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節

  此便說一點好處都沒有。


  報名的十幾個人,無疑都是有點聰明勁兒的。當然,曹方除外,他不是憑著聰明報名的,他憑的是一腔赤誠,不管她說什麽,他都堅決響應。


  倘若曹方再大上幾歲,於寒舟會用他的,但他現在還太小了。


  於寒舟把報名的人都叫到了跟前,對他們說了自己的打算:“先考試一次,成績最好的前三十名我來教,其他的助教來。”


  “每天上六節課,仍是跟從前一樣,一節課教十個字。”


  “每個月的月底舉行一次考試,不及格的有懲罰。”


  考試,既是對助教的監督,也是對學生們的要求。


  之前的一個多月,是於寒舟給大家適應的時間,所以不強行要求他們學會。現在大家養成了習慣,她開始加強一點要求,大家便不會那麽抵觸。


  不管怎麽樣,如果飛星門的弟子都識字,孟掌門走出去很有麵子的!


  除此之外,還為了篩選出真正有追求的人。


  一個門派的勢力,根基固然是弟子們的武功強弱。弟子們武功高強,別的門派來打,就不會輸,比如青離門那樣被滅門。但是其他方麵,也可以強化一下。


  比如經濟方麵,培養出擅謀擅算的人,做生意也好,合理征收租子也好,都能夠讓門派更富裕。拿著多出來的錢,鞏固山門的防禦,升級武器,都很好。


  比如交流方麵,培養出口才好的人,招收優秀弟子也好,跟其他門派建交也好,都是壯大門派實力的方式。


  不一定是有習武天賦的人,才能夠為門派的壯大和強盛添磚加瓦。沒有武功的人,以於寒舟為首,也是可以做些有用的事。


  但是這些話,於寒舟都沒有說,她整個兒的態度就是:“我閑著沒事做,找點事玩玩,你們誰要陪我玩?”


  這一下,就勸退了不少。


  本來就隻有十幾個人報名,一下子還剩下四個。


  其中一個是曹方,這是於寒舟早早就排除在外的,因此並不看他,隻看向另外三人。


  她單獨跟他們談了談。最終,選了一個名叫“範冬”的外門弟子。


  來報名的人,一個內門弟子都沒有,他們都是有要緊事做的,而且武功高強,看不上這點小打小鬧,甚至上課都不怎麽去的。於寒舟也沒要求他們去,她的目光放在了外門弟子和雜役弟子上麵。


  這些都是根骨不那麽好,甚至毫無根骨的人。在門派中沒有什麽話語權,是基石一般的存在。於寒舟想要培養自己的人,拉攏師兄們是沒有意義的,他們隻當她是孩子。所以她另辟蹊徑,抽些武功不好的人到身邊。


  這些報名的人,也是衝著這個。沒有人不想往上爬,過更好的生活,有更高的地位。大小姐雖然是玩,但畢竟是大小姐,他們哄得她開心了,怎麽不能撈點好處到身邊?

  聽到於寒舟說每天要上三個時辰的課,僅僅有點小聰明的人就退縮了,覺得不值得,幹點什麽不好?但是有的人卻是心中一動,認為是極好的機會。


  範冬的優勢在於,他本來就識字,不用於寒舟提前教他,他再去教別人。他可以和她同時上課,而且他年輕,隻有二十三歲,正是聰明卻不油滑的時候。


  除此之外,他的相貌也不錯,看著順眼,最終於寒舟拍板定了他。


  被排除在外的三人,曹方滿眼失落,另外兩人則是心中一鬆,有失落也有慶幸。畢竟誰也不知道大小姐要玩到什麽時候,他們也沒抱著很大的期望,沒有錄取也是件好事。


  於寒舟和範冬討論過後,考試便開始了。


  從前上課都是很隨意的,大家為了討大小姐開心,所以每次都來,但是大多數人沒怎麽往心裏去。考試成績兩極分化十分嚴重,願意好好識字的竟然隻有二十四人,其他人的成績慘不忍睹。


  “就二十四個,以後從普通班裏出現好苗子,再往尖子班插。”於寒舟說道。


  教課的事情搞得這麽大,孟掌門哪能聽不到?吃晚飯的時候,他就問於寒舟了:“舟舟,怎麽想起做這個?爹怕你累著。”


  “不累的。”於寒舟說道,“也不耽誤大家的時間,每個人每天抽出半個時辰就好了。讓大家都識字,下次武林大會的時候,爹就可以長臉啦!”


  孟掌門一聽,心裏別提多驕傲了,隻覺得女兒怎麽就這麽乖巧懂事?還聰明伶俐!


  “好,好,爹等著。”孟掌門撫須笑道。


  這時候還沒有人察覺到於寒舟的野心,除了範冬。


  他是個真正的聰明人,隻不過家中遭難,他為了躲避仇敵才來到山上。他一眼就看透了,大小姐並不是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麽病弱貪玩,她是要掌權。


  為此,他對於自己報名、爭取助教位置的決定,分外高興和激動,決定好好跟著大小姐做事。


  對於大家都必須識字,每個月考試不及格還要扣月錢的事,許多人不滿,暗地裏說了不少抱怨的話。於寒舟隻當聽不到,反正他們也不能拿她怎麽樣。


  倒是曹方又跟人打架了。


  這次跟他打架的是個雜役弟子,都是不懂武功的,打起架來他就沒吃太大的虧,隻受了些皮外傷。


  他怕於寒舟發現,上課的時候就坐在後麵,整節課都不敢抬頭。但班裏就二十四個人,他躲躲藏藏的,站在前麵的於寒舟一眼就看見了。課後,把他留了下來。


  “跟人打架了?”於寒舟問道,“是你欺負別人,還是別人欺負你?”


