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節
出一個玩味的笑容:“是北堂風的心尖尖。”
她比了個手勢,讓他看著自己的手指:“心尖上的那一撮嫩肉。誰敢碰,叭,命沒了。”
小皇帝陰了臉。
“北堂風!”他咬牙切齒地道,狠狠拍了下桌子,十分不甘心。
於寒舟便道:“您別這樣。您的王叔厲害一點,難道不好嗎?”
小皇帝抬起頭,目光危險地看著她:“你倒是說說,有什麽好的?”隻要她說的令他不滿,他一定叫她後悔!
於寒舟當下跟他分析起來:“您隻看得到他厲害,您鬥不過他。你想沒想過,別人也鬥不過他?”
“我這麽說吧,如果他不在了,您在朝中的地位難道就上升了?日子就好過了?”
很顯然,不會。
如果北堂風不在了,原本屬於他的勢力,會被其他巨頭瓜分,把他們養得更肥、更強壯,對他更不利。
“你這麽一說,好像是這樣?”小皇帝的眼裏有些迷惑,有些恍惚。
於寒舟繼續道:“是啊。您記不記得,我之前跟您說的,借力打力?他正好是您牽製其他人的趁手工具啊!”
“原本您沒什麽能叫他為您所用。這不是上回給您出了主意嗎,他虧欠您,這是送上門的把柄啊!”
小皇帝聽她分析一番,心情漸漸好起來,臉上也露出愉悅的神情,還頗有些興奮:“是啊!他敢那樣對我!給我下藥!往我身邊派暗衛!派了又要回去!他對不起我!”
這一回,小皇帝是帶著目的來的。他想知道她現在效命於誰,並把她挖走。雖然沒有得逞,但是聽她出了個主意,也讓他很滿意。
“有空進宮看朕。”小皇帝站起身來,臨走之前對她說道:“朕拿禦廚房的菜招待你。”
好在他還記得,於寒舟好美食,拿這個可以籠絡她。
隻要她進宮,他就拿禦廚房的菜喂她,她總不能帶走吃吧?隻要她留下來,吃完再走,他就可以又跟她說話,順便套點計謀。
“是,謝公子!”於寒舟果然很高興地道。
小皇帝要籠絡她,她很受用。沒有人不想多一個盟友,多一條人脈。何況,小皇帝為人不錯。
台上,俊俏的說書先生已經收了尾下台,於寒舟從頭到尾也沒聽到幾句。她有點惋惜,但更多的卻是愉悅。隨手往說書先生的懷裏丟了一角銀子,就抬腳走了。
而小皇帝也不負所望。他憋了幾天,在朝中搞了一波事情,就去找北堂風了。
北堂風見他居然恢複了記憶,十分震驚。待聽到他各種指責,各種數落,一副“你是我王叔,你居然這麽對我”的委屈表情,頓時無語了。
不是他小人之心。但他覺得,以小皇帝的性子,想不出來這樣的招兒。
“十一!”他在心裏咬牙,恨不得把她剝皮抽筋,可是想到她已經是別人的人,尤其那人還是他喜歡的女子,又感到無力。
而小皇帝的糾纏,更讓他無力,隻得道:“是我對不住你。但是那個女暗衛已經被我送人了,不能給你,別的你提吧。”
小皇帝是個聰明的人,他雖然脾氣暴躁,在這種關頭卻沉得住性子。他先是獅子大開口,敲竹杠,被北堂風拒絕後,便一點一點的磨。
最終他磨到了想要的結果,心滿意足地走了。
北堂風則是心力交瘁。
心力交瘁的他去了安府,祈求心上人的安慰。
然而心上人聽了他的訴苦,回應他的是一陣爆笑:“哈哈哈!”
北堂風:“……”
按住她就是一通吻,直把她吻得氣息不勻,麵色緋紅,才終於覺得出了氣。
“你教訓她一番。”北堂風皺著眉頭道,“不能叫她再胡來!”
安筱筱心說,她在我這裏,可從來沒有胡來,好用得很。
“知道了。”她嘴上卻敷衍道。
男人麽,心大的很,應一句就過去了,他才想不起來回頭問。大不了下次阿舟再搞事情的時候,再說就是了。
主要是安筱筱沒覺得於寒舟搞事情。她覺得很合理啊?戶籍的事,對她反正沒什麽影響,她無所謂。小皇帝的事,也沒什麽嘛,他們鬥來鬥去的,也不影響她什麽,她還能看熱鬧。
北堂風來她這裏傾訴一番,心情好多了。又吻了她,還得了她的應承,就心滿意足地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北堂風(鬆了口氣):接下來我的日子應該好過了。
第335章 暗衛14
因為北堂風來得頻繁, 導致於寒舟總是被放假。
白天放假也就算了,可是大晚上的,讓她去哪兒待著?
離去之前, 她仿佛聽到了戀愛人士獨有的膩人聲調, 於寒舟撇了撇嘴, 加快了速度。
因為沒地方可去,加上離開之前聽到了膩膩歪歪的動靜, 導致於寒舟的腦中萌生出一個念頭——
一刻鍾後, 她來到了某條熱鬧的街道。
女子嬌笑聲, 男子調笑聲,你來我往, 拉拉扯扯, 好不熱鬧。
她打量了一圈, 便衝著楚風館去了。
倒也不是真的有什麽需求。這不是閑著沒事做,來打發打發時間嗎?聽說楚風館裏的男子, 個個才情滿腹, 又溫柔小意,極會討好客人。
不過,他們討好的大多數是男客。
這個時空的女子, 仍然被教條束縛著,以忠貞為美,膽敢逛楚風館的,名聲都臭死了。
隻有少數不在意名聲, 又有錢有勢的女子才會來這裏。
於寒舟不過是個小丫鬟,倒不怕名聲臭不臭的, 走到楚風館門口,抬腳就往裏邁。
這時, 有人在身後急急叫她:“姑娘!姑娘且慢!”
