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因為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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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
葉，飄飛！
沈嘉凝著雙眸，只是望著她，一語不發，黑眸卻越發顯得黝黑。
楚靈兒臉上的怒氣愈發難看，她將盛怒之眸轉凝向傅雲瑤。
只見她恨恨的指著傅雲瑤，聲音有些尖利：「你這個賤人，勾引了靜善大師不算，竟勾搭我的沈師兄，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眾人一陣吸氣聲，這這……
「閉嘴！」沈嘉一聲冷喝，言語中夾雜著濃烈的怒火。
沈嘉氣得說不出話來，唯有起伏的胸口顯示他的怒色。
靜帆再一次要爆發，便是那沉穩的靜囚也已經捏緊了拳頭，其他隱佛門的弟子也對楚靈兒產生了嚴重的不滿。
唯有靜善，似乎天崩地裂似乎也不會眉頭皺一下。
隱佛門的眾弟子感受到靜善的氣息，不自覺地念起了「清心咒」，雙手合十，渺然平靜。
傅雲瑤卻是生氣了，楚靈兒她怎麼能如此一而再再而三損壞靜善大師的名譽？
白彥依眼睛微微眯起，心下已經積蓄了殺意，楚靈兒怎能如此壞了傅雲瑤的名聲？
「你叫我閉嘴？你叫我閉嘴？」楚靈兒重複著，滿眼不可置信。
轉而她的神情變得十分激動。
「我不明白，真是不明白！」
……
「她除了修為以外，還有什麼比的上我？」楚靈兒越說越激動。
她已經完全忘記了仙子之姿，忘記了一切，只是瘋子般地胡亂踢打，一切都毫無章法，完全如一個尋常撒潑的女子。
楚靈兒的完全不顧形象，讓眾人瞠目結舌。
韓璀璨看著這樣的楚靈兒，心口非常疼。
沈嘉緊緊地抿著唇，頭髮完全歪斜了下來，臉上也有了深深淺淺的血痕，甚至衣服都被撕扯得裂開了好幾條縫……
楚靈兒瘋狂的扯著沈嘉胸前的衣襟，赤紅著雙眼，道：「沈嘉，你說……你看上她什麼了？她哪點比我強？她有我對你這麼好？」
楚靈兒自認無論是資質還是相貌，甚至後台都比傅雲瑤強！
她楚靈兒的師傅不僅僅是師傅還是她的義母，她的師傅是堂堂元嬰期的修士，而傅雲瑤的師傅不過是結丹期，傅雲瑤不過是個入室弟子。
她是單靈根將來的造化肯定比三靈根的傅雲瑤厲害！
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時間問題。
她對沈嘉關懷備至，甘願為他鋌而走險，甘願為他一死，她掏心掏肺，可是得來的是什麼？
沈嘉也未反抗，任由楚靈兒不住的撕扯著質問著。
傅雲瑤感覺頭疼了，凝著眉，心裡煩躁，這都是什麼事情？
她跟傅寒煙的事情怎麼延續到發生這樣的情勢？
傅寒煙也很無語，不該是陳聖依跟傅雲瑤解決問題么？怎麼變成了沈嘉和楚靈兒、傅雲瑤三個人的痴情恩怨？
眾人豎起了耳朵聽起了八卦。
陳聖依嘴角微微抽搐。
白彥依卻是走到傅雲瑤的身邊，無聲的支持的傅雲瑤。
沈嘉無比平靜，平穩的聲音響起：「她確實比不上楚師妹，沒有妖嬈的身段，沒有高貴的身份，更沒有師妹你對我那份誠摯的愛。」
楚靈兒停下了動作，她一停下，眼中滴出那樣水珠來。
沈嘉看著她，忽然希望她繼續撕打、吼他，永遠也不要停止，這樣他就不用解釋，不用告訴她。
「那你為何……」她的手依舊緊緊扯著他已凌亂不堪的衣襟，傷然凄涼道。
「因為她值得，因為我欠了她！」
……
「從十年前起，我就欠了她，靈兒師妹，十年前我選擇了你。」
楚靈兒有些怔忪，腦海開模模糊糊地閃過一些影響，這模糊的影像卻讓她開始頭疼起來。她捂著自己的耳朵，開始劇烈的搖頭，道：「我不聽了，我不要聽了。」
沈嘉沒有看著楚靈兒，眼睛卻是看著傅雲瑤，繼續道：「靈兒師妹，神秘幽谷，你怕是已經刻意遺忘了吧。」
「什麼神秘幽谷？沈嘉，你別找亂七八糟的借口敷衍我！」楚靈兒已經有些瘋亂。
「我就是當年的阿牛哥，而你是便是春妮，她便是那個傅丫頭，你不記得這些沒關係，你一定不能忘記大師傅，楚靈兒，你刻意遺忘的事情一定埋藏在你靈魂深處。」
「我卻不能忘，不能忘！永遠忘不了！」
沈嘉的神色由悔恨到痛苦再到柔情，他無比認真地道：「而且她值得我用一生去守護。」
沈嘉這句話脫口而出，彷彿心口鬆了口氣。
那個叫喚他「阿牛哥哥」的幼小童女，一直駐紮在他的心尖腦海！
楚靈兒心如刀絞，後退了一步，她感覺腳下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抖動，好像是地震一樣。其實不過是她自己的感覺而已。
傅雲瑤喉間有些哽塞，他……他竟是當眾說出來了。
楚靈兒的手無力一松，垂下，整個人如虛脫一般。
傅雲瑤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是卻知道此時此刻楚靈兒一定心灰意冷，一定心如刀割。
「難道我就不值得你愛？」楚靈兒喃喃問道，像是抓到最後救命的稻草一般。
沈嘉目光轉向一直立於身前的楚靈兒，唇邊勾勒出淺淺的帶著歉意的笑容：「我的心早在每日每夜的歉疚、悔恨里給了她，再容不下任何人的駐入，我於你，不過是兄妹之情。」
他的聲音剛罷，換來的是楚靈兒狠狠的一巴掌。
「打得好！」沈嘉不怒反笑了，「這一巴掌便是還你的情，從今往後，你我在沒有兄妹之情。」沈嘉的眼睛里卻有了一絲難以掩飾的惆悵和傷感之意。
「傅妹子，對不起！」沈嘉真誠地說道。
傅雲瑤冷冷地看著沈嘉，她原本以為她不在乎沈嘉遺棄了自己。
若是別人，也許也會同樣的選擇。
「你沒有對不起我。」
她原本以為自己真的不在乎，已經原諒他了，可是，此時此刻，心裡卻有一絲絲的恨意，無論如何都釋懷不了。
沈嘉在心中道：「如果可以重來，我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他的神色激動，心潮起伏，一想到前塵往事，他的眼裡布滿憤恨的傷感。
四周靜的只剩眾人的呼吸聲在交錯著。
「傅雲瑤，你這賤人，這下你開心了，得意了？」楚靈兒忽地歇斯底里地吼叫起來。
楓葉林似乎也感染了這樣怒氣蓬髮的氣息，嘶吼在半空回蕩，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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