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麵一句,頓時有些無語。


  “不了。”她道,“我現在有錢,不傍金主了。”


  鍾昊輕笑一聲,攥得她更緊了:“你那點錢,怎麽夠花——”


  話沒說完,臉色頓時一陰。


  於寒舟就把手裏的小桶扣他頭上了。水、沙子、捉的小螃蟹,一齊流下來。


  他陰著臉,把小桶打掉,然而兩隻螃蟹在他頭頂上紮了窩,把他被打濕的柔順頭發當成水草,爬來爬去。


  於寒舟不禁露出一點笑容:“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


  鍾昊的臉色變了變,俊美的臉上逐漸露出一點瘋狂的扭曲:“很好,很久沒有人這樣惹我了。”


  自從他把堂哥的腿敲斷,把堂弟的臉燙花,把爬上他床的女人背上刺了個“賤”字,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很久沒有人敢這樣違逆他了。


  她倒是跟從前一樣,不把他看在眼裏。


  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他攥著她的胳膊更加用力,另一隻手掐住她的下巴,想給她點顏色瞧瞧。然而,驀地臉色一變,他痛得彎下了腰。


  於寒舟狠狠一拳捶他肚子上,等他彎下腰,又用手肘給他來了一記:“欺負女人力氣小?堂堂大男人,欺負女人很有麵子?”


  憤怒不僅僅來源於她自己,還有吳玥。這具身體小時候遭受過太多苦痛,一點點刺激都能讓身體記憶蘇醒,分泌出憤怒和叫囂的情緒。


  於寒舟掙出自己的胳膊,一把將他推開,看著他狼狽地倒退幾步,摔倒在地上,身體的躁動才緩解幾分。


  她重新提起水桶,朝他走過去,鍾昊臉色微變:“你別過來!”


  “誰稀罕理你?”於寒舟冷冷道,走過去按住他,將他頭上的小螃蟹揪下來,丟回桶裏,才頭也不回地離去。


  鍾昊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臉色鐵青,牙關咬得死緊。


  手裏緊緊抓住一捧沙子,良久才鬆開,狠狠一拳捶在沙灘上:“你等著!”


  第110章 替身4

  於寒舟回到家裏, 就把小螃蟹養了起來。


  因為是從鍾昊的頭上揪下來的,水缸裏很快浮起幾根頭發。於寒舟不厚道地笑了笑,把頭發撈出來, 丟進垃圾桶。手指輕輕點了點水缸:“小乖乖, 好好長大。”


  驟然遇見鍾昊的事,令她沒了心情去玩。一連幾天,都懶在家裏。


  她一開始懷疑鍾昊是來找她的,後來想想, 他不見得有這麽大的能力,不僅追到H市,還在沙灘上找到她。所以, 有可能真的是碰巧。


  因此, 她暫時就不出門了,過段時間再說。他好歹是公司的高層, 不至於遊手好閑到這種地步。等他走了,她再出門。


  “喂,爸爸?”很久沒消息的吳爸打電話過來, 於寒舟接起了電話。


  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你去哪兒了?為什麽把別墅賣了?”


  “爸爸找我什麽事?”於寒舟打斷他, “如果是來罵我的,那就不要說了。”


  她沒興趣被人罵。


  吳爸還想罵,但是電話被吳哥奪了過去:“玥玥, 你去哪兒了?我們想投奔你, 都找不到你人。”


  於寒舟來到H市,也不過才半個多月,吳爸和吳哥怎麽就淪落到要投奔她了?

  難道他們真的去找楚欣麻煩了?想到這裏, 於寒舟皺了皺眉,問道:“到底出什麽事了?”


  吳爸和吳哥倒沒有找楚欣的麻煩。他們不傻, 得罪人的事當然不會自己出頭。當初慫恿於寒舟不成,把她罵了幾頓,就消停了。


  誰知道,最近工廠出事了,加工的產品有安全隱患,被查封了。債主上門,他們連家也不敢回,就去投奔於寒舟。


  沒想到,她不吭一聲就把別墅賣了,他們根本找不到人!

