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節
豈會騙你?”
“王爺也不是沒騙過我。”於寒舟道。
高緯皺眉,不悅道:“我幾時騙過你?”
“王爺從前說隻寵我一個,後來還不是又寵別人了?”於寒舟撩開帳幔,爬了進去。
高緯看著那抹曼妙的身形,下意識就想抓住她的腳踝,將她拽進懷裏。
“咳。”他清了清嗓子,“我乃堂堂寧王,豈能隻有一個女人?娶了側妃進府,不就是寵的麽?”
於寒舟淡淡道:“我也沒說不行。隻說王爺騙人,明明要寵許多人,卻對我說隻寵我一個。”
高緯一下子噎的不行。
“你這是推著我往外走?”他冷下聲音道,決定不慣著她。
徐側妃說的對,他乃堂堂寧王,被一個女人拿捏著像什麽話?她們是他的女人,要順著他才行。
帳幔裏頭,於寒舟已經不耐煩應付他了,便道:“王爺若誠心賠罪,便把莊子的田契送來。若不是,便走吧。”
高緯:“……”
她都這麽下他的臉麵了,他豈能還留下?當即轉身走了。
隻不過,出了門後,被夜風一吹,立時就後悔了。
最終,他拿了田契,又折回來。並不是他想見她,而是他從來說話算話,才不克扣這點東西。
“你要的田契。”他徑直走到床前,撩開帳幔,把東西遞進去。
於寒舟並不接,隻淡淡道:“王爺放桌上就好了。”
冷冷淡淡的樣子,令高緯十分惱怒,將東西隨手一撒,看著她道:“你到底想怎樣?!”
他給她這麽多台階了,她都不知道下嗎?!
“我想休息了,王爺請回吧。”於寒舟答道。
高緯立時被氣得不行,俊美的臉龐都有些扭曲了,指著她道:“我不就是在徐側妃那裏歇了一晚?你要生氣到什麽時候?!”
見他攤開來說,於寒舟便也不遮掩著,直接說道:“我嫌你髒!你睡別人了,就別睡我了!”
“你以為你就幹淨——”高緯脫口而出。
於寒舟頓時怒了,直接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給了他一腳:“混賬!”
高緯挨了一腳,且這一腳力氣很大,加上他又心虛,一下子被踹得極重,蹬蹬後退。
於寒舟下了床,踩著鞋子,氣得臉都紅了,怒視著他道:“王爺什麽意思?懷疑我的清白?”她嗬嗬冷笑幾聲,“這王府裏有諸多妻妾,都是王爺的,我可有三夫四侍?王爺今日如此汙我清白,不說出個所以然來,這事沒完!”
高緯的嘴巴張開又合上,心虛得說不出話來。
作者有話要說:
高緯(難受):我說的明明是真的!
第274章 王妃16
縱然他說的是真的, 可是他卻不能承認。
他如何能說得出口?以她的身份和性情,倘若得知自己被替身睡過,隻怕立時便要羞憤撞柱。
“沒, 沒有……”他結結巴巴道, “我胡說的。”
他是胡說的,她從沒有被別人睡過,她絕對清清白白。
高緯違背良心說出這句話,口中發苦, 心裏也是酸澀不已。然而他自己做的孽,能怪得了誰?
“嗬!”於寒舟俏臉發寒,“我同王爺有何冤仇, 王爺要這般壞我?倘若膩了我, 要我給徐側妃讓位,隻消一杯毒酒就是, 何必這般壞我清白?!我不要臉,我們永安伯府還要臉!”
高緯隻得認錯:“是我胡說,我同你賠罪。”
他這時後悔不已。他當初究竟為什麽那麽做?
可是那時他當真沒覺得怎樣。他不想睡她, 就讓鍾三郎替他了。就像他離京, 就讓鍾三郎代替他出現在各種場合一樣。他原本沒覺得是個事。
誰能想到會有今日?他會喜歡上他的王妃,還被她拿捏得厲害。
“好一句胡說!”於寒舟繼續冷道,“我不過是今晚不想伺候王爺, 王爺便能‘胡說’一句, 指責我不清白,日後王爺一不高興了,豈不是——”
“不是!”高緯不等她說完, 便揚聲打斷了她的話,“不是!不會有!我以後都不會再說!”
他還敢再說嗎?那既是要她的命, 也是打他自己的臉。
他原也隻是想說,你別介意我幹淨不幹淨,反正我都不介意你幹淨不幹淨。
於寒舟寒著一張臉:“王爺保證嗎?”
“我保證!”高緯發誓,他絕不會再提這茬。這全是他一個人的錯,跟她不相幹。
於寒舟嗤笑:“王爺的保證有用嗎?王爺出爾反爾也不是頭一回了。”
高緯:“……”
心累。
事到如今,他圖什麽呢?倘若不解釋出來,他就是出爾反爾的“髒”男人。但若是解釋出來,他折騰這一通的意義何在?還不是叫她覺得,他就是怕了她,被她拿捏得翻不了身?
他心累不已。
然而於寒舟已經失望地“哼”了一聲,轉身鑽回帳幔裏頭了。
“王爺請回吧,不送。”含著冷淡和疏離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高緯舍不得走。
他不想回冷冰冰的書房睡,也不想去徐側妃和陳側妃那裏睡。他已經餓了十天了,他想抱著他香軟嬌氣的王妃,酣暢淋漓地折騰一通,然後一夜好眠。
麵子值錢還是裏子值錢?高緯覺得,如果非得在這兩個當中選一個的話,他還是選裏子吧。
至於被她拿捏在手心裏?那就這樣吧。他反正是不想睡別人,關起門來,誰知道他在王妃這裏丟了臉?也就他自己介意而已。
他胡思亂想了一通,最終狠了狠心,掀開帳幔,一頭紮了進去:“你聽我解釋……”
於寒舟將他又踢又踹,又打又撓,一臉“不聽不聽我不聽”,都沒能攔住他,到底是解釋完了。
“真的,我沒碰她,我隻是為了氣你。”高緯握著她的兩隻柔膩手腕,頂著一臉被抓出來的紅印,委屈巴巴地道。
於寒舟:“……”
簡直匪夷所思!
