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有種疼叫看著都疼
蔣扶搖抿著唇笑笑，纖細的身子像是隨時都可能倒下一樣，眼角含淚看著羅念，像是有千言萬語的話想說一樣。
“羅道長好，顧小少爺好。”
說完，她仰頭看著蔣臣，“我可以回房間了嗎？”
蔣臣嘖了一聲，似乎是還想說她幾句，但在看到她眼角懸著的眼淚以後，把到嘴的話給咽了下去，鬆了鬆她的肩膀，柔聲道：“你先回房間休息吧。”
蔣扶搖垂下頭，轉身往樓上走的時候，眼裏含著的熱淚才終於滾滾而落。
弱柳扶風的美人落淚，當真是我見猶憐。
羅念的視線追著她的背影，待她拐上了樓才收回視線，發覺蔣臣的視線也追尋著她的身影。
嘖嘖。
這對兄妹的感情有些奇怪啊，總感覺有什麽謎團在她眼前晃悠，偏偏她還一點頭緒都沒有。
羅念微一沉吟，道：“蔣先生，說句你不愛聽的，你這老宅許是年頭太久了，難免會沾染上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所以我想著還是留下來再幫你看看，盡我所能幫你祛除。你覺得這樣如何？”
蔣臣視線緊盯著地上，似乎是發現了什麽東西，對於羅念的話怕是一聲都沒有聽見。
顧驍也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隻見斑駁陽光照射的地板上，一小綹貓毛正輕輕移動著。
蔣臣就是在盯著那貓毛出神。
羅念無奈，隻得又喊了他一聲：“蔣先生？”
蔣臣思緒被拉回，“羅道長，可是想好了我的建議？”
得，剛才的話他是一句都沒有聽見。
顧驍不厭其煩的重複一遍，蔣臣聽完，連著說了好幾個‘好’，然後喊來老管家給兩人安排房間。
老管家彎著腰做出請的手勢：“二位請跟我來。”
羅念和顧驍跟著老管家一起往外走。
蔣家老宅的主別墅平日裏隻有蔣臣和蔣扶搖兩個人住，來客都是住在旁邊的別墅裏麵的，對此羅念隻是笑了笑：有錢可真好。
出門的時候，顧驍回頭看了一眼。
隻見蔣臣顫著手蹲在地上撿起了那根貓毛，眉眼間狠厲乍然而生，手背上的青筋都顯出來了。
可是那不過是一根貓毛啊……
一行人走了以後，蔣臣起身，將那根貓毛狠狠的蹂躪在掌心，而後揮手讓旁邊站著的仆人都出去，偌大的主別墅，瞬間安靜的落針可聞。
他將手心裏麵的貓毛扔進垃圾桶，邁著大步上樓。
走到二樓，他徑直拐到了一間房門緊閉著的房間門口，伸手去開，發現又被鎖上了。
這小兒科的把戲，真是怎麽也玩不夠呢。
他陰惻的笑笑，又下樓拿了一趟鑰匙，這才順利的打開了房門。
推門進去，屋子裏麵的女孩被驚的站了起來，瑟瑟縮縮的往後躲，嗓音帶著哀求：“今天家裏有客人，你能不能不要胡來？”
房門被嘭的一聲關上。
蔣臣吧鑰匙扔在地上，“你是不是篤定了家裏有客人我不會把你怎麽樣，才敢出去喂貓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她走過來，修長的大手開始解身上的西服。
蔣扶搖怕慘了他這副模樣，她不想他靠近，揮舞著桌上的東西往他身上砸，哭著喊道：“你滾啊！”
蔣臣一手鉗製住她，大手死死的捏住她的下顎，“幾天不收拾你，你這是不怕我了啊。”
蔣扶搖臉色慘白，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去推他。
蔣臣猝不及防的被推開，長腿磕在木質梳妝台上，痛感很快傳至大腦，他倏的擰起眉頭，抓著她的手一把將人甩到了床上，高大的身體隨之覆上。
——