  無處可去,還被瞞了這麽大的事,吳爸氣得跳腳,奪過電話就問道:“你現在哪兒?把房子賣了去哪兒了?”


  “不能告訴你們。”於寒舟說道。


  她跑到H市,就是為了躲避。躲原劇情,躲鍾昊,躲吳爸和吳哥。由此,誰也不會告訴。


  想起前段時間見過鍾昊,於寒舟皺了皺眉,又很快展開。雖然鍾昊見過她,但他並不能確認她就落定在H市,說不定她是來玩的呢?

  對麵又罵起來,都是些無意義的話,於寒舟打斷道:“別墅我已經賣了,你們自己想辦法躲債吧。”


  把電話掛了。


  還有這麽足的精神頭兒罵人,想來是不用她管。


  沒過多久,電話又打過來,嗡嗡嗡,鍥而不舍。於寒舟便又接起來:“說。”


  吳爸還想罵,可又怕她掛電話,強忍著怒氣道:“我現在沒錢了,你給老子打點錢。”


  “要多少?”於寒舟問道。


  “十萬!”吳爸說道。


  於寒舟輕輕笑了一聲,說道:“我給你打五千,包括住宿和吃飯。”


  “太少了!”吳爸不高興道,“這點錢能管幾天?”


  於寒舟道:“管你和你兒子一個月。”


  “什麽?!”吳爸大叫,“吳玥!你找打是不是?我是你親爸!你哥是你親哥!”


  於寒舟淡淡道:“如果不是你是我親爸,他是我親哥,我一毛錢都不給。”


  吳爸跳腳,大罵她不孝,於寒舟懶得聽,直接掛了電話,往他卡上打了五千塊。


  兩千租房,三千吃飯,每頓有肉有菜也足夠了。


  至於喝酒、打牌、找樂子的錢?對不起,不在贍養範圍內。


  吳爸很是鬧了幾天,但於寒舟電話不接,短信不回,他就沒辦法了。


  過了一周,他用一個陌生號碼打過來:“錢花完了!本來隻能花三天的錢,我們花了七天,你夠了啊!快點打錢過來!”


  於寒舟直接掛了電話。


  她說話算話,一個月內絕不再管他們。


  兩個大男人,好手好腳的,靠女兒養?美得他們。


  於寒舟沒把兩人放在心上,她在家裏悶了幾天,有點悶不住了,打算出去轉轉。


  白天太熱,於寒舟等到吃過晚飯,涼快下來,便出了門。


  過幾天就是七夕,現在路邊已經有了許多賣花的。於寒舟隨意走著,忽然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跑到她前麵,攔住她道:“姐姐,這朵花送你。”


  於寒舟有點訝異:“為什麽送我花?”


  “你,你長得漂亮。”夜色中,看不清他是不是紅了臉,但他的表情很害羞。


  於寒舟不禁笑了,接過來道:“謝謝你。”


  她收下花後,小朋友的眼睛頓時亮起來,仰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扭頭跑掉了。


  於寒舟拿著一枝玫瑰,心情很是奇妙。被一個小朋友送花,是她所沒想到的。手裏拿著花,就連散步的心情都好了起來。


  第二天早上,於寒舟看到客廳裏插在瓶子裏的花,不禁微微笑了。


  她知道自己要做什麽小生意了。


  於寒舟在一條熱鬧的街上盤了個轉讓的店麵,開了個花店,名字叫:“知意。”


  你知我心,我知你意。


  街道的流量不錯,加上附近開花店的又不多,於寒舟的生意還可以。


  包花的紙快用光了,她趁著沒客人的時候,打開手機在某寶下單,訂了幾種包裝紙。


  D市,年輕俊美的男子拿著幾張照片,臉色越來越陰沉。


  這個女人!比從前還狠心!她父親、哥哥都流落街頭了,她居然也不管!


