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重現的氣味
第二場比試之後接著便是一個周日。
沒有歐吟的騷擾，李理難得地睡了一個懶覺，隻是還沒有睡到自然醒就被一個電話喚醒。
喚醒李理的自然是舒展，因為她需要一個幫手去購置舒柳生日聚會所需要的東西，李理沒有辦法，也隻能硬著頭皮，跟著舒展逛了一天各種各樣的高級店麵，看著舒展眼睛眨都不眨地刷掉了十好幾萬，心疼得肝直抽抽。
“姑奶奶，家裏有底子就是不一樣。”
“我自己掙的錢有什麽花不得的？”舒展冷冷地瞪了李理一眼，一副不屑的模樣，“別把我跟你見過的那些紈絝子弟作比較。”
“好好好。”李理也沒有反駁舒展什麽，畢竟自己說錯了話，人家憑本事掙來的錢，怎麽花自然是人家的事情，自己有什麽好說的？
“走，下一個店。”
“還買啊？”李理看著自己雙手拉著的兩個行李箱——這是舒展眼見手提不下了才去買的行李箱，結果這兩個行李箱也已經裝得滿滿當當了，差點都合不上了。
“最後一個，給我姐的禮物。”舒展說著頓了頓，“你要給我姐什麽禮物？”
李理的嘴角微微抽搐著，“我告訴她舒家內門是什麽好不好？”
“那你死得連灰都剩不下。”舒展冷哼了一聲，趾高氣揚地在前走著，沒走出多遠便又走進了一家很是奢華大氣上檔次的店麵。
李理也沒跟進去，站在門邊，看著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真的是覺得……人際關係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情。
他欠舒柳的人情太大，沒有卷進來這破事不知道是一回事，就算他知道，但是如果舒柳不知道他的情況，他也可以佯裝不知——然而舒柳卻認為他都在幫忙準備舒柳的生日聚會了，他也沒法再裝下去。
禮，是必須要送的，但是自己想得到的那些東西……拿出來在舒柳眼裏肯定太寒酸了，拿貴些的吧……一下就又是一大筆巨款……
李理頭痛得都要哭出來了。
“你在這幹嘛？”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李理循聲望去，臉頓時便白了一片。
一身休閑裝束的歐吟站在李理不遠處，有些愣愣地看著李理，她看了看李理身後的店，才又重複道：“你來這裏買東西啊？”
李理心中有千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這裏是市區奢侈品集中地，歐吟如果要給舒柳買禮物的話……來這裏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那個……”李理清了清嗓子，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李理，我們走。”舒展笑嘻嘻地拎著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包走出了店麵，然後笑容迅速地凍結在了臉上。
舒展冷冷地瞪了歐吟一眼，然後重重地哼了一聲，才帶著幾分怒意說道：“走！”
舒展說完，轉身便走，看也不看李理和歐吟一眼。
李理看著一臉尷尬的歐吟，也不禁得皺了皺眉。
“你走不走？”舒展走了幾步，見李理沒有跟上來，轉身怒道。
“我又不是你仆人，憑什麽你說走我就走？”李理皺起了眉頭。
如果說舒展平時的高傲和頤指氣使還可以看做是她養尊處優，出身富貴的一種習慣，李理還能接受，但是現在舒展所謂的高傲卻充滿了一股令人不快的感覺。
李理這段時間這麽配合舒展，一方麵是因為那天晚上的那個謊言迫使他不得不為償還舒柳的情分做下去，另一方麵也是他有著自己的計劃，但是這不意味著他能一直忍受舒展的無理取鬧。
至少在親疏關係上，歐吟肯定是比舒展要親近一些的，他沒有道理去幫著舒展讓歐吟難堪。
“沒事，你先陪著小展吧。”歐吟倒是很快便從尷尬中緩過神來，微微笑了笑，很是平靜地說道。
反倒是李理一怔，看著歐吟，道：“你……”
“快去。”歐吟笑著揮了揮手，也沒有等李理多說，就走進了同一家店裏。
李理輕輕歎息了一聲，才看向舒展道：“你做什麽啊，她跟你有那麽大仇恨啊？”
“你給我閉嘴！”舒展狠狠咬牙。
李理沉默著看了一會舒展，終於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不管舒展因為什麽理由怨恨著歐吟，那也是舒展的事情，自己也懶得多問多管，免得又卷入了不必要的麻煩之中。
“哼。”舒展又冷哼了一聲，才伸手攔了一輛車，去往了九裏橋。
九裏橋的酒吧是李理這幾天談妥了的，舒展過來也隻是確認自己的想法在酒吧裏得到了實施，順便把購買的一些聚會用品送過來，畢竟她要是讓酒吧去買，那又是一筆不小的花費——舒展雖然也掙了些錢，但是卻也還沒有多到燒得慌的地步，畢竟內門的收入也就隻有每個月的生活費和自己獵魔的獎金而已。
兩人在酒吧裏又是一陣忙碌，忙得七七八八之後，二人才離開酒吧，出了酒吧區分別之後，沒走出幾步遠的距離，李理就猛地聞到了風中飄來的一股惡臭——這樣濃烈的氣息，他永遠不可能忘記。
這是……那天夜裏的黑白惡魔的身上才有的氣味。
李理猛地扭頭看向了氣味飄來的方向——酒吧區，但是與先前不同的是，這一次那氣息並沒有轉瞬即逝，反而是一直持續著。
是黑，還是白，還是兩隻又都在？
李理不由得感到了幾分駭然，因為九裏橋酒吧區可是聯盟的市辦事處所在的地方……如果那惡魔真的有著超人的智慧，應該會注意到的，還是說他們根本就不曾留意到這裏的跡象？
李理從沒有見過雨穿林出手，但是既然雨穿林能擔任一個地區的負責人，必然有著相應的本事——如果讓雨穿林覺察到那兩隻惡魔竟然出現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那事情會發展成什麽有趣的樣子？
李理笑了笑，看著酒吧區的霓虹燈，神色之中滿是期待之意。
然後他也一轉身，找了個陰暗的角落，切入了影界之中。
當他才一切入影界，便聽到了一陣沉重的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