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

  無瑕,於寒舟自己也是女子,卻遠遠及不上她。可能是基因的問題吧,於寒舟心中想道,十分羨慕劉寧的美貌。


  她坐在桌邊,往自己這邊看過來,劉寧從鏡子裏看到了,就有點煩。本來就沒睡好,心情有點差,這時便沉著個臉。


  “公主是沒睡好嗎?”於寒舟便跟她說話,“那等我們吃過飯去宮中請安的時候,公主在馬車上睡一會兒。”


  劉寧仍是不說話。


  他不是個話多的人,麵對自己的幌子駙馬,一個毛都沒長齊卻狂言夜禦七女的小子,更沒話說了。


  於寒舟察覺到他不想說話,便閉口不言了,也不再看他了。


  來日方長,等他心情好了再看,也是一樣的。


  用早飯期間,於寒舟也忍住了,沒怎麽往對麵看。不過,夾菜的時候,餘光還是能看到一點。有大美人下飯,這一頓早飯於寒舟吃得很好。


  飯後,兩人進宮,給皇上和皇後請安。


  宮中禮儀,於寒舟是學過的,但她不太會說話,因此便扮演了拘謹小子的模樣。皇上和皇後倒沒難為她,說了幾句話,就叫他們回去了。


  “昨日累著了吧?回去好好休息。”皇後心疼地拉著劉寧的手道。


  宮中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公主不是公主,作為寵愛公主的皇後,她說了一句非常符合正常情況的話。


  劉寧低頭不語。他不說話,也很符合正常情況,大家都覺得公主害羞了。


  於寒舟聽到這裏,心念轉了幾轉,也配合地道:“昨晚是我孟浪了。”


  她滿臉的愧疚表情,使得皇上和皇後都是一噎。


  帝後兩人都是知道自己兒子情況的,那是絕對不可能有什麽洞房的。這位小駙馬如此上道,讓皇上和皇後有些噎住。再看一旁的劉寧,臉色也不大好。


  “咳,駙馬和公主回去吧。”皇後鬆開了劉寧的手。


  劉寧和於寒舟便行禮告退了。


  回去的路上,劉寧繃著個臉,渾身散發著冷氣。


  雖然他看上的就是這小子的機靈,但是方才皇後那個忍笑的眼神,卻讓劉寧很憋屈。


  他一路上都沒跟於寒舟說話。兩人坐在馬車裏,離得遠遠的。於寒舟想了想,對外麵的車夫吩咐道:“行駛緩些,別顛到公主,否則有你們好看!”


  嗬!還知道狐假虎威了!車廂裏坐著的“公主”,都氣笑了。


  “別人,別人不知道真相,但,但我……我也要麵子的。”於寒舟覷了他一眼,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我們昨晚圓房了,對不對?”


  劉寧差點就沒忍住,一腳把她踢下去。


  沉著個臉,一言不發。


  回到公主府,劉寧便大步往裏走,把於寒舟涼涼了。


  於寒舟倒沒覺得什麽,反而鬆了口氣。她是有秘密的,公主不待見她,不叫她在跟前伺候,正好。


  吃過午飯後,於寒舟又去找劉寧了。


  “公主,我平日裏要做些什麽?”她問道。


  劉寧一聽,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想做什麽?”


  “幫我大伯開酒樓?”她試探道。


  劉寧沒說話,眼神卻寫著——堂堂駙馬當街招攬客人?像話嗎?

  是不太像話,於寒舟歎了口氣。


  劉寧這回笑了:“怎麽,清閑日子不會過嗎?”


  “不會。”於寒舟搖搖頭。主要是古代沒什麽玩的,又不能打遊戲,其實她有遊戲癮的。


  想了想,劉寧道:“過兩日帶你去打獵。”


  “多謝公主!”於寒舟笑道。


  過了兩日,劉寧約了幾個皇子和公主去獵場。


  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年紀比他們大許多,都開始辦差了,玩不到一塊去,就沒叫。


  劉寧叫上於寒舟的目的,是因為她很機靈。他從馬上摔下來,根本不會真的受傷,到時候需得她演個戲,著急地叫幾聲,忙前忙後團團轉,顯得他傷得很重的樣子。


  劉寧對她很有信心。


  但他萬萬沒想到,當他按照計劃好的墜馬時,身後忽然竄過來一匹馬,一道瘦小的身影大半個身子都離開馬背,伸手朝他一抓,將他撈了起來,橫放在馬背上。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

  舟舟(開心歡呼):結婚第三天,我就立功了!!

  第195章 表妹16

  皇上在宮裏等消息, 因為害怕愛子當真出什麽差池,故此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大皇子正在他跟前匯報消息,也是為南州知府求情, 說了幾句, 見皇上不作聲,便道:“父皇可是身子不適?”


  皇上這才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大兒子今年二十有一,是個挺拔結實的青年了, 此番看過來時,眼底試探與野心閃爍。


  都覺得他老了,覺得他沒幾年了, 動作頻頻。


  皇上心底嗤笑一聲。這並不是他厭棄大皇子的理由, 他厭棄大皇子,是因為那個三歲夭折的孩子。他的第一個嫡子, 寄予厚望的孩子。那個孩子的死,跟大皇子的母妃德妃有關,但卻抓不到證據, 在他心頭憋了多年, 是不能觸碰的痛。


  “說完了?退下吧,朕要休息了。”皇上淡淡地道。


  大皇子眼底閃了閃,退下了。


  皇上在他走後, 便站起來, 在室內踱步起來。


  終於,消息傳來了:“福安公主墜馬了。”


  “什麽?!”皇上的拳頭緊了緊,“可嚴重?”


  太監回道:“並不嚴重, 公主墜馬之時,駙馬就在左右, 及時把公主護住了。”


  皇上一愣,隨即問道:“公主沒事?”


