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大威天龍(26)
痛苦席卷了張小文的全身,她一下子驚醒。
睜開雙眼,她仍舊在自己的房間裏,窗外一片漆黑,原本閃耀的繁星已被烏雲遮蔽,看樣子要下雨了。
張小文驚魂未定,一時間分不清現實與夢境,明明上一刻她還與一位友人遨遊在海底,怎麽突然間又在這裏?
還沒等她疑惑,丹田處劇烈的疼痛將她思緒全部轉移過來,她強忍劇痛凝起全部內力周遊全身試圖緩解,然而這疼痛如附骨之蛆般仍在持續。
她隻覺丹田處被什麽東西撕裂了,那處地方處於丹田最下麵,她努力凝起所有內力試圖衝擊丹田,自身內力的混沌屬性可以轉化為任何形式的能量,也可以更加迅速地撫平身體受到的損傷——然而那丹田內的撕裂如同黑洞般,無論多少內力填進去都得不到任何緩解。
過了一會兒,疼痛感逐漸趨於平穩,漸漸地降低到了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她強打精神再次凝起內力周遊全身,然而想象中體內的暗傷或內力亂流並未出現——她腦海裏浮現出種種猜測。
張小文最初以為是走火入魔,然而細想起來又覺得不是。
難道是白天服用的丹藥有副作用?可這副作用若如此明顯,明真要怎麽會不提醒自己,這藥又怎麽會賣到如此天價呢?
或許因為自己是一位玩家,而不是這世界土生土長的人,因此不能以這世界的土著揣度?
思來想去她也沒有得到合理的解釋,眼見著那傷口的疼痛逐漸趨於平穩,甚至逐漸有愈合趨勢,張小文便也稍稍放下心,準備調息到早上觀察事態動向。
…………
天光大亮,明真來到張小文屋中打算檢查她的傷勢,卻見張小文已經坐在床上練功打坐了。
明真心中格外欣慰,自己的徒弟著實勤奮,他伸手搭在張小文手腕處,分出一絲內力檢驗她周身各處是否還有暗傷。內力運轉十分順暢,經脈走向已然確立,更難能可貴的是張小文周身經脈經過晉升時兩種真氣打鬥被拓寬了好幾倍,真的是因禍得福了。
明真點點頭,他沒有發現任何不妥。
張小文在明真進門那刻就感知到他的到來,她也心知明真定是要為自己驗傷的,便存了分讓明真查驗自己丹田不妥的心思,可見明真收回手,臉上不見憂色反而欣喜,她心下狐疑。
“師父沒發現什麽問題嗎?”張小文睜開眼,看著一臉慈祥的明真問道。
明真的回答完全卻出乎張小文的意料。
“你恢複得不錯……我知你剛剛晉升,對武道一途充滿好奇,可練功就算刻苦也要注意休息,須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
張小文問的不是這個,於是追問道:“我丹田處也沒有損傷了嗎?”
“自然是沒有的……我給你的丹藥名為生機續骨丸,對治療各種內外傷均有奇效,你經曆了兩種真氣錯亂打鬥,實在危險,經脈衝撞容易走火入魔或是傷及根本,而那時你也筋疲力盡,自身內力若不加速生成恐有後患,我也怕你留下病根以後武道一途受阻,隻能下此猛藥——可如今見你生龍活虎,經脈拓寬因禍得福,實乃是一件幸事!”
張小文見明真說得情真意切心下感動,同時她心中疑惑,難道明真沒有發現自己丹田中的撕裂?
明真又囑咐了幾句便出去了,張小文在心裏反複思考卻沒個答案。
好在她這奇怪的撕裂已經逐漸愈合,原本撕心裂肺的疼痛也變得隱約起來,張小文嚐試用內力修補,然而無論如何這處撕裂毫無反應。
張小文嚐試繼續鞏固自身功力,經脈恢複後內力運行格外順暢,剛剛晉升的一重境也有突破趨勢——內力積攢便是此後張小文練功的重點,其中道理可以用水桶比喻,張小文此刻就像是一個水桶,隻是這水桶隻盛了一半,她隻需要耐心修煉積攢真氣就能填滿這水桶。
等這水桶滿了,她才需要繼續拓寬經脈、開辟丹田,讓這水桶的容量變大。
張小文逐漸進入佳境,練功時她還不忘觀察那處撕裂,然而那東西就像不存在一樣,除了隱約間的疼痛外毫無影響——既然這東西暫時還看不出威脅,便先隨它去吧
後麵幾天她去城主府上學時還遇到了一回城主,城主考教了她幾招內功心法,她都答了上來,城主很是高興,便又指導了她內功心法的下一層關竅。
然而城主也沒有發現她的異常,張小文甚至有些懷疑自己,難道這一切痛苦都隻是自己的幻覺?
轉眼過了一月時間,一日她正在房中運轉周天時,突然發覺丹田中似乎多了什麽,細細感知之下,才發現是那處撕裂。
原來這一月之中隨著丹田傷口愈合,疼痛感也逐漸歸於虛無,張小文便沒有再多加關注。
她驅使內力過去探視,隻是她如今的內力還十分微薄,細細探索之下也無法窺視到那東西的具體的樣子,隻大概知道丹田處多了一個圓乎乎的東西。
這東西就靜靜的待在那兒,不疼不癢,內力過去它仍舊沒有任何反應,不接受也不拒絕。
張小文用盡各種方式去探究那圓球,卻沒想到那東西一動不動,似乎無論如何都不會被觸發。
張小文實在探究不出那是什麽,最後也放棄了,任由它在那裏默默存在著。
說來也是奇怪,這段時間她晚上偶爾還會做那個奇怪的夢,夢中自己在海裏遨遊,每次她都在尋找那唱歌的人,然而無論如何也找不到。
有一次她找得急了,拋下了自己的同伴獨自往前遊去,然而卻撞進了一頭黑暗中,緊接著她便驚醒,這夢也不了了之了。
張小文實在摸不著頭腦,她總覺得那夢境太過清晰,就像是自己曾經經曆過的現實一樣,然而她是徹頭徹尾的界外人,不可能與這方世界有過淵源。
她也試圖在平日進入夢境中,然而這夢境格外任性,隻在偶爾出來找她,她試圖反客為主卻久久不得法門。
長此以往她見這夢境總是卡在找人便有了惡作劇心思,隻是無論在夢境中幹了什麽那唱歌的人都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