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節
高緯沒辦法,隻得道:“就一刻鍾。”
於寒舟立刻笑彎了眼睛:“好的,絕不耽誤王爺的事。”
把他按下去,腦袋枕在他肩頭,把玩著他散落在身前的發絲:“王爺~”
她聲音柔媚,叫得人骨頭都酥了。高緯板著一張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她又嬌氣地喊:“王爺,王爺最好了,王爺特別好,王爺是天底下最好的王爺。”
“胡說。”高緯被她蜜糖般的聲音叫得難受,隻覺得渾身都被一層糖漿裹住,黏黏糊糊的,忍不住就訓斥她。
於寒舟輕哼了一聲,又說道:“我沒有胡說,王爺就是好。”不等他開口,她吃吃一笑,抬頭看向他,露出憧憬和崇拜的眼神,“王爺昨晚好厲害,我好喜歡。”
高緯一怔。
目光不由得往下,落在她精巧的鎖骨上,那裏白得刺眼,美得讓人發狂。
“我好喜歡王爺那麽對我。”於寒舟貼著他,目光裏的情意濃烈得都要溢出來,她滿是愛意的眼神看著他,深情告白:“我喜歡王爺,喜歡極了。”
高緯一瞬間如同墜入寒潭,血液和骨頭一下子冷了。
他眸中迸出淩厲駭人的冷芒,一把掐住她把玩他頭發的手腕,嘴唇抿得緊緊的,一下子就想將她扔出去。
然而理智告訴他,他不能。
她是在討好他。
因為昨晚“他”對她的親熱,她十分愛“他”,這才情不自禁地擁著他告白。
心裏仿佛爬進了螞蟻,細細地啃著他的心。
那滋味兒絕不是高興。
“你喜歡我?”他鷹隼般的目光注視著她,緩緩開口:“喜歡我那麽對你?”
於寒舟仿佛被他嚇到了,臉上有些驚懼,顫聲答道:“我,我喜歡,但是,不管王爺怎樣對我,我都是喜歡的!”
她拚命表白:“我喜歡王爺!王爺是我心裏的神!王爺做什麽都是對的,我都喜歡!”
高緯的心情複雜起來。
他做了什麽,就成了她心裏的神?回想起來,他對她隻有冷臉,隻有疏離,隻有喝斥。
除非她是瘋子,是傻子,才會喜歡這樣的他。
他不禁想道,難道是影子,在夜間對待她的時候溫柔體貼,令她很是受用?
想來想去,也隻有這個可能了。
即便影子做的事是他吩咐的,可是在這一刻,心裏仍是湧起了說不清的滋味兒。
一想到她對他濃烈的喜歡,竟然有著別人的作用,他便歡喜不起來。
他一把推開她,背對著她穿衣,大步離開了。
於寒舟看著他難掩怒意的背影,微微笑了。
高緯和鍾三郎,誰愛她,誰不愛她,她都無所謂。她要的,隻是好好地做寧王妃。
原劇情中,她因為吃醋,作來作去,把自己作死了。這才給女主騰了位置,讓女主做了寧王妃。
她倒想看看,她不作,不迫害女主,能不能坐穩這個位置?
如果她規規矩矩,不出格,不做害人的事,高緯如何休她?
皇室不會放任寧王任意休妻,永安伯府不能放任自家女兒被休,而寧王的名聲也不允許。
到時候,他是辜負女主,還是寧可不要臉也要陷害她繼而休了她?於寒舟十分好奇。
如果是前者,也就算了。如果是後者,於寒舟不會坐以待斃。到那時候,鍾三郎會代替他成為寧王。而她,坐著寧王妃的位子,結結實實。
作者有話要說:
高緯(臉色發沉地揪花瓣):她愛我?她不愛我?
第263章 王妃5
因為高緯的無情, 他誰都不愛,他雨露均沾,因此寧王府的後院非常安靜。
互相之間沒有許多爭寵、撕扯、鬥來鬥去的事情。
有什麽好鬥的?王爺寵愛誰了嗎?對誰與眾不同了嗎?沒有。因此, 女人們鬥不起來。
但是近來, 王妃有些招人眼了。這兩個月來,王爺去她房裏的次數明顯多了,而且夜間多有叫水。王爺去別人院子裏,一則次數少, 二則鮮有叫水的。
王妃這便遭了嫉妒了。
又聽說她似乎在書房跟王爺吵了一架,吵完之後王爺晚上便去她房裏歇了,夜間還叫了水……女人們心頭火起。
尤其是兩位側妃, 嫉妒之後, 也采取了相同的手段——既然王妃能把王爺纏過去,她們也行!
於是, 兩位側妃也頻頻出入高緯的書房,各種討好賣乖,各種殷勤奉承。
讓高緯來說, 他的側妃們很規矩, 比王妃規矩多了,討好他的時候也是情意滿滿、柔弱堪憐,讓人生不出厭煩之心來。
但是奇怪的事情就在這裏, 明明王妃更不規矩, 敢抱著他,敢纏著他,甚至敢不經同意就坐他腿上, 但他更厭煩的反而是兩位規矩的側妃!
哪怕她們動作優美,眼波水潤, 可他不喜歡!
“出去。”他冷冷地看著身前討好的美人。
徐側妃被他冷漠的目光看著,心尖兒一顫,一下子打起退堂鼓。但她想起得逞的王妃,咬了咬唇,迎難而上:“王爺,人家隻是擔心王爺。”
高緯絲毫不為所動,神情更加冷怒:“出去!”
