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輕女子。


  這次的任務是這樣的。


  故事的女主叫薑晴,是被一對夫婦出於私心調換了親生女兒,抱養到自己家的豪門千金。


  薑父薑母待薑晴並不好,因著不是親生的,便待她如傭人一般,從薑晴還是個五六歲的孩子時,就各種使喚她,還不許她上學。是薑晴聰慧,求了爺爺奶奶,才讀了高中,又憑獎學金上了大學。


  畢業後,薑父薑母便更加放縱,一個酗酒,一個打牌,吸薑晴的血。因為一次酒後爭執,兩人說漏了嘴,被薑晴聽到真相,原來她並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而是豪門千金。


  薑晴找到自己的哥哥,談瑞麟,證實了自己的身份。談瑞麟從小就不喜歡自己的妹妹談笑,因為她非常不正直,各種耍滑頭,每次做錯了事都甩鍋給他,害他被罵,事後又不道歉,隻衝他做鬼臉。還常常弄壞他心愛的玩具,弄壞了也不道歉,隻會哭,搞得像是他欺負了她。


  得知薑晴才是自己的妹妹,談瑞麟特別高興,立刻找到談父談母說了這件事。談父談母非常震驚,談父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會這樣無恥,居然調換女兒,談母則是非常喜愛談笑,因為談笑嘴甜,會哄人,談母雖然覺得她有點壞習慣,卻也是很寵愛她,難以抉擇。


  對於談笑的去留,一家人發生了分歧。


  談瑞麟堅持把談笑送走,鳩占鵲巢了二十二年,該回哪裏讓她回哪裏去。談父談母不像他那麽厭惡談笑,對這個女兒還是有感情的,不忍從此跟她斷絕關係。但若是把她留下來,又擔心親生女兒委屈,因此爭執不下。


  早歸的談笑在門外聽到了這件事,她震驚,慌亂,害怕,不甘。最終,她想了個辦法——自殺。


  她不能離開談家。她從小過慣了好日子,她不能容忍小市民那種拮據又辛苦的生活。何況,談家和傅家有個口頭的婚約,談笑一直愛慕傅以晟,想要嫁給他。傅以晟本來就不怎麽喜歡她,如果她不是談家大小姐,根本就連跟他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了。


  因此,她選擇了割腕自殺。在被發現送去醫院後,她又幾次鬧自殺,隻說對不起談家,以死謝罪。談母對她還是有感情的,被她哭了幾場,心軟了,跟談父商量,兩個都當親生女兒養。


  由此,談笑得以留在談家。


  在薑晴回家後,談笑處處做小動作,讓談父談母以為薑晴記恨他們這麽久才找到她,以為薑晴跟他們不親近,還找談笑的茬,是個很沒有教養的女孩,對薑晴進行教訓和責備。她又在傅以晟麵前抹黑薑晴,各種“無意中”說出薑晴“不光彩”的過去,使傅以晟對薑晴沒好感。


  但男女主最後還是好上了,談笑便各種從中作梗,作大死,最終露出真麵目,就連談母都對她失望。哥哥厭惡,父母失望,女主跟傅以晟好上了,這些讓談笑的世界崩塌了,最後作了場大死,把自己作進了監獄,跟親生父母團聚去了。


  於寒舟現在的情況就是,剛剛穿到談笑割腕自殺,被搶救回來的時候。


  原劇情中也有這一幕,談笑被談瑞麟罵了一頓,因為談笑的自殺,把談父談母嚇得夠嗆,由此談瑞麟對她更厭惡了,把她狠狠罵了一頓。


  於寒舟垂著眼睛不說話,由著他罵。


  談瑞麟本以為她會哭鬧不休,畢竟她一直是這樣不懂事,自私自利。沒想到,她垂著眼睛,安靜異常,顯出幾分沉靜來,讓他心頭浮現一絲異樣感。


  他端視著她的模樣。


  他們一家都是端麗的長相,而談笑不一樣,她生得十分嫵媚,加上性子跳脫,因此談瑞麟總覺得她輕佻。這會兒不知怎麽,忽然覺得她有點不一樣了。


  談瑞麟沒有放在心上,他這個妹妹,不,她已經不是他的妹妹了,她從小就狡猾多端,現在擺出這副樣子,不知又在琢磨什麽。他沉聲告誡道:“你老實些,不要再耍花招!不論你做什麽,此事也沒有回旋的餘地!”


  說完,他轉身走了。


  於寒舟躺在病房上,聽到他在走廊裏跟護士交代,看好她,別讓她胡來。


  護士應聲。


  等到外麵的動靜都消停了,於寒舟才摸起枕邊的電話,解鎖。打開通訊錄,找到一個號碼,撥出去。


  電話接通了,那邊是一個年輕男子驚喜的聲音:“談笑,你給我打電話什麽事?”


  於寒舟道:“我想從家裏搬出去,你幫我找個房子,事情辦成之後,我請你吃飯,跟你看電影。”


  這個男子叫陳豪,是談笑的一個追求者,他清清楚楚地知道她的秉性,卻仍然非常喜歡她,算是真愛了。但談笑瞧不上他,一來他的家境不如談家和傅家,二來他長得沒有傅以晟英俊。


  陳豪一直想跟她吃頓飯,看場電影,但談笑從來沒答應過。於寒舟拿這個做條件,拜托他幫自己的忙。


  陳豪一聽她肯跟他吃飯看電影了,頓時驚喜極了,興奮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好,好,我馬上去辦,你對房子有什麽要求?什麽地段?多大麵積?什麽樣的裝潢?”