  “回皇上的話,福安公主是有福氣的人,此時好好的呢,一根頭發絲也沒掉。”小太監答道。


  皇上:“……”


  他仔細問了獵場的情景,得知駙馬那麽有本事,他的兒子居然被橫放在馬背上,心情複雜。


  “咳,沒事就好。”他道,又吩咐宮人去送賞,“給公主壓壓驚,犒賞一下駙馬。”


  小太監並不意外,答道:“是。”便領命去了。


  另一邊,劉寧自從被於寒舟“救下”後,臉色就不大好看。


  他險些出了差池,其他的公主和皇子們都沒心情耍了。都知道福安公主是皇上和皇後的心頭肉,比他們都受寵愛,因此都不敢玩了,紛紛要求回宮。


  劉寧此時就坐在回程的馬車上。


  “公主方才可有傷到哪裏?”上了馬車,於寒舟見他的臉色不大好看,便低聲問道。


  劉寧冷冷道:“無事。”


  臉上繃得緊緊的。他能有什麽事?她接得那麽準,他都沒掉下去!


  想到這裏,劉寧就覺得心裏慪得慌。他本來的打算是,這小子機靈,放在身邊,等到他墜馬後,她定然急急下馬來看情況。他就抓著她的手臂低聲說出打算,讓她配合自己。


  萬萬沒想到,事情會演變到如此情況!


  這下還要另找機會“斷腿”!

  “公主可是嚇著了?”於寒舟見他仍舊神情不好看,便緩聲勸道:“回去熬一碗安神湯,公主吃了湯藥睡一覺就好了。”


  劉寧倘若是個女子,此時聽著她勸慰的話大約會覺得舒坦。但他是個男子!被一個還沒自己高的小子哄著,渾身難受得緊:“閉嘴!”


  他聲音冷冷的,於寒舟頓時不說話了。


  心裏想道,公主難道是惱了?方才被橫放在馬背上,覺得很不好看?

  可是她也沒法子,總不能扶著公主岔開腿坐下吧?至於側坐在馬背上,又難免變成仰躺的姿勢,更不雅觀,還不如趴著呢。


  她摸了摸鼻尖,不再惹這位丟了麵子心情不好的大美人。


  回到公主府,劉寧便撇開於寒舟,大步往房中走去。於寒舟見她不高興,便沒跟著,隻囑咐了下人熬一碗安神湯送過去。@思@兔@在@線@閱@讀@


  第二日,劉寧的臉色好些了。


  吃過早飯,他看著百無聊賴的小駙馬,說道:“晌午到知味樓用膳。”


  於寒舟立刻笑著道:“好。”


  劉寧高傲,沒提過見“公婆”的話。於寒舟的身份有問題,這種事情他不提,她樂得不提。因此,雙方很有默契,都沒有提過此事。


  今日去知味樓,有一點照顧駙馬的意思,但更主要的是劉寧又安排了一場戲。


  他要趕緊受點不良於行的傷。


  於寒舟不知道,還很高興可以出門透口氣。


  隻不過,行至半路,馬兒受了驚,開始橫衝直撞起來!

  從前劉寧出行是坐轎子,但現在他有了“駙馬”,還是坐馬車更方便些。


  何況,馬車也更容易做手腳。


  馬兒忽然發狂,劉寧被顛得往後撞去,他找著機會,就打算被甩出車廂。沒想到,餘光劃過一道身影,瞬間竄出了車廂!

  眉角一跳,劉寧有些不好的預感。他扶著車廂壁坐直了,看向外麵,透過翻飛的車簾,就見他的小駙馬跳到馬背上,兩腳夾著馬腹,手緊緊勒著韁繩,直勒得馬兒站立起來,嘶鳴不已!


  “公主,快下車!”


  劉寧:“……”


  出了這種岔子,劉寧哪還有心情在外麵停留?公主府的下人們也不放心,趕緊護送回府。


  “公主若是想吃知味樓的菜了,我訂一桌席麵送過來?”於寒舟覺得公主也是倒黴,最近就跟馬兒杠上了,很是同情,“還是按從前的口味,六道菜,不吃蛋?”


  讓劉寧捫心自問,他覺得小駙馬沒什麽毛病。小駙馬盡職盡責地保護他,實在很體貼了。


  但他就是心情不好!


  太壞事了!


  “成婚以來,你還沒回過家,想必你的家人想你了。”劉寧看向她道,“你回你大伯家看看吧。”


  他要把於寒舟弄走,趁著她不在府裏的時候,趕緊把腿弄壞。


  他是看出來了,這小駙馬機靈過頭了,又很有膽子,留在身邊,反而壞事。


  於寒舟也想回家看看,就道:“多謝公主,那我明日回去。”


  今日公主受了驚,她當然不能回去了。


  次日吃過早飯,於寒舟回了家。


  回到家後,阮老爺和阮夫人都拉著她瞧,見她沒斷胳膊沒缺腿,都鬆了口氣。


  阮夫人這幾日都沒睡好,眼窩都凹進去了。


  若非阮老爺勸她:“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阮夫人早就扛不住了。


  “我好著呢。”於寒舟笑道,“和公主的感情也很好。”


  把自己救了公主兩回的事說了。阮老爺和阮夫人稍稍放下心,就算日後身份暴露,公主大怒,好歹也看在平時保護她周全的份上,不至於一家人被砍頭。


  “公主沒發現什麽吧?”阮夫人心驚膽顫地問道。


  於寒舟道:“我們分房睡的,是公主提出來的。”


  這下阮夫人都覺得不對勁了,直覺皺起了眉頭:“她不喜歡我兒,為什麽招我兒做駙馬?”


  若非那是個公主,都忍不住要懷疑他是不是要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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