見他發怒,眸子裏一片冰冷無情,徐側妃嚇得膝蓋一軟,差點跪在地上。她再也不敢打擾他了,急忙垂下頭去,顫聲道:“是,妾告退。”
強撐著發軟的身子退出去了。
高緯在她退出去後,嗅著空氣中殘留的胭脂香氣,長眉微微擰起。
“傳令下去,任何人不得未經傳召擅闖書房!”
府裏的女人們都聽到了命令,有的惋惜,有的懊悔,有的幸災樂禍。
徐側妃回房後便噩夢連連。夢到自己失寵,夢到王爺再也不愛她,她嚇得在夢裏都哭了。
醒後,她擦著額上的冷汗,想起闖入書房成功勾走王爺的王妃,又是佩服,又是嫉妒。她怎麽敢?她不怕王爺自此厭棄了她嗎?
於寒舟不怕。
反正高緯從未愛過她,何來厭棄一說?他再厭棄,又能厭棄到哪裏去?她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她的體麵總要有的,所以高緯能把她怎麽樣?
總不能因為愛他,因為邀寵,就要廢了她吧?這些事情,在後院的女人眼中,約莫是大過天的事。但是在男人眼裏,不過是小事一樁。
他們的天空廣闊之極,後院幾個女人的小小手段而已,他們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因此,縱然高緯下了命令,不許後院的女人們隨便去書房找他,可於寒舟仍舊是去了。
“王妃,王爺下了令,不見任何人。”
於寒舟並不跟守衛撒氣,隻道:“我是任何人嗎?我是王妃。我與王爺夫妻一體,你明白‘一體’的意思嗎?意思是說,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與他不分你我。”
守衛被繞暈了,但仍是堅持道:“請王妃回去吧。”
“你去通傳一聲。”於寒舟道。
守衛猶豫了下,便進去稟報了。高緯得知於寒舟來了,立刻說道:“不見!”
他現在想到她就頭疼。
不僅頭疼,心裏也發堵。她口口聲聲愛他,究竟是愛他,還是愛“他”,還說不準!
一想到她有可能愛上的是影子,高緯便控製不住自己,心底隱隱湧起怒意。
守衛得令後,便出去跟於寒舟說了:“王爺請王妃回去。”
“既然王爺不想見我,那便算了。”於寒舟歎了口氣,“我在外麵守著王爺吧。雖然見不到他,可是能離他這麽近,我也知足。”
守衛都呆了。
這也愛得太卑微了吧?
從前沒聽說過王妃如此深愛著王爺啊?
“王爺中午可用飯了?”於寒舟說不走就不走,還留下來跟守衛聊天,“胃口好不好?用的多不多?”▽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守衛不知道。
“你去問問。”於寒舟便道。
守衛猶豫了下,便去問可能知道的人,然後回來告訴於寒舟:“王爺的胃口跟平時一樣。”
“這樣啊,那就好。”於寒舟鬆了口氣的樣子,又問道:“王爺常常在書房裏一坐就是半天嗎?這樣不好的。要時不時起來走一走,放鬆放鬆筋骨。怎麽也沒有人提醒王爺?真叫人擔心。”
守衛隻好道:“王妃說得是。”
他們的聲音不高,但是書房周圍太安靜了,以至於總有低低的交談聲斷斷續續地傳進來。高緯一開始沒打算理會,心想著她總要麵子的,他不見她,她一會兒就走了。沒想到,他失策了,等他忙完一陣,發現外頭還有說話聲!
他走到門口一看,她竟然搬了椅子坐在院子門口,微微笑著跟守衛說話!
心頭陡然大怒!
疾步走出,來到她麵前,張口就要嗬斥:“大膽!竟敢在書房外喧嘩!回去!”
然而他嘴巴剛張口,還未來得及發出聲音,坐在椅子上的嬌氣女子便眼睛一亮站起來,張開手臂撲向他懷裏:“王爺!”
“放肆!”高緯的話到嘴邊就轉了個彎,“成何體統!”
堂堂王妃,做這般小女子情態,像什麽樣子?
他伸手拂她,然而她如遊魚一般滑溜,竟然避開他的手臂,準確撲進他的懷裏,還抱住了他的腰!
而後抬起頭來,眼睛晶亮地看著他:“王爺,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傷心,你會見我的。”
高緯:“……”
心裏有氣,有意反駁她,然而看著她晶亮的眼神,又看著低頭不敢看他們的守衛,話到嘴邊轉了幾圈,就咽了回去。
不能不給她麵子。
她畢竟是他的王妃。
傳出去,她丟臉,他的麵子也不好看。
“我在忙。”他隻得道,“你先回去。”
於寒舟抱著他的腰,仰頭看了他一會兒,晶亮的喜悅的眼神漸漸變得不舍和乖巧,緩緩鬆開他:“好,我不打擾王爺。”
她後退兩步,福了福身:“王爺保重身體。”
轉身帶著人走了。
高緯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裏有點悶,又有點悵然若失。
王妃擅闖書房,雖然沒能進去書房,但是王爺卻出來同她說話的事,在後院傳開了。
徐側妃等人聽說後,心有不甘。憑什麽她們都被嚇回來,王妃卻沒有?她們比她差什麽?
因此,打聽清楚後,依葫蘆畫瓢,在書房外麵求見。
有的不敢高聲說話,因此聲音傳不進書房裏,高緯聽不到,就當沒有這回事,並不出去。
有的故意高聲說話,被高緯聽到了,往往是不快地走出書房,將人嗬斥一頓,然後下令禁足!
陳側妃被禁足了!
禁足半個月。禁足期間,王爺根本不會去她房裏。
陳側妃後悔不已,回到院子裏便各種摔摔打打,發泄不滿。
總的來說,除了於寒舟之外,再也沒有人能成功見到高緯,並且不被他罵。
於寒舟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