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慌張
李理在玉晴山別墅區的入口下了車,便見到了一臉怒容的舒展。
舒展惡狠狠地瞪著李理,齜著牙,一副恨不得將李理生吞活剝了的神情,根本不待李理開口就滿是惱意地說道:“歐吟失蹤了又怎麽樣,我可沒心情和義務陪你去找她!”
李理皺了皺眉,他其實一直不清楚為什麽舒展會這麽討厭歐吟,在他看來,舒展似乎沒有什麽討厭歐吟的理由,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過多地去關注此事,一個人討厭另一個人也不是必須需要什麽理由的。
隻是事態發展到了如今這個地步,舒展的態度多少令人有些心中不悅——在李理看來,無論舒展有著什麽樣的理由,但是也不應該如現在這般毫無顧忌。
所以李理皺了皺眉,沒有理會舒展的話,隻是說道:“去影界找她,找不到她的話,她可能就會死了。”
雖然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死得掉就是了。
李理想到此處,也不得不暗自腹誹了兩句,僅僅是他就目睹了歐吟的兩次死而複生,天知道歐吟是個什麽怪胎——隻是誰也沒有那樣的信心保證,歐吟的每一次死亡一定能夠死而複生。
“她會死?”舒展驀地一愣,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是她很快就冷哼了一聲,撇了撇嘴,“那關我什麽事?”
“不幫忙就回去。”李理聲音微冷說道。
舒展從來沒有見過李理這樣冷峻的神情,這讓舒展的心莫名地有些懸吊吊的,她不由得咬了咬下唇,才有些微惱地說道:“哼,看在這是姐姐的吩咐上,我幫你找就是了,不然對姐姐也沒交待。”
李理懶得跟舒展爭執,翻了翻白眼,和舒展並肩而行,離開了別墅區入口,尋了一個無人的地方,便切入了影界之中。
才一切入影界,舒展就別過頭望向李理說道:“那個,去哪裏找歐吟?”
“不知道。”李理有些頭痛地扶額,玉晴山這麽大,天知道歐吟會去了哪裏,“你就去舒家附近尋找她吧,我去剝皮案的案發地。”
現在也就隻有死馬當作活馬醫了,玉晴山也就隻有兩樁凶案,兩個人一人負責一個地方,舒家那邊在影界肯定也安插了崗哨,自己作為一個外人不便過去,因此交由舒展去查看情況,自己則去剝皮案的案發地探查情況。
舒展神色陰晴不定地點了點頭,便拔腿向著玉晴山頂舒家府邸跑去,李理的聲音從她的身後追了過來:“有問題隨時聯係,我會不時地切入現世的。”
舒展沒有理會李理的話,自顧自地狂奔著。
歐吟可能會死?
她怎麽會死呢?
舒展抿緊了嘴唇,那個令人厭惡的女人要是這麽容易死掉的話就好了——可是,現在她死掉又有什麽用呢?
現在那個女人死掉什麽也改變不了,姐姐已經失去了她的父母,她在這個世上最後的依靠也許就隻剩下那個女人了,如果那個女人也再死了的話,那姐姐該會有多難過,多難以接受啊。
她不願意讓舒柳更傷心了,她希望舒柳能夠好起來,她知道對於舒柳來說,也許隻有那個女人的陪伴才會是一劑解憂的良藥——
舒展猛地攥緊了拳頭,神情也變得極度猙獰了起來,歐吟,你可千萬別死了啊,如果你死了……那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了……是你害得姐姐變成這樣,失去了她應該擁有的一切,你就必須陪她一輩子!
李理看著舒展狂奔遠去的背影,神色也有些古怪,因為他在舒展轉身的一瞬間,似乎看到了舒展的神情也極度慌亂,就像是一個害怕要失去自己心愛之物的小孩子一樣的,手忙腳亂的想要努力地將珍愛之物保留下來。
李理有些頭痛地撫了撫額,也沒有再去糾結舒展到底是怎麽想的,轉而向著剝皮案發生的別墅趕去。
距離剝皮案案發隻不過才過去了短短的幾天,別墅附近的警戒線依然沒有解除,在現實應該也還有警察留守原地,不過好在影界裏並沒有人阻攔李理,他輕而易舉額地越過了警戒線,悄悄地潛入了別墅之中。
別墅內部此刻已經經過了一些清理,屍體都已經被搬運離開了,隻在原來的地方畫下了白色的輪廓線,標誌著屍體曾經在這裏躺著,反倒是那些鮮血的痕跡都還作為珍貴的證物被保留著,沒有任何的損毀。
李理來到了案發的客廳,他切入了現世,並沒有見到歐吟,他撇了撇嘴,覺得自己也是夠蠢的了——歐吟來這裏還能找到什麽線索呢?她已經將這裏的線索勘探得幹淨了,甚至還做出了極其完整的還原揣測,這裏的線索對於歐吟來說應該已經毫無價值了吧。
李理沉默著,繞著客廳緩緩踱步,他開始整理自己的思緒——歐吟很聰明,聰明得令人不寒而栗,所以歐吟的行動絕對應該是深思熟慮過後的行動,而絕不是和自己一樣,往往先寄希望於運氣。
歐吟一定察覺到了什麽。
李理托著腮,他驀地站在客廳的窗前,向著窗外望去,恰好能夠見到夜色中,位於玉晴山顛的舒家府邸的輪廓。
蘇靜和米亞告訴了歐吟,在玉晴山顛有可怕的東西,散發著令人不適的腐朽的味道。
李理的心陡然一沉,她不會真的潛入了舒家了吧?
現在的舒家隻怕是一點都不會歡迎歐吟這個不速之客。
李理按下了舒展的電話,但是舒展似乎並沒有在現實,他的這通電話沒有能夠接通,所以李理轉而給舒展發了一條消息,自己也跟著切入了影界,離開了案發地,向著舒家府邸趕去。
李理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別墅區外的電線上,棲息著一隻看似尋常的喜鵲,那隻喜鵲的眼眸裏有著一種別樣的精光,它的頭顱緩緩地轉動著,隨著李理的移動而移動,直到李理徹底消失在了遠處,那隻喜鵲才猛地發出了一聲啼鳴,雙翼一展,撲棱棱地飛了起來,在高空繼續俯瞰著地上那個狂奔的黑影。
而在更遠處的玉晴山林間,還有兩個身影並肩而立,其中一個身影看起來比另外一個瘦削且矮小了不少,似乎是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