  吳爸的工廠被查封的事,就是鍾昊派人做的。那個小工廠偷工減料,衛生不規範,一舉報一個準。●思●兔●在●線●閱●讀●


  他以為這樣會讓那個女人再去求桓盛林,他都想好了,如果她不去求桓盛林,而是直接自己拿錢抵的話,他就等工廠解封後再舉報一次,直到她去找桓盛林為止。


  他沒想到,她是個狠心的女人,她居然不管!


  桌上的照片,都是他雇人拍的,全是她在花店裏的點點滴滴。她蹲在地上,安靜照顧花卉的樣子,她麵帶笑容,給客人包紮花束的樣子。一張一張,看得他心煩。


  “把他們引到李哥那裏去。”鍾昊沉著臉,打了個電話。隨即,麵上浮起興味。


  他倒要看看,她能狠心到什麽程度?如果她爸爸和哥哥要被人砍手,她管不管?


  這樣想著,他就有些等不及了,查了下最近的工作日程,訂了三天後的機票。


  於寒舟有段時間沒收到吳爸的消息了。她並不擔心,他和吳哥兩個成年男子,身體健壯,有手有腳,幹點什麽養不活自己?


  實在養不活,就少吃點。


  因此,當吳爸打電話過來,說他欠了債,人家要砍他手的時候,於寒舟的眉頭擰了起來。


  “你去賭了?”她問道。


  吳爸這時候不敢凶她了,在電話裏哭得很淒慘:“玥啊,我被人害了,人家給我下套,我本來隻想賺點飯錢……”


  “欠了多少?”於寒舟問道。


  吳爸哭聲小了,說道:“八百萬。”


  於寒舟不禁笑了:“八百萬?爸爸,你覺得我有八百萬?”


  “有!你有!”吳爸說道,“你那個別墅一賣,至少有一千萬,難道八百萬還拿不出來?玥啊,你可就一個爸爸,你不能不管我啊!”


  於寒舟冷冷道:“管,我怎麽能不管?”


  吳爸頓時高興了,但他話還沒出口,就聽於寒舟接著道:“我今天幫你填了賭債,明天呢?你和我哥花天酒地,一個月花十萬,我還要養著你們。哪天錢不夠了,你再去賭,再欠個八百萬?我上哪兒弄錢去?”


  “你去找桓盛林啊!”吳爸氣道,“他那麽有錢!拿出八百萬還不是小菜一碟?就你死心眼,不肯去!從前也沒見你正經,浪成那個樣,現在裝什麽正經?”


  於寒舟抿了抿唇,聲音冷淡:“你這麽罵我,是不想我幫你了?”


  吳爸一啞,隨即反應過來,連忙說道:“我錯了,爸爸錯了,我保證以後都不賭了,你快來救我,我不想被砍手。”


  現在不想被砍手?賭的時候想什麽呢?


  “砍吧,砍了我養你。”於寒舟把電話掛了。


  等他被砍了手,她請人伺候他,一個月也花不了多少錢,好好照顧他到死,也花不了八百萬。


  掛了電話,於寒舟發現店門口有人,便站起來要招呼客人。然而看清來人的模樣,臉色沉了下來。


  “你可真夠狠心的。”鍾昊的神情有點複雜。


  他站在外麵,把她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也把她的神情看了個一清二楚,那是真的一點也不著急。


  於寒舟冷冷看著他。她剛才見到他,就猜到這事可能跟他有關。要不然,不能這麽巧,她爸爸剛出事,他就到了。


  “又是你搞得鬼。”她用的是陳述的語氣,“就這麽見不得我好?”


  鍾昊微微挑眉,不置可否。


  “一起喝一杯?”忽然,於寒舟說道。


  鍾昊有些驚訝:“你?請我喝酒?”他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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