  他問了許多,於寒舟隻道:“兩室一廳就行,裝潢簡單大方就可以,其他你看著來。”


  陳豪忙答道:“好,好,我這就去,保證三天之內給你找好。”


  於寒舟掛了電話,閉上眼睛。


  前世,她作為蘇凝煙,活到六十多歲。一輩子沒吃什麽苦頭,父母待她寵愛,哥嫂待她照顧,孩子們對她也孝敬。至於枕邊人,更是沒有一絲不好。


  她想到他不再年輕卻仍然英俊的麵容上露出慟色,舍不得她離去的樣子,鼻頭一酸。偏了偏頭,臉頰埋入枕中,掩住眼角的溼潤。


  傍晚,談母來看她。


  談母提了一隻食盒,輕輕放在床頭,眼神複雜地看著她。


  “媽。”於寒舟看到她,輕輕地叫了一聲,頓了頓,她道:“我現在還能這樣叫您吧?”


  談母看著她蒼白的麵色,與以往的鮮活靚麗截然不同,再看她蒼白的手指,輕輕抓著床單,頓時心頭一酸,喉頭就哽住了。


  喉嚨動了動,她想說可以,但是沒有說出口。


  這不是自己的女兒,是那兩個罪犯的女兒,他們把她的女兒偷走了,又不好好待她。談母聽談瑞麟講,他們對她的女兒,從很小的時候就把她當傭人一樣使喚。


  那麽狠毒無情的父母,他們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她身邊,卻不好好對待她的孩子,這口氣叫她怎麽能咽得下?


  她很想對於寒舟露出無情的模樣,但……她做不到。這個孩子,她一出生就被送到她身邊,這不是她自己的意願,她是無辜的。


  她即便有氣,也不能朝她身上撒。何況,她陪伴在自己身邊多年,也的確給她帶來許多快樂。


  談母壓下心頭的怒恨,淡淡地看著床上唇色蒼白的女子:“以後不要這樣叫我了。”


  於寒舟早料到了,她垂下眼睛,輕輕地道:“好的,夫人。”


  聽到“夫人”二字,談母的鼻頭又是一酸。她還受著傷,流了那麽多血,她卻要這樣冷酷地對她。


  但實際上,談母的來意更為冷酷。


  她這次過來,不僅僅是給她送飯,還想把她罵一頓,她居然割腕自殺,什麽意※


  談母的身形微微一頓,沒有回頭,加快腳步走了出去。


  一周後,於寒舟出院。


  第18章 假千金2

  一周以來,談家沒有任何人來看過她,全是護士在照顧她。


  出院這天,談瑞麟來接她,上了車,談瑞麟冷冷地道:“今天你就走,東西都收拾好了,你的衣服鞋子包包首飾等,全都讓你帶走,但是錢一分沒有!”


  “你以後也不要再跟我們聯係,我們不追究你的責任,已經是寬厚了!”說著,他從後視鏡裏看了於寒舟一眼,目光冰冷,含著濃濃告誡。


  於寒舟麵色不變,輕輕點頭:“好,我走。”


  沒有任何必要留下來。


  這不是她的家。從前不該是,以後不會是。


  談瑞麟見她這麽痛快就答應了,目中閃過一絲驚訝。她平靜得過分,他原以為她會鬧,就連訓斥她的話都想好了。


  他從後視鏡中看她,就見她靜靜地坐著,偏頭看向窗外,神色極為平靜,平靜得好像這些事情都與她無關,她並沒有失去她最貪圖享受的富貴生活,並沒有被他們趕出去,並沒有一對無恥殘忍的親生父母。


  但這怎麽可能呢?談瑞麟心底嗤笑,以她嬌滴滴的性子,還不知道憋著什麽壞!


  他跟護士打聽過,說她這些天以來,在醫院非常平靜,很是配合治療。談瑞麟才不信,她懂事,她配合?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認為她憋著壞,隻等著出院的這天,回到家後,才要露出真麵目。他心底冷笑,幸好他早料到了,並沒有讓他的親妹妹回來,等到他把一切都料理妥當了,家裏安安靜靜了,再把妹妹接回家。


  今天他不擔心她會作妖,家裏隻有談父和談母,他們一家三口都商量好了,怎麽處置她。她再鬧,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談瑞麟收回視線,冷冷道:“你肯走就最好。”頓了頓,“奉勸你一句,別想耍什麽花招,什麽都沒用,惹急了我,你什麽都沒有!”


  惹急了他,那些打算讓她帶走的衣服鞋子包包首飾等,也都不會讓她帶走了。


  於寒舟沒說話,連點頭也欠奉。


  反正不管她說什麽,他都不會信。他厭惡她,在她還是他妹妹的時候,他就不喜歡她。如今她是這樣的身份,他肯給她一個好臉才怪了,沒把她拴在車後麵拖著走是他有教養。


  於寒舟不做無謂的解釋,安靜地坐在車裏,一路平穩地駛進了談家。


  她割的是左手的手腕,右手還好好的,自己解開了安全帶,推開車門下了車。


  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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