  曹方本來不想說的,可是於寒舟這麽一問,他就擔心師姐誤會他欺負人,偏偏先動手的人還真是他,一時間急得臉和脖子都紅了:“是,是……”


  “你老實說。”於寒舟道。


  曹方很擔心她討厭自己,她讓他如實說,他便不敢隱瞞了,說道:“他們說話不好聽。”


  起初是有人抱怨於寒舟,覺得她沒事找事,尋大家麻煩。他們不想識字,結果不識字還要扣月錢?抱怨聲很大。


  曹方聽到了,就維護了幾句,結果就被嘲諷了:“天天追著師姐,也沒見師姐多看你一眼?”


  “連助教都不讓你當!”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呸!”


  他承認師姐是天鵝,但他不想承認自己是癩蛤蟆,他最多承認自己是一隻不會飛的醜鴨子,這樣至少他有資格仰望師姐。


  偏偏他們說個沒完,還往他被褥上撒尿,他再是個孩子,也是個男人,這點血氣還是有的,頓時就跟他們打了起來。


  說完後,他垂著頭,很拘謹地站著,等待師姐的判決。


  於寒舟聽了這些,不禁有些無奈。她手再長,也管不到他跟人打架。再說,她就算喝令下去,誰也不許打曹方,可是難道就有人跟他做朋友了嗎?隻怕暗中使絆子的人更多。


  “你再忍一忍。”想了想,她低聲說道:“年底的時候,我給你換房間。”


  她要培養自己人。再教上半年,等大家的字識得差不多了,她就開始教他們文章了。這些人都是她親手教出來的,到時候讓他們住在一起,也更加方便交流、培養感情。


  曹方是個刻苦的孩子,他學得很好,是不會被踢出尖子班的。看過原劇情的於寒舟,對曹方的信任是其他人比不了的,隻等他長大些,就交給他更重要的事情。


  “這半年,你同他們打好關係,懂嗎?”她問道。


  曹方聽了她的解釋,眼睛睜得大大的,心裏撲通撲通地跳,使勁點頭:“我懂的!”


  於寒舟微微一笑,又說道:“不要告訴其他人,知道嗎?我隻對你說了。”


  曹方更激動了!簡直恨不得為她去死!


  “我死都不說!”他狠狠點頭。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師姐這樣信任他,簡直是此生莫大的榮光!◥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於寒舟便拍了拍他的肩,說道:“回去吧。”


  曹方偶爾還是會跟人打架,但是鑒於他受傷不重,都隻是些皮外傷,於寒舟便沒管。他除了是她的鐵粉之外,還是他自己,有著自己的生活和處事方式,他要打架,於寒舟不插手。


  倒是於寒舟的話本子賣出去了。


  她的第一部 作品,不是很成熟,篇幅也不長,人家不敢印太多,便給了她五十兩銀子買斷了。於寒舟是交給範冬辦這件事的,自從有了助教,她有什麽事都是交給他,不再麻煩七師兄等人,尤其是從來沒有麻煩過韓玉林。


  範冬聰明,接了五十兩銀子後,補充一句:“倘若後麵加印,每加印一本,我們要收取兩成的利潤。”


  他談下這件事後,於寒舟口頭上褒獎了他。


  仍舊是一點好處也沒給。


  但範冬反而更認定了要跟她。大小姐沉得住氣,他願意跟。


  於寒舟寫話本子來勁了,又寫了一本新的。換湯不換藥,新的話本子仍是正邪兩道的事。主角是大俠之女和魔教教主。大俠之女正義凜然,鋤強扶弱,魔教教主則是個混賬,看上大俠之女後,對她采取了強取豪奪、囚禁霸道愛,互相糾纏,曲折又狗血。


  三觀?是沒有的。顏色?倒是帶了一點。


  不過,不是黃澄澄的顏色,而是綠油油的顏色。大俠之女有段時間厭惡魔教教主,恨他霸道狂妄,跟魔教的護法好上了。


  她這一本寫完時,正值上一本大賣的時候。本來她是新人,書鋪給的錢不多,誰知道後麵賣得不錯,就加印了。她讓範冬把新的話本子拿過去時,人家直接開口給二百兩!


  被範冬拒了,他給大小姐爭取了五百兩。而且,每加印一冊,仍是兩成利潤的抽成。


  這件事他辦得不錯,於寒舟頭一回給了他好處,她在孟掌門麵前提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蘑菇菇今天好倒黴哦!走到半路被巨龍抓走了!要拿蘑菇菇燉公主喝湯!好不容易掙脫出來,渾身都是傷!嗚嗚嗚~

  第211章 先天性心髒病7

  於寒舟輕描淡寫地提了範冬, 好似隻是隨口一提:“他很周到,省了我不少事。”


  女兒曾經不提這些人,她口中隻有韓玉林、七師兄等跟她親近的內門弟子。似上次的雜役弟子曹方, 這次的外門弟子範冬, 她提都不會提的。


  孟掌門便有些意外,問道:“他都怎麽周到的?”


  “他會幫我想很多事,比如管理弟子們的時間、坐次、紀律等,教材也會幫我準備。”於寒舟仍舊是輕描淡寫地道, 她是大小姐,心無俗務,如果特別看重某個外門弟子, 還大力誇讚, 就崩人設了,“我想到的事, 他會幫我做好,我想不到的事,他會提醒我。”


  孟掌門皺了皺眉。他已經聽於寒舟說了, 什麽好處也沒給範冬, 那麽這個外門弟子還如此熱情,什麽居心就可想而知了。


  “舟舟,你看人不要看表麵。有些人對你好, 可能打著別的主意。”他提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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