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長生牌位
是夜。
杏花村裏的杏花還沒有開,但這個時候,正是春耕時節,所以白日裏能看到不少人在山上勞作,隻是到了晚上,春寒料峭,這山上就變得冷冷清清起來。
月光陰寒,灑在那被砸聊祠堂前麵,看起來像是撒了一層銀霜。
唯美,但是冷清。
隻是它是美還是冷清,並沒有人關心,祠堂被砸,有人……神坐不住了。
在沒有人看到的祠堂裏麵,那座被砸倒的後土娘娘塑像,慢慢的聚了一層光。
原本十分老舊,看起來應該是座石像的東西上麵,因為那層光,竟然慢慢變得新起來。
隻是這種新並沒有持續太久,那團光慢慢的聚攏,慢慢的聚攏,很快就成了很大的一團,然後飛到半空。
光團落地,成了一個古裝女人。
而地上的那尊石雕像,因為這光的離開,很快恢複了原樣,甚至比原樣還差,慢慢的,像是被風化了一樣,在短短幾秒鍾的時間裏,風化成了一堆沙粒。
那個古裝女人看著化成了沙粒的石像,眼睛裏閃過一抹心疼。
那石頭……
太可憐了,她就這麽一座雕像,還被人砸了。
心疼……
太疼了。
還有她的長生牌位。
太過分了,竟然敢砸她的長生牌位!
她隻覺得渾身怒火難收,恨不得立刻就去殺了那個敢砸她長生牌位的男人。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當晚上,深夜的時候,有人聽到那個男人家裏傳來驚恐的尖叫聲。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啊!”
“後土娘娘饒命,後土娘娘饒命,救命啊!!!”
“別過來,啊!啊……”
“……”
不少人都聽到了那裏傳來的尖叫聲,但是並沒有人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因為大家都覺得,這個時代了,鬼神是不可能存在的。
隻是那個男人最近受的刺激太大,然後白又正好砸了後土娘娘的祠堂,所以心裏麵覺得難受,晚上睡覺的時候做噩夢了,才會亂喊。
所以沒有任何人注意這件事。
第二的時候,有人跑到那個男人家裏去看他,卻發現他人並不在家裏。
與此同時,鎮上的派出所外麵,值班的人一來,就發現他們門口坐了兩個人。
一男一女,男的看起來四五十歲的樣子,穿的很邋遢,比較憨厚。
至於女人,長得十分好看不,身上還穿了一件很漂亮的古裝,像是那些拍戲的演員。
這麽奇怪的組合,如果不是因為這是鎮上,而且大家對於派出所這種地方其實比較喜歡避開,隻怕現在都有人在圍觀了。
兩個警員上前去,“你們兩個守在這裏做什麽,是有什麽事嗎?”
男韌著頭不話,整個人顯得怯懦膽。
女人卻眉眼精致,氣質絕佳,站起來,準備話。
那架勢擺的十分好,隻是一開口就讓兩個警員頓時懵逼。
“這個人砸了我的長生牌位,你們趕緊讓他幫我修好。”
警員:“……”
兩個警員覺得,這可能真的是在拍戲,所以兩人四周看了看,但是並沒有看到其他人,而且……
“姑娘,你是不是被人威脅了?”
“你看他們兩個這樣,誰威脅誰啊?我看這姑娘腦殼有問題。”
後土:“……”
能不能別因為她幾千年不出來,就這樣欺負她,太過分了!
“我他砸了我的長生牌位,你們趕緊讓他給我修好,不然我要生氣了。”
“這哪來的瘋子?”
“行了,你話客氣點。”另一人勸,“姑娘,你要是沒什麽事的話,就別在這裏守著了,一會兒該耽誤我們工作了。”
“大早上的,淨那些鬼鬼神神的,在亂我把你抓進去,給你判個宣傳迷信……”
守了一個晚上,被人家幾句話給攆走了。
後土頓時氣的想殺人。
她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穿的邋裏邋遢,整個人都像個乞丐一樣的男人,不知道該什麽。
這人沒錢給她修祠堂。
“你把我長生牌位砸了,你怎麽辦?”
男人囁嚅,“我……我不知道……我沒錢。”
他要是有錢修一座祠堂,那他就有錢給自己女兒治病了,又何必信那李婆子的話,去求神拜佛,最後女兒越來越嚴重,他就一怒之下去砸了後土娘娘的祠堂,然後鬧成現在這樣子。
“後土娘娘,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還有女兒要照顧,你不要把我抓到陰間去,我下輩子給你當牛做馬……”
後土:“……”
你給我當牛做馬?當牛做馬做什麽?讓我騎你啊!
吾不缺坐騎。
再就你個凡夫俗子,能做什麽?
後土覺得自己和他這些,簡直就是浪費精神。
“你滾吧你!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我看到你一次打你一次。”
男人弄了幾秒鍾,像是反應過來她了什麽,然後被鬼追了一樣,一溜煙跑了。
後土:“……”
一之內被氣了這麽多次,他覺得要都像這樣,那她早就給氣死了。
愚蠢的凡人。
後土放棄了,讓一個愚蠢的連自己都養不活的凡人給自己修祠堂的想法,長生牌位也立不回來了。
她想,這個地方那是待不下去了。
——
一周後,迷城。
謝家太子爺回來了,又一度上了熱搜。
似乎是為了讓那些人相信,他們還特意召開了一個新聞發布會。
當出現了一個令人意外的人。
溫婧。
新聞發布會剛剛開始,她就已經坐在了觀眾席上。
認識她的人都以為她要和謝家談什麽條件,但是,在整個新聞發布會中場,她並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
直到新聞發布會結束了,那些記者顏陸陸續續離開了,她才慢慢走上前去。
彼時“謝煥瑾”已經站起身來,正準備離開。
“謝煥瑾。”
謝煥瑾停下,轉身,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那目光,顯然是對一個陌生饒目光。
但是他並沒有開口問她是誰。
溫婧雖然對他那一刻的身神色有些奇怪,但是有些事,也容不得她多想。
畢竟他她想不到誰有那麽大的膽子,敢把謝家太子也爺調包。
隻是這件事,放到謝家身上,那就好想的多了。
當然,現在她還沒有想到哪裏去。
“你能幫我嗎?”
“幫你什麽?”
聲音和她記憶裏麵的對比,也隻是稍微成熟了一點而已,一樣的冷冷清清,一樣的,對她冷淡,所以溫婧並沒有多想。
“幫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