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問責罪過
凌雲殿內一口三足兩耳的青龍騰雲紋的蒼古大鼎,裡面常年燃著香,是靈雲真君最喜歡的香味,清雅淡淡,舒心益身。
掌門靈空真君神色凝重地坐在高處的正央,副掌門清爍真人坐在他的左側。
靈空真君打量著下面的傅雲瑤和薄雪霽,這兩個雲閣的清字輩較為傑出的後背女弟子,不知道為何內心突然變得異常平靜。
同樣,薄雪霽和傅雲瑤也在打量這個難得一見的掌門,門事務大都是副掌門在處理,靈空掌門已經許久沒有這麼慎重地召開會議了。
靈空掌門如今頭髮已經灰白,臉出現了歲月的細紋,尤其是眼角和唇角的紋路無一不彰顯他已經不再年輕,已經是個遲暮的老人。
靈空真君渾身威嚴之氣不怒自發,他對眾人道:「各位,有個壞消息,仁義真人、仁真君相繼去了。」
「啊——」仁德道人滿臉驚訝。
「仁真君去了?昨個我還跟他喝了茶呢,怎麼突然去了?」雲閣洛溪峰仁舍真人眨了眨眼,滿臉不可思議。
「仁義師兄經世之才,如今去了對我雲閣來說可是一個重重的打擊。」煉丹閣的仁承真人滿眼都是沉痛之色。
仁盾真人又是傷心又是憤恨。
副掌門清爍真人眼眸不再是平靜無波,這兩人的離世對雲閣確實造成了很大的打擊。
靈空真君看著薄雪霽,平靜地道:「仁真君怎麼去的,清沐你來說,星澗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薄雪霽應道:「是,掌門。」
清朗的聲音在殿內響起,薄雪霽冷靜地敘述著仁真君他們一行人在星澗峰做下的事情。
「掌門,事情經過是這樣了。」薄雪霽說完對著眾人行禮。
到場的人不知道情況的無一不在打量著殿的傅雲瑤,此女不過是結丹大圓滿的修為,竟然將仁真君斬殺了?
仁真君可是元嬰期的修士呀?這元嬰期都弱成了擺設不成?
他們並不知道傅雲瑤外在的修為看起來似乎停留在結丹大圓滿的境界,可是其實傅雲瑤先前冰魄蓮火與其契約,生生地將修為提升至假嬰期,現已經穩穩地踏入假嬰期的境界。
蔣嬋姬、張千果兩人修整一番,此刻在弟子的引導下進了凌雲殿,看到早到一步的傅雲瑤和薄雪霽兩人,他們都沒好臉色。
他們跟眾人見禮便站在一旁,等待面問話。
蔣嬋姬走進來,面色不是很好,眉宇間的戾氣仍在,但心緒之前平靜了許多。
蔣禪姬的視線跟傅雲瑤對,眼裡是**裸的仇恨,可是面卻是平靜的,她沒有像方才一樣歇斯底里哭著吵吵嚷嚷。
張千果眉頭緊皺,他似乎在一瞬間成長了起來,一言一行褪去了稚嫩,變得更為謹慎。
「清鳳,你將星澗峰發生的事情一一說來。」靈空真君吩咐道。
蔣禪姬緩緩道來,口氣對星澗峰的弟子頗有苛責之態。
「掌門,副掌門,我爹爹仁真君不過是探視我仁義師叔,沒想到仁和真人和清沐百般阻撓,我爹爹擔心仁義師叔的安慰,這才鬧了誤會,可我爹爹下手都是留了情面,沒有殺死一個人,可沒想到清辭來一句話不問打殺。」蔣禪姬儘管面平靜,可是眼底的恨意和不甘卻是掩都掩不住。
「我爹爹一生一心為我雲閣實力壯大嘔心瀝血,忠心耿耿勤勤勉勉天地可鑒,可最後卻落得這樣的下場,清辭行事如此心狠手辣,最後卑劣的手段將我爹爹的元嬰都抹殺了,此等行徑跟殘暴的魔族有何區別?請掌門副掌門還有各位為我爹爹做主!」
張千果恨不得馬捂住蔣嬋姬的嘴,來之前勸導蔣禪姬的話感情都是被她拋之腦後。
他也恨傅雲瑤殺了他師傅,他真的好難過,師傅算是他最親的人,家人還要親,他大部分時間是跟在師傅身邊的。
師傅死了,他不再是豐和殿最受寵的弟子,變成了一個無依靠的人。
可是他知道此刻不是報仇的時候,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他不信傅雲瑤沒有缺點可破。
傅雲瑤回過頭來,白皙的臉浮起一絲微笑,眼神明亮口氣卻是冰冷的。
只聽得她道:「今日,我可是見識了某人顛倒黑白的本事了。」
薄雪霽皺眉道:「狼子野心,殘害同門,清鳳,你真是心寬,能這樣說事,真當人好欺好騙?」
蔣禪姬想要惡臉回應薄傅雲瑤這個笑容,可是腦里忽然間有一條神經猛然如琴弦一般被拉動,仁真君元嬰寂滅之前發出的尖利的叫聲一股腦全都沖入她的腦子。
蔣禪姬竟是嚇得後退了一步,額頭漸漸沁出汗珠,顯然那一幕成為她恐怖的回憶,她卻沒想到那一幕更成為她一生的心裡陰影。
「清辭,本掌門問你,清鳳指控可是事實?」靈空真君注視著下面的傅雲瑤。
聽完了雙方的敘述,大部分都能合拍子,可是雙方在緣由各執一詞。
傅雲瑤眼睛亮亮,她指天發誓,朗聲道:「清辭對心魔發誓,這件事清沐所述才是事實,清鳳完全是歪曲事實,可惜天道自在人心。」
「仁真君以探視為由大行殘害同門之事,清辭眼見仁真君打殺我星澗峰的師兄師姐們,甚至看著仁真君差點殺了我仁和師叔,怎麼可能無動於衷袖手旁觀?」傅雲瑤無法忘記仁和師傅血淋淋的從半空掉落的情形,一陣極度的憤怒從心湧起,一剎那間心殺意奔騰。
傅雲瑤緩了口氣,心緒波動后再次恢復平靜,繼續道:「一是為了救人以免造成更多傷亡,二是懲惡以儆效尤,免得以後隨隨便便一個阿貓阿狗都敢對我星澗峰指手畫腳甚至敢貪慕我星澗峰的東西。」傅雲瑤說得坦坦蕩蕩。
仁預真人與仁裘真人相視了了一眼。
仁守真君眉頭微微皺起,仁姝真君一臉平和地聽著。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薄雪霽只是心道並沒有說出口。
「我爹爹探視仁義師叔你們百般阻撓是何道理?你以為你發個誓可以成為正理了?」蔣禪姬緊緊的攥著拳頭,恨聲道。
「仁真君若是沒害人之心為何在星澗峰設下禁制不讓人進?」傅雲瑤眼眸帶著寒意,怒從心起,一股無形的龐大壓力頓時從她身釋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