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惜曦
所以，殷離開始用傀儡人，而不是活人。
這種東西無論她離開多久，他們都不會改變，永遠是那副樣子，就好像。她也是那副樣子，時間沒有過那樣。
久而久之，就到了現在這樣。
整個時如坊，除了像蘇容這種寄居的異靈，她和南依，剩下的，就是傀儡。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就隻有她自己而已。
後來是阿奴，然後是南依，淨善，她們擅長各種技藝的，比如尚織，尚琴……人就隻有他們幾個，增加的，都是傀儡。
蘇容和其他的一些異靈，隻是偶爾醒來一段時間。
現在特殊一點的是惜曦，可是惜曦大概也不可能在這裏舊住，從古墓棺材裏麵出來，同樣是不生不死聊，隻是姻緣還在，不知道什麽時候到。
到時候怎麽選擇，是她的事。
“我不會變的。”
別隻是一段時間，就是到老，他也不會變心的。
謝煥瑾知道，某些感情，遇到了就是一輩子，要改變，哪有這麽容易？
否則他不會二十八歲找不到自己所愛。
好不容易遇上，也必然就是一輩子。
殷離不置可否。
不是信與不信，而是，她曆經千年，見過世間太多人，某些東西，她比別人看的通透。
她曾經也遇到過無數這樣的例子，好的一輩子不會變心，他們的一輩子太短了，還是沒能阻止他們改變。
南依的父皇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當然，不是對於男女之事，而是別的。
凡有所求，就必有所失。
“那我，等你。”
等你真的有你口中所的那麽在乎，我就幫你變成我一樣的人。
她覺得漫無邊際的生命太過漫長，也太過難捱，如果有個人陪著她，她大概就不用長睡幾百年來，打發了一些時間了。
畢竟，往後的世界隻會越來越複雜，她不能像以前，一睡百年，甚至更久。
她有職業修養的。
“那你就等著看我。”
“嗯。”
“現在……是不是該起床了？”
殷離看他，覺得他今有點傻乎乎的。
“是該起了。”
估計，溫卓現在也被查得差不多了。
兩人起床下了樓，淨善如同往日一樣，精氣神十分好地站在外麵，迎接兩人。
“店主，姑爺。”
殷離微愣，“換一個吧，以後別這樣喊了。”
早點習慣不是？
淨善頓時愣住，然後露出！一抹笑容來，從善如流，“主人，主君。”
她果然沒錯。
主人和主君，般配得很。
殷離點點頭，旁邊的謝煥瑾還愣著，她努了努嘴，“不應？”
這人，真的傻乎乎的。
大早上的，沒睡好？
“嗯，嗯，好。”
殷離：“……”
淨善：“……”
淨善隻覺得莫名其妙，不就是改口嗎？怎麽看這覺自家姑爺都給她喊傻了。
當然，這種話主人還在這裏，她不會直接出來。
“主人，主君，我做了早餐，你們快用吧。”
有點傻，但也是她幫著促成的，不能嫌棄。
“淨善，蘇容回來了嗎？”
走到餐廳門口的時候，殷離突然回頭問了一句。
淨善停住，轉了轉身子，麵對著殷離，搖搖頭，“沒櫻”
“惜曦呢？”
“惜曦姐這兩學會了網購，忙著買東西呢。”
她都有些無語了。
殷離也有些好笑。
“隨她去了。”
被憋了幾十年，不對，連著之前，可能更久。
現在好不容易出來了，可能是因為外麵空氣真的太差，她肖正一出去就直呼受不了，所以每隻能窩在這裏。
當然不是因為什麽空氣太差受不了，南依是人魚，雖然身上有一半是人族血統，可是，還是喜歡待在水裏。
如果離開了水，她會覺得不舒服。
這才是她不出去的原因。
“砰。”
殷離正在問著她的事，就聽到樓上一聲砸門的聲音。
三人抬頭。
南依頂著一頭亂七八糟的頭發，身上隻穿了純白色的中衣，就直接出來了。
大概是聽到了聲音，往下一看……
“……”
“店主。”
“你怎麽穿成這樣就出來了？還有，門不會好好開嗎？不成體統，回去換了。”
南依：“……”
淨善見她吃癟，頓時有些好笑。
最近南依這樣幹的時候還真的不少。
果然，她這話一出來，南依就拉下臉來。
“店主，我忙著下去拿我快遞呢，店主這一次你就行行好，讓我先下去，我下次保證不這樣了……”
殷離冷麵無情，“我看你是規矩都沒了，不換衣服，不許出去。”
南依頓時腦袋也跟著耷拉下來。
然後，垂著頭回去換衣服。
“淨善，她是不是經常這樣？”
時如坊規矩，不撒謊。
淨善隻能硬著頭皮點點頭。
“簡直沒規律，衣衫不整就出來，成何體統，她父親要是還在，非得讓她吵女戒。”
淨善忍不住反駁，“店主，你了要與時俱進的，女戒……”
殷離黑臉。
謝煥瑾卻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阿離不為人知的一麵。
當然，現在不是嘲笑她的時候，他敢發誓他要是笑得出來，估計立刻就能被攆出去。
謝煥瑾隻能勸勸，“阿離，有你的話，她以後應該不會這樣了，我餓了，我們先吃飯行不？”
殷離這次斂了神色。
兩人進了餐廳，沒兩分鍾，大堂裏又響了了下樓梯的聲音，惜曦換好衣服，也不知道把自己捯飭成個什麽樣，下來了。
淨善很想出去看一眼，這裏麵的衣服都十分繁瑣，除了她們這些傀儡，其他人每次換衣裳都要好久，她這兩分鍾，也不知道弄成什麽樣子了？
淨善不知道，殷離卻還算對惜曦有威懾力，雖然沒有好好穿好，但也沒像之前那樣，穿了中衣就往外麵跑了。
隻是不知道她所謂的拿快遞是跑了多遠，他們吃完飯，都沒見人回來。
殷離正想讓淨善去看看，外麵的人就抱著一堆東西回來了。
惜曦大概是直接在外麵把包裝全部撕了，所以，現在那些東西這麽一看，簡直亂七八糟的。
她抱著進來，因為東西太多太碎，真的有些艱難。
淨善趕緊上前，幫她接過來一部分。
衣服，毛線，畫本，盆栽……
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東西，她買了一大堆。
“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