老管家給兩人安排了兩間相鄰的房間，同時安排了仆人照顧兩人起居，臨出門前，他被羅念拉進了屋裏。
“李管家，我有些事想跟你了解。”
老管家老實的坐在沙發上，“羅道長，想問什麽就直接問吧，我會盡我多能回答你。”
羅念倒了一杯水給他推過去，笑著說：“就喜歡李管家這樣的坦蕩人。”
老管家沒吱聲，雙手交叉放在腿上。
羅念展開自己的小本本，開始提問：“蔣臣和蔣扶搖的關係好嗎？”
“家主很寵小姐，隻是小姐對家主很冷漠。”老管家捏了捏掌心，繼續道：“小時候的扶搖小姐，還是很喜歡家主的，這幾年卻是越來越不喜歡了。”
羅念嗯了聲，“你知道其中原因嗎？”
李管家沒說話，顧驍卻突然站了起來，他從口袋裏抽出打火機和香煙，說：“我先去陽台抽會兒煙，你先問。”
陽台……
這個房間的陽台都快趕上羅念家客廳的大了，不得不感慨，有錢真好，連副別墅的客房都比她家好……
“我歲數大了，記性也不好了，忘了是三年前還是四年前了，扶搖小姐的貓抓傷了家主，然後家主一怒之下，將老宅裏麵所有的貓都送人了。”
“扶搖小姐養的貓很多嗎？”
“很多，小姐最喜歡貓了，各色的貓他都會養幾隻，家主沒被抓傷之前，也是支持的。”
羅念拿著筆刷刷的記錄。
顧驍站在陽台，點燃了一根煙，俯視著老宅的環境。
四樓的高度，足以看清楚不少美景了。
像是蔣家這種小孩子過家家的破事，他本是不想管的，可是羅念得管啊，羅念要管，那他就得陪著管。
在這煞氣橫生的地方，饒是羅念氣運衝天，也不能幫他驅散體內的寒毒，所以還是盡快處理完盡快走人的好。
唉。
他低歎一口氣，突然聽到幾聲崩潰的尖叫聲，好像是從主別墅傳出來的，羅念這個房間正對著主別墅。
這尖叫聲好像就是從對麵二樓傳過來的，往那麵看過去，淺粉色的窗簾隨風飛舞著，隱約能看得到房內又兩個人在廝打。
顧驍皺眉，伸手拉開陽台的窗子，閉眼醞釀一會兒後猛地睜開，直直的朝那間房看過去。
裝修奢華夢幻的房間內，兩米的大床上兩個人影交疊著，女孩麵色蒼白，哭的隱忍，男人麵色凶狠，不知饜足的索取。
男人力道似乎重了，惹得女孩尖叫一聲，一口咬在了他肩膀上，力道之重，幾乎是立刻就見了紅。
這種疼，叫做看著都疼。
顧驍下意識的摸了摸肩膀。
不過那兩人，不正是這座老宅的主人嗎。
顧驍沒有多看，他很快收回視線，白皙的俊顏上泛起了一抹緋紅。
他閉了閉眼，滿腦子都是蔣扶搖那個絕望卻又不肯妥協的眼神。
光天化日的這兩人也真是敢，不過話也不能這麽說，畢竟那個蔣扶搖一臉的痛苦之色，或許她是被強迫的也沒準。
被強迫的蔣扶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雙手都被捆在了床柱上，雙腿被他大力遏製著，男女力量的懸殊在此刻顯現的淋漓盡致，她想反抗都反抗不了。
她也嚐試過用沉默來做無聲的反抗，可是沒有用的，蔣臣總是能有各種法子逼迫她開口，那些醃臢不堪的懲罰，總能擊潰她的精神防線，已經快四年了，這樣的生活已經快四年了。
察覺到蔣扶搖走神，蔣臣手上微微用力，惡魔一般的嗓音響在她耳側，“再走神，明天你就不用見人了……”
顧驍把陽台的窗戶關上，攆滅手裏的煙頭，大步回了房間，正趕上老管家在給羅念講蔣臣蔣扶搖小時候的事。
“……老爺還在的時候，最疼的就是扶搖小姐，夫人倒是不怎麽喜歡她，但是明麵上做的也都過得去，少爺也就是現在的家主一開始對小姐也是厭煩的，慢慢的兩兄妹的感情培養起來就好了。現在他們倆的矛盾啊，全在家主一個人身上，要是家主肯讓小姐繼續養貓，可能就沒有這麽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