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節
著她的動作緊了緊,不吭聲。
他覺得向她承認隻喜歡她,是非常沒麵子的行為, 因而對書房裏的事隻字不提。
“王爺要是寵幸了別人, 就別來抱我了。”於寒舟哼了一聲,又開始推他。
高緯便覺得這個女人恃寵生嬌,不快地擰眉:“你這女人, 心胸要大度,怎麽能善妒?”
善妒是非常不好的名聲。女人沾上這樣的名聲, 會被整個社會所不容。男人如果有一個善妒的妻子,在外麵也會被人嘲笑。
高緯絕不許自己的王妃是個善妒的女人。
“哼!”於寒舟用力地推他一把。剛才還隻是撒嬌般地推拒,這下卻是用了大力氣,“我就是善妒!怎麽樣!你不喜歡啊?那你走啊?”
高緯氣得道:“你!你!”
他的自尊心告訴她,就該立刻下床,一走了之!
然而內心有著一絲不舍得,剛剛把她抱在懷裏,心裏又滿又暖,而書房裏卻是冷冰冰的,沒有一絲趣味。至於其他女人的房裏?還不如冷冰冰的書房。
他坐在床上,看著背對著他的女人,用力地道:“你不要太放肆!”
於寒舟回應他的是一聲用力的:“哼!”
根本不像從前那樣,一邊攆他走,一邊緊緊抱著他不放。
高緯有些下不來台。
“你還敢哼本王?”高緯怒道,在她肩頭推了一記。
於寒舟心裏暗笑。這男人太傲嬌了。
翻過身來,一頭紮進他懷裏:“我就善妒!我就不容人!怎麽了!”
緊緊抱住他不放。
他要台階,她就給他台階。好歹他現在還是純潔的,她沒必要把他推出去,逼著他寵別人。
高緯見她終於給了自己台階,心裏也是鬆了口氣,抱著她躺回去,語氣很是不悅地道:“都是我把你慣壞了!居然敢跟我擺臉色!”
於寒舟便嚶嚶了幾聲,說道:“我舍不得王爺。王爺是我的。隻是我一個人的。”
說著說著,愈發委屈了:“我隻是太喜歡王爺了,王爺還要凶我。”
高緯聽她哭唧唧的,不禁心軟下來,但嘴上仍是道:“你從前很能容人的,怎麽現在不容了?”
像以前就挺好的,府裏和和睦睦的,不叫人嚼舌根子。
“我從前也不容。”於寒舟的手指揪著他的衣角,“從前是忍著。”
“你現在為何不忍了?”
“還不是王爺慣的嘛?”於寒舟抱著他撒嬌,“王爺,就再慣著我嘛,好不好嘛?”
高緯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揚了揚。
被溫香軟玉抱著撒嬌的感覺,他十分受用。
“胡鬧!”他斥道,語氣卻並不嚴厲,“不早了,休息吧。”
於寒舟沒有再跟他纏,兩人相擁而眠。
轉眼過去了兩日,於寒舟的小日子過去了。高緯一天都等不得,扒著她就胡作非為起來。
於寒舟每每很配合。
在他失節之前,她縱著他一點也無妨。
漸漸的,天氣熱了起來。等到酷暑來臨,皇上便搬遷去了避暑山莊。
於寒舟這陣子也熱得不行,便問高緯:“王爺,咱們跟不跟去?”
“咱們寧王府的產業中便有個涼爽的小莊子。”高緯說道,“去住上幾日?”
於寒舟立即點頭:“好啊!”
管它去哪裏,總之涼爽就好了。
“徐側妃、陳側妃她們也去嗎?”收拾東西時,於寒舟問高緯。
高緯猶豫了下。
他直覺此時的回答應該是:“不帶她們。”
但是不帶她們怎麽行?那是他的側妃,有品級的。
“如鳶她們就留在府裏,徐側妃和陳側妃要去。”想了想,高緯這樣答道。
他不能怕她不高興。他是王爺,這府裏都要聽他的,他怎麽能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
“好吧。”於寒舟便淡淡道,“那王爺帶徐側妃和陳側妃她們去吧,我留下來看家。”
高緯:“……”
看著她懶洋洋的,帶了點漫不經心的麵容,心裏有點氣。
“胡鬧!”他嗬斥道,“哪用得著你看家?”
是她嫌熱,他才要去莊子上小住。她卻又說不去了,是什麽意思?
“別任性。”他嚴厲地道。
於寒舟理都不理他。背過身去,端起解暑茶,緩緩喝起來。
高緯便是一陣頭疼。他覺得王妃太嬌氣了,近來簡直任性得沒辦法。她不許他去別人房裏,可專寵不是他的作風,他最多不去睡別的女人,這已經很慣著她了。如今不過是出去避個暑而已,怎麽也不帶人?
“你可不要後悔。”他見她不吭聲,便沉下臉道。
他都這麽生氣了,她該服軟了吧?
反正府裏其他女人是不敢看他怒容的,他但凡露出一點不悅,她們都要嚇得不行。現在他刻意放出冷氣,她總該怕了吧?
然而於寒舟仍舊不理他。緩緩喝完一碗解暑茶,便起身往內室去了。在榻上一歪,慵懶地癱了起來。
她本來就穿得少,這樣隨意一癱,便露出一點凝脂般的肌膚。
高緯一下子覺得口渴起來。他不禁想道,如果他真的賭氣帶了徐側妃她們去莊子,她卻在府裏看家,他該怎麽辦?
