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薛尚坤看都沒看桌子上麵的那條華子,伸手直接將其打落在地,目光緊緊的盯著柳建南的臉緩緩的問道:
“我問你,之前你跟我說的情報裏麵有沒有遺漏。”
柳建南被薛尚坤盯得發毛,想起了之前自己忽略或者說是刻意選擇遺忘的事情,但是現在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承認。
“薛少,我怎麽可能隱瞞你?所有情況我都如實說了啊。”
仿佛害怕謊言被揭穿,柳建南趕緊拿出手中的飲料喝了一口繼續說道:
“當時他跟我說的我全都跟您匯報了,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遺漏。”
薛尚坤還是直直的盯著柳建南,冷哼道:“是麽?”
柳建南甚至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不受控製的狂跳,但是還是要緊牙關死死的點頭說道:
“是的,就是這樣。”
彭的一聲巨響,原來是薛尚坤將柳建南手中的飲料一把奪了過去就扔向了寢室的鐵門上麵。
因為氣壓的問題導致整個瓶蓋都飛了出去,掉落在地上嘶嘶嘶的冒著泡泡。
“可是你的那個老鄉不是那麽說的啊!你忘記了當時你們並不隻有你們兩個人吧。”
薛尚坤一邊說一邊用手掌在柳建南的臉上輕輕的拍打著。
知道事情已經敗露,那麽柳建南也死心了,內心的緊張和害怕竟然讓這個二十多歲的男人一下子跪倒在薛尚坤的麵前說道:
“薛少,你饒了我吧,我當時真的以為那些話是他們眼花看錯瞎說的,再說我真的不相信一個人短短一年多沒見就變化這麽大啊。”
薛尚坤看著跪倒在自己麵前的柳建南依舊不為所動的說道:
“不知道?瞎說?以後你能不能動動你那個豬腦子,哪怕你沒有腦子,學話還能給我學錯了?你他媽的自主主張就把人家的話給我刪了?”
柳建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
“薛少,都怪我,都怪我自作主張,都賴我,你原諒我這一回吧!”
薛尚坤看了一眼跪著的柳建南,心裏說不出來的厭惡,一腳將其踢到一邊說道:
“原諒你?你知道現在林陽有多紅?因為最後那幾個字,甚至連校長都對他都開始看好,別的不說,起碼校長都知道了林陽這個名字。”
“如果不是你錯誤情報,弄得整件事情反而給林陽做了嫁衣,那麽我們現在至於這麽被動?”
歇了一口氣,薛尚坤繼續說道:
“現在好了,林陽成了大名人,之前的事情仇還沒有完成,現在想要在動林陽比之前更難了千百倍,你知不知道?”
柳建南雖然笨,但是也知道現在這個情況都是他的錯誤情報導致兩個人一手造成的,可以說林陽能這麽火,兩個人的處心積慮貢獻了一大半的助力。
如果不是兩個人執意讓林陽去演出,如果不是怕林陽提前知道所以給安排成了壓軸,如果不是怕氣氛冷場所以盡心的做鋪墊,可能現在林陽不會成為整個學校的紅人。
也更加不會被校長所知道,所記得。
可是這個世界並沒有後悔藥,再怎麽後悔也沒有辦法晚會已經發生的事實,現在隻有想辦法彌補了。
想明白一切的柳建南一把抱住薛尚坤的大腿說道:
“薛少,我腦子笨,但是您聰明啊,現在雖然林陽短時間不能動,但是依靠您的智慧早晚有一天咱們能弄他出了這口惡氣。”
仿佛覺得不夠力度,柳建南繼續說道:
“而且他在厲害也就是會點魔術而已,怎麽能跟薛少您比,您可是年少有為又多金,稍微一動腦輕而易舉的就能解決了他。”
這一羅圈的彩虹屁下來讓雖然知道他是在拍馬屁的薛尚坤也感覺很受用,示意柳建南站起來說道:
“這倒也是,短時間動不了他不代表一直動不了他,過了這段時間,到時候稍微想個小計謀輕鬆就能解決他,隻要你別給我添亂就行。”
在地上站起來的柳建南抹了抹眼淚,立刻拍著胸口說道:
“薛少您放心,這回我有記性了,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打槍我覺不放炮,保證不會在自作主張了。”
薛尚坤滿意的點點頭,然後低頭看見碎了一地的筆記本淡淡的開口說道:
“我這個筆記本前兩天剛花兩萬多買的,想著平時看看視頻打打遊戲什麽的,出了這檔事給我氣得也報銷了,你看?”
柳建南隻覺得心中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像是吃了屎一樣的難受,很想大聲怒罵或者摔門而出,但是他不敢。
不敢想象如果自己這麽做的後果是什麽,自知根本玩不過薛尚坤的他,隻得硬著頭皮咬著牙說道:
“薛少,那要不然我給你送去修修?”
修?仿佛聽見天大的笑話一樣,薛尚坤將已經七零八落的電腦踢到柳建南的身邊,開口說道:
“你覺得這東西能修?你覺得修會比重新買一個價錢低麽?別說我什麽欺負你,如果不是你幹的蠢事,你覺得我會這麽生氣?”
柳建南的臉因為憤怒憋成了豬肝色,抬頭看著似笑非笑的薛尚坤,心中的怒火還是沒有爆發出來,反而是一臉諂媚的笑道:
“薛少說的有道理,這件事情都是我的問題,是我疏忽大意了,那這樣,明後天我就買一個新的給您送過來,我先回寢室了。”
薛尚坤看到柳建南如此上道,心裏的怒氣也消散了大半,揮揮手說道:
“走吧,以後記得不要自作聰明。”
柳建南帶著怒氣回到寢室,第一時間又和自己的那個老鄉同學幹了一仗,不過這回隻是單純的對罵並沒有動手。
因為他之前已經被舍管警告過一次,所以兩個人還真的不敢太過的放肆,罵了一通以後,心中的氣也無法消散,但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自己。
柳建南走出寢室,在寢室樓的後方拿出手機撥出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媽,學校有一個出國留學的名額,我想報名試試。”
電話那邊先是沉默了許久,然後傳來了顫顫巍巍的聲音:
“孩兒,你上大學這才兩年,已經花了家裏二十多萬了,咱們也不知道你們學校為啥收那麽多的錢,你跟媽說,這次要多少。”
一瞬之間,柳建南開始覺得愧疚,但是這種愧疚僅僅隻是持續了幾秒鍾,就被無盡的虛榮和仇恨所掩蓋。
“三萬塊錢,並不多,主要是機會難得!”
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