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神秘阻力
“逐哥，查到了。”藺逐一幹人等帶著電腦回到警廳，迎麵向他們走來的就是剛才留任調查分析監控的朱子豪。
警廳監控室內，滿牆的屏幕，屏幕之下有幾排的電腦。隨著朱子豪的匯報，電腦前的工作人員緊跟著操作，牆上的屏幕上分別亮起不同路段的監控。
“根據監控分析，田妙在離開居住的高檔公寓後上了一輛出租車，然後在三環立交橋下的轉盤處這輛出租車憑空消失了，預計是信號幹擾導致的監控攝像頭故障。但是在東郊公路的時候，這輛車又出現了。東郊情況特殊，有暗哨盯著，所以攝像頭比城裏的更隱秘更高能。當然，也不排除有人特地走漏消息給我們的可能。”
“根據監控，最終田妙去了哪兒？”藺逐冷聲問道。
“東觀園，十裏閣。”朱子豪收斂了陽光開朗的皮囊表情，露出了今天最為嚴肅正經的神色。
“‘既知命不久矣，何不主動出擊’麽……”作壁上觀的肖允右手托著下巴，露出了尋思的表情。這算是田妙最後的反擊嗎？是作為一枚棄子指控真凶，還是說單純為了拖累上級，或者說是為自保而尋求上級力量的庇護？田妙此番行動，到底代表著什麽……是發信人是幕後黑手，還是十裏閣背後的老板是幕後黑手？
“子豪，這是田妙的筆記本電腦，你來看一下。”陰陽把筆記本遞給了朱子豪。說實話，這個平時陽光脫線極好相處的大男孩，有時一個晃神裏常常讓她想起自己可愛的迷弟兼好友，尋白羽。所以在進入警廳驚風帶她認識新同事的時候，她對他很有好感。在特別專案組的主要幹事裏，朱子豪和石驚風是公認最好相處、最具人情味的好男人。托他們的福，陰陽在工作第一天就把特別專案組的人認識了個遍。
“好咧，應陽姐。”朱子豪立即恢複了活潑開朗的笑容，拿過了電腦。沒錯，應陽姐。在陰陽的人間身份隻有26歲的情況下，這個在警廳比她呆得久的大男孩依舊比她年紀小。作為備受青睞的電腦天才，朱子豪同學向來偏科嚴重，跳級學習，提前畢業。所以小小年紀，已經能夠混在石驚風一眾主要幹事的大叔裏麵了。18歲畢業加盟特別專案組藺逐麾下，今年才剛剛22歲。這也算是先天基因的一種偏愛吧，朱子豪的直覺和脫線，好像就是為了加入這個特別專案組而生的。
“哇，恢複郵件往來記錄。應陽姐你還會這個？”顯然，朱子豪也發現了那封原本被徹底刪除的郵件。不過語氣有點誇張，肖允和藺逐聞言又多看了她一眼，至於石驚風這個大忙人，剛一進門就又去忙另外的事情了。
“……一點點，一個朋友（尋白羽）教的。”原本隻是想打破藺逐對自己一開始的不良印象好繼續跟在他身邊跟進藺澄主導發生的案子，一不小心出了個頭，又被朱子豪這個沒頭沒腦的臭小子蓄意襯托了一下，被藺逐和肖允兩個人輪番意味深長地暗中掃視讓陰陽不覺有些尷尬。這次自己的目的就是平庸蟄伏，跟進案件，順帶暗中觀察戴子追，這樣子下去……怕是有違初衷了。
“我隻能恢複記錄和查看隱藏資料。子豪，你能查到發信人的IP地址嗎？”喊朱子豪名字的時候陰陽差點咬到舌頭，糟，差點喊成“白羽”……果然自己還是專心裝作警廳裏的尋常小蝦米，好好過人類的日子吧，沒事幹聯想非人類好友的下場就是思維混亂，差點露陷。
“我試試。”朱子豪埋頭電腦，屏幕上一串串代碼飛竄過去。朱子豪皺了皺眉頭，拿出自己專門做“黑客”的電腦繼續檢索。
看來，是查不到了。要麽是藺澄一方也有電腦高手，要麽就是他們借助了另外一個強大的電腦網絡。比如……諶北方麵的電腦網絡。這個今晚可以問問白羽和雲胡，畢竟人間的電腦網絡再厲害，也沒有陰界聯盟的網絡係統強悍。無聲無息地介入其中查一下一封郵件的來去走向，對於他們來說不是難事。也就說，單純從人間網絡係統的掌控上來說，尋家和葉勢銀行是無敵的。當然，這不能讓他人輕易探知。
陰陽低著頭看向那飛竄的陌生的代碼，壓抑的劉海擋住了深邃的思索的眼眸。一旁饒有興味的肖允，偷偷瞥了她一眼。嗬嗬，應陽麽，真是一位有趣的小姐~果然他們特別專案組，除了藺逐那個沒勁的死冰山，其他的都是有趣的同事啊~~~
果然，等到石驚風和通訊商聯係的結果出來了，朱子豪仍然沒有追查到發送郵件的原始IP地址，閃爍跳躍的代碼，最終在朱子豪越來越凝重的表情前崩潰。朱子豪一臉“大事不妙”地轉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對藺逐報告道：“逐哥……查不到……還差點被反黑了。對手……很強。”
藺逐原本冰冷的臉更加冷硬了。
“我剛和通訊商聯係過了，盤查了每個近日裏和田妙聯係的號碼，發現田妙消失前有人提前短信告知會有出租車司機來接她。我和出租車公司也聯係過了，確實那輛出租車和司機是他們編製裏的人，剛派人去查問那個司機，說是接到電話要他去規定地點接一個叫‘田妙’的女人，其他一無所知。而聯係出現的電話號碼，是同一個。但那個號碼……在通訊商那邊屬於空號。調查電波地址，也沒有查到。那個幫助田妙走脫的信息勢力，很強大。”聯絡回來的石驚風帶來的是接近的答案——查不到，敵方實力強大。