他竟然真的是這樣專一的人設!
“你別氣了好不好?”他開始磨磨蹭蹭的,“我保證以後都不犯渾了。”
說是賭氣,其實是跟自己較勁。到頭來,一點好處都沒有,還浪費了大好時光。
高緯發誓,以後都不幹這種蠢事了。
他這時滿腦子被黃色廢料支配,話都不怎麽說了,拱來拱去。然而於寒舟眼白一翻,直接給了他一腳:“下去!”
高緯縱然躲了一下,卻仍是被踹到了腰,還挺疼的,他擰著眉頭道:“你怎的用這麽大的力氣?你一點都不心疼我嗎?”
“我心疼你?你心疼我了嗎?”於寒舟冷哼一聲,“原本粘著你,你不理人。不知怎麽忽然又理人了,我使個小性子都不行?竟激得你到別人房裏去,還叫水,故意給我沒臉。如今你又說什麽根本沒有,打量我是傻子呢?”
“徐側妃可是說了,她起晚了,被折騰得不輕。”於寒舟冷笑道,“你也別在這喊冤了,什麽都是你說的,你想怎樣就怎樣,我連生個氣都不行,要被你說是不心疼人。”
“既如此,那我便是不心疼人的人,你走吧,何必在我這樣的人麵前沒了尊嚴?”於寒舟把被子一裹,翻身背過去,冷冷道:“好走不送。”
高緯縱然不想走,可是話說到這份上,他也沒臉再待下去了。
他走了。腳步沉重,背影蕭索。
卻是一點也沒有怪罪於寒舟。他覺得,她說得對。他是知道詳情的,一開始“他”疏離她,是因為“他”是鍾三郎,被他命令不能碰她。她是委屈的。後來他回來了,她使小性子,他沒有好好安撫,還怪她恃寵生嬌,也是他的錯,她是沒有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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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緯想起前因後果,有些怪罪徐側妃。出的什麽爛主意?根本沒把她嚇到,還要他好生地哄。
身上被踹的地方有點疼,臉上也熱辣辣的。本來遭了這樣的罪,早該把她哄好了。可是昨晚叫水的事,竟沒個證據,他這些苦頭都白挨了,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原諒他。
高緯很愁。
接下來的幾日,他每天到她跟前賠小心。臉麵這東西,丟地上就別撿了,撿起來也不再是從前的高傲無暇。他發揮了不要臉的精神,一味在她麵前賠小心。
於寒舟也不好太給他沒臉。她還是信他的,雖然嘴上說不信他跟徐側妃什麽也沒有,但心裏是信他的,他不至於扯這種謊。
這一日,高緯從外頭回來,就徑直進了於寒舟的屋裏。剛邁進門,就見有小丫鬟抱著什麽往外走。隨意一瞥,不禁笑出聲:“這是哪個丫鬟做的荷包,醜成這樣?”
小丫鬟一頓,當即臉上就有些僵硬:“這,這是王妃娘娘做的。”
高緯恨得直想打自己的嘴,隨即就換了笑臉:“我就說,這樣別致的荷包,不知是哪個蕙質蘭心的人做的?原來是王妃的手藝,當真是好。”
小丫鬟尷尬地笑笑。
高緯卻是伸手拿起那隻荷包,不成想,隻拿起來一半,他皺眉道:“怎麽斷成兩截了?”
小丫鬟小聲道:“頭幾日娘娘不快活,給剪了。”
頭幾日?高緯心裏一突,那不就是他惹她生氣的時候?
“你把荷包拿哪兒去?”他問道。
小丫鬟答道:“娘娘吩咐把它們丟了。”
高緯直接把荷包拿起來,攥在手心裏,往裏頭去了。
見了於寒舟,便露出討好的模樣:“這荷包做得漂亮,怎麽就舍得剪了?”
“本來是想給某人的。”於寒舟瞥他一眼,“某人使我傷心,我一氣之下就剪了。”
高緯猜到是這個原因了,可是從她口中說出來,仍舊叫他心痛如絞:“你也太衝動了,你怎麽舍得?”
他將兩半荷包托在手心裏,說實話,這荷包並不十分精美,但是想到是她做的,高緯便覺得十分好看。
她以前也給他做過荷包的,但那時他眼裏沒她,荷包好看與否,他都沒注意,也沒印象了。自兩人生情後,日子過得甜甜蜜蜜的,再看她做的荷包,也覺得充滿情意,舍不得就這樣丟掉。
“還能不能縫好?”他試探著問,“丟掉太可惜了。”
於寒舟懶散地道:“不要了。”
她這樣高傲的氣性,高緯也不是頭一天知道了,雖然很不忍,到底舍不得強迫她,便將兩半荷包塞自己袖子裏,才想起來意,說道:“今日皇上在朝堂上大發脾氣……”
他如今喜歡她,有事沒事就來她屋裏說話。倒也不忌諱,什麽話都說。
於寒舟便聽著。
在高緯哄了她七八日後,她終於肯叫他近身了。
但卻不像從前那樣纏著他了,而是說道:“你慢點!”
“往上一點。”
“你壓著我頭發了!”
抱怨聲不停,嬌氣得厲害。
換了往日,高緯非得扭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