和。


  藺逐帶著尹火出門向十八號監獄那邊去了,一號審訊室裏隻留下了肖允和陰陽兩人。一微笑一淡然,各有所思,顯然都沒打算跟著藺逐出去。


  兩人毫不尷尬地各自沉默半晌。肖允轉過頭來平靜而又隨意地微笑著問陰陽道:“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呢。現在人走了,有什麽想說的嗎?任何猜測和預感、想法之類的都可以,單純地交流一下而已。”


  肖大公子,我看你不僅僅是想交流,更多的是要拿我開涮吧……看來,尹火的供詞,讓我們好奇心頗重、惡趣味不淺且心思縝密、心機深沉的肖大專家腦子有點亂啊。陰陽無奈地在內心吐槽道,又不由得有幾分幸災樂禍地同情這位沒事幹總喜歡找自己的趣兒的肖允同事了。


  ——碰上鬼豔這麽一個家夥教導出來的好徒弟,確實是辛苦他接下來的日子裏費些心血鬥智鬥勇來挖出些真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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