和藺逐愈發冷凝的臉色完全不同的是，肖允他柔柔地笑了。陰陽默默觀察著他們二人的強烈反差，順帶考慮了一下以後自己在警廳工作相處的模式。這位肖大公子看來很喜歡看自家好友的好戲，那麽以後若是和藺逐有什麽意見衝突，肖允大概會很樂享其成，說不定還會推波助瀾，這一點可以利用。與此同時，如果這意味頗有閑情逸致的肖大公子對自己無端有了興趣，尋求能夠屏蔽肖允惡趣味的可靠靠山，也非藺逐先生莫屬了。這兩人，屬於命中注定的相生相克啊。生死簿這一招安排，倒也有趣。
在這裏還得補充一下，生死簿是天地冥冥自然生成的命數，並非是陰陽這一位生死簿掌司自己一人獨自撰寫而成。也就是說陰陽隻是監管校對生死簿，維護生死簿。生死簿不能輕易探查翻閱，縱使是陰界之人對於生死簿的未來安排也是隨遇而安。隨意篡改生死簿是要付出代價的。
“實力雄厚的第三方勢力……還是真凶……為栽贓嫁禍，還是毀屍滅跡？”耐人尋味地微笑著的肖允分外危險，陰陽暗自評價道。肖允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再次望向了藺逐。
肖允就是這樣子的人，明明自己心裏都有分寸和算計，卻偏偏不說。隻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然後饒有興味地把問題拋向藺逐，聽聽他的想法。這種不肯做出頭鳥、暗自思忖的臭毛病，藺逐是見多了的。所以要做到熟視無睹，也是件容易事：“子豪，打聽下網絡信息方麵強大的勢力有哪些，背後究竟如何。驚風，全麵監控十裏閣。另外，繼續探查背後力量。”也就是緊盯諶北一方勢力咯。隻不過監控室裏人多，藺逐並沒有打算把猜想直接公之於眾。
看來藺澄所要達到的目的已經全部達成了，隻不過仍有一半引火燒身的可能。他們要做的，就是把握好這一半一半的概率——前半段要推動藺澄的劇本，讓警方忽視這個第三方力量；後半段劇本走得差不多了，就要引導警方追查這個蹊蹺得過分的第三方勢力，幫助他們打亂藺澄的陣腳。想來到時候藺逐發現所有案情連起來竟然和藺澄的日記大多對應上，再有一些陰界刻意提供的線索，藺澄這個小丫頭出洞乖乖受服怕是會有個有趣的結局。陰界雖然不做無端傷人之事，但利用人性好處理自己的案子這樣子的事情，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
然而就在她尋思的當口，藺逐正注視著她，停頓了一會兒，道：“應陽，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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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事情你怎麽看？”藺逐進門便倒了一杯水給她，而後坐在椅子上直直地望向她，仿佛要望穿她的眼底。
“但查無妨。”反正說來說去就那兩句話，再多，便不是她現在的身份能夠得知、可以說的了。
“那你覺得對方可能是誰？”驚風已經把案子相關的資料都給她了，作為本分，自然應該鑽研過了。然而單單依據資料往往無法成事，可很多新上任的人都喜歡明哲保身，關於需要大膽猜測的部分支支吾吾、含糊其辭，或者是毫無根據、大開腦洞，因而藺逐手下的特別專案組人不多，也很少收人。原因是他隻收自己覺得合適之人，手下合作同事貴精不貴多。這次收應陽這個新人，不是他主持接納的，而是領導覺得特別專案組需要新的血液，特地塞進來的，所以難免要親自探究。倘若確實是個無用的紙上將軍，那他藺逐就算惹了領導不開心也要把這個累贅踢出去。
“藺警官不是已經有了嫌疑對象了麽？”陰陽見藺逐探究的神色，心中已是了然他把自己叫來的目的。
“我問的是你的想法。”應陽確實不是紙上將軍，不過將來辦案時能夠做到哪一步，是否值得他期待呢？
“無論如何，諶北不會無辜。”她來到這裏的目的是和藺澄周旋，而不是和藺逐互相試探，與其兜來兜去繞彎子，還不如大大方方讓自己顯得聰明一點。如果能夠獲取藺逐的信任，隻會少了許多麻煩事。
藺逐和陰陽對視了一會兒，沉吟片刻道：“好了，你先去忙吧。把杯子也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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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感覺藺逐和陰陽要杠上了……咳咳，世界多麽和平~生活多麽美好~你們兩個還是好好查案子吧……
2、至於差點反黑子豪寶寶的……親們猜猜是誰咯？唔，如果動手的是未出場人物不好猜的話背後老板可以猜猜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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