一開始於寒舟不知道是叫她,直到有人伸手抓住了她的袖子,而她將將邁進去的一隻腳,也就收了回來。
“你叫我有事?”於寒舟驚訝地看著麵前的俊俏書生。
他穿著洗得發白的長衫,頭發用布條束著,氣度斯文又幹淨,但是掩不住的貧寒。
而且神情頗有些尷尬。
“姑娘,借一步說話。”他的眼神閃爍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看於寒舟。
於寒舟想到自己身後的楚風館,有些理解他為什麽如此。於是她往旁邊走了走,才道:“什麽事?”
“這個,還給姑娘。”書生對她伸出手,幹燥的掌心裏躺著一角銀子,他怕於寒舟不記得了,解釋道:“那日姑娘落在我懷裏的,如果,姑娘是打賞在下,用不了這麽多。”
於寒舟有點無語。
隨手打賞他幾錢銀子罷了,至於巴巴的還回來嗎?
“那好吧。”她便從男人手心裏撿回銀子,“今天沒帶銅錢,改日補給你。”
轉身就往楚風館走。
然而男人又在身後叫:“等等。姑娘,等等。”
於寒舟微皺眉頭,轉過身來,抿著唇看他。
書生也抿著唇,看起來有些局促,但還是堅定道:“姑娘,那個地方不好去的。”
於寒舟覺得他很有意思,挑著眉頭問道:“你怎麽知道?你去過?”
書生頓時噎住。
隨即,他回過神來,說道:“姑娘,你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那等地方你去不得。”
於寒舟低頭,掂了掂手裏的碎銀子,說道:“既然如此,你又是為什麽來這條街上?”
書生聞言,更加局促了,麵上隱隱泛起了薄紅。
於寒舟卻沒心思跟他閑扯。他長得俊俏怎麽樣,說書有趣又怎麽樣,管她的閑事,未免管得有點寬。
“給你了。”她重新把碎銀子拋他懷裏,“別管我的事,還有,我不是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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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不能去!”書生抓住了她的袖子,神情堅決,苦口婆心地勸道:“姑娘,你冷靜一下。”
於寒舟:“……”
她沒衝動啊?為什麽叫她冷靜?搞得她像是饑不擇食一樣。
“我剛寫了新本子,我說給姑娘聽?”書生的手緊緊抓著她的袖子,很是堅定地道:“請姑娘幫我個忙吧?”
於寒舟不太懂,他為什麽非得管她的閑事?是因為天生良善?還是有別的企圖?
她問道:“你今天製止了我,明天呢?後天呢?你能天天在這裏守著我?”
說到這裏,她微微挑眉:“楚風館不止一家,你要怎麽管我?”
書生呆住。
臉上的神情隱隱有些落寞。
“是我打擾姑娘了。”片刻後,他抿了抿唇,說道:“但我,我的確有事請姑娘幫忙。我新寫了本子,不知道好不好聽,可否請姑娘聽一聽,幫我參謀一番?”
於寒舟也不是非要去楚風館。
這不是大晚上被主子攆出來,沒地方可去麽?
於是她就問:“也行。去哪兒聽?”
“姑娘不介意的話,到舍下一坐?”他說話時,臉上有些紅,見於寒舟似笑非笑地瞧著他,連忙描補:“本該請姑娘到茶館喝茶的。但是,但是我新寫的本子,不想被人聽了去。”
“那你倒不怕我聽了去?”於寒舟問道。
書生搖頭:“姑娘不是那樣的人。”
於寒舟不置可否:“走吧。”
書生便鬆開她的袖子,轉身走在了前麵。
於寒舟閑得無聊,加上有武功在身,也不怕他一個斯斯文文的書生能怎麽樣,就跟他去了租住的地方。
“同住的人都回去了,隻我一個人。”書生說道。他住的不是客棧,而是一間幽靜的小院子,有三間屋子,本來住著七八個考生,其他人上任的上任,回鄉的回鄉,就他自己還在這裏。
“姑娘別怕,我不是壞人。”他說著,率先進了屋,挽起袖子,就要點爐子生火,燒水給於寒舟喝。
於寒舟自己找凳子坐了,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就說道:“你不是壞人?半夜三更的邀請年輕姑娘到你家,還不是壞人?”
書生的背影僵了僵,半晌他道:“我不是壞人。”
於寒舟覺得這個人不好逗,又閑得無聊,就硬逗:“那你不怕我是壞人啊?”
書生的背影更僵硬了。
“我連楚風館都去,你當我是什麽好姑娘嗎?”她用不懷好意的語氣道。
然而書生很快站直身體,轉過身來,看著她的神情很嚴肅:“姑娘別開玩笑了,我知道你是好人。”
會丟碎銀子給他的人,而且不圖回報,能是什麽壞人?
他之前說有了新本子,不是誆她的,是真的有。此刻,從枕頭底下翻出一遝草稿,有些靦腆地在她對麵坐了:“姑娘,那我開始了。”
“來吧。”於寒舟道。
書生就開始了說書。
其實他不是照著念,隻是怕忘詞,才把草稿拿在手裏。
他的聲音算不上清朗,也不是低沉有磁性的那種,就是莫名有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