那些女人,他都不想睡的。
但是讓他服軟,他又拉不下臉。
過了幾日,陳側妃貪涼,用多了冰,腹痛不已。徐側妃娘家有小輩要出嫁,請她回去坐坐。
“該是她們沒福氣。”高緯便歎道,“本想帶著她們的,那便算了。”
於寒舟暗樂,覺得這男人實在狗得很。
“是啊,真沒福氣。”她喜滋滋地道,“那便咱們兩個去。”
高緯見她露出笑臉兒,也是鬆了口氣。坐在去莊子的馬車上,他還板著臉訓斥:“以後可不能這般不容人,你是寧王妃,不能丟了寧王府的體麵。”
“哼。”於寒舟不說答應,也不拒絕,抬起下巴,給了他一個漂亮的側臉。
寧王府在郊外的莊子,占地麵積極大,挖了許多湖,在湖麵上建了房屋和涼亭。熱了,便去涼亭裏坐一坐,無聊了,還可以在湖上劃劃船。
一連片的荷花漂浮在湖麵上,說不出的雅致可愛。
於寒舟很喜歡這裏,也不覺得熱了,跟高緯很是過了幾天輕快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有個麵生的男人來找高緯,不知道說了什麽,高緯的臉色就變了。
他本來在涼亭裏和於寒舟下棋。男人走後,高緯便不同她下了,說道:“我有點事情要處理,你先回去吧。”
於寒舟很識趣地站起來:“好,那我回去了。”
回到房間,睡了一覺。
醒後,天色已經有些晚了,她問下人:“王爺呢?”
話剛落下,還不等下人回答,走廊上便出現了一道人影:“本王在這兒呢。”
男人走到身前,衣著打扮和之前並無不同,然而於寒舟卻本能覺得有什麽不一樣了。
她眼眸一動,低下頭去,牽起他的手:“王爺忙完啦?”
她輕輕在他手心裏劃了三道。
如果是高緯,隻怕會覺得她在勾他,不會多想。
但是鍾三郎就不一樣了,他對“三”這個數字很敏[gǎn],尤其他們做夫妻的時候,她總是嬌氣地喊他“三郎”,喊得他骨頭都要酥了。
這時,鍾三郎的心情就有些奇異。他不懂為什麽,別的下人都分辨不出來,她卻能?
難道真的是因為她很愛他?
這個念頭讓他心頭火熱,不由得握緊了她的手:“嗯。”剛發出一個聲音,便覺得過於柔和了,高緯不是這麽溫柔的人,立刻沉了聲音,淡淡說道:“剛剛忙完。”
於寒舟卻笑了。
兩人牽著手,在莊子裏漫步,時而說些話。
因著下人離得遠,兩人低聲說著話,也不怕被聽去。
“我好想你。”於寒舟晃著他的手,嬌聲道。
鍾三郎其實也有點想她。
他是個不存在的人,隻是一個影子,從來沒有人知道他。但她不一樣,她知道他,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的身份,跟他有過極親密的接觸。⊙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口口聲聲說喜歡他,看著他的眼神甜蜜又依戀,他怎麽能不動心呢?
“他最近不愛用我。”鍾三郎有些苦澀地道。
兩個多月了,高緯沒有讓鍾三郎替代他。
別的事情上,高緯會吩咐他做,但是在夫妻之事上,高緯沒有再用他了,每每親身上陣。
而高緯不用他,他就沒有機會出現在於寒舟麵前,因此兩人已經兩個多月沒有見麵了。
“兩個月零十四天。”於寒舟仰起頭,目光滿含思念和憂傷。
鍾三郎心頭一顫,忍不住道:“你記得?”
於寒舟點點頭:“記得。”
鍾三郎沒有忍住,一把將她抱進懷裏,緊緊擁著她。
他原來忐忑不已,生怕她將他忘了。王爺也年輕,身強體壯,又肯伺候她,還是她正兒八經的夫君,她重投他的懷抱,再正常也不過了。
他萬萬沒想到,也根本不敢想,她竟然還念著他,而且記得這麽清楚!
鍾三郎感動極了!
作者有話要說:
高緯:別動!不許動!放著我來!
第268章 王妃10
“他忙什麽去了?”於寒舟問鍾三郎。
鍾三郎猶豫了下, 說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他是高緯的影子,高緯很是重用他,同時卻又防著他。於寒舟一聽就明白了, 眉毛挑了挑。
這樣看來, 她如果動了讓鍾三郎上位的念頭,恐怕並不容易。
“那他大概要多久回來?”於寒舟又問道。
鍾三郎便道:“少則七八日,多的話,最多不超過兩個月。”
他代替高緯最久的一次, 便是兩個月。
寧王是鐵帽王,每一任寧王都忠於皇上。但是忠於皇上,不代表沒有底牌。寧王府私下裏有些產業和力量, 是不能為皇上所知的, 更不能引起皇上的疑心。
因此,高緯要去辦事, 便不能讓人知道。最好的辦法,就是他沒有出去,他一直在莊子裏。
這也是為什麽他把鍾三郎放了出來。
“太好啦。”於寒舟便看著他笑, “我可以日日見著你啦。”
鍾三郎很是感動。握著她的手, 舍不得鬆開:“我也高興。”
夕陽落下,兩人攜著手回去。用過晚飯,便坐在廊下, 看著絢爛無比的晚霞。
“你喜歡做什麽?”
“平時待在哪裏啊?”
“有沒有害怕的東西?”
都是於寒舟在問, 鍾三郎在答。
鍾三郎既高興又苦惱。高興的是她想要了解他,苦惱的是他實在是個乏味無趣的人,他怕她了解他之後, 會不喜歡他了。
“說嘛。”於寒舟輕聲央道。
鍾三郎捱不住,隻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