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磕學家們
於是，當石榴姨說想要看看這種縫邊的技術時，沈妙隻好老老實實交代說，那是個偶然，她恐怕一輩子都做不出那種縫邊了。
如果石榴姨因此而失望，撤銷微博什麽的，她都能夠接受。
沒想到，石榴姨聽了之後，托著腮思考片刻，道：“你想要我教你嗎？”
這次用的是華國話。說得有些生硬，石榴姨大概原本不太會華國話。
沈妙驚呆。
石榴姨可不是個隨便就開口指教後輩的人，就連多麗絲那樣小有成就的設計師想要見她一麵得到一個設計稿的意見都需要想很多辦法，原書裏也隻有女主讓她另眼相看。
沈妙就小聲對霍堯說：“能不能請她到天台，我覺得可能需要跟她解釋一下。”
於是三個人到了天台。沈妙告訴石榴姨，她不再做設計師了，如果石榴姨想要收徒弟，還是收霍堯吧。
她不會法語，這話是女主幫忙翻譯的，不過她不知道女主最後是不是加了點什麽，因為石榴姨聽完之後，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女主，然後揚起了一個奇怪的笑容。
那笑容，怎麽和街道辦的大媽給單身小夥介紹女同誌時候的熱情有些相似。
沈妙聽石榴姨對霍堯說了幾句，然後霍堯似乎掃了她一眼，雖然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但沈妙現在一心追妻，一門心思都在女主身上，對女主的反應敏銳得很，所以還是發覺了。
她悄悄靠向女主，小聲：“你們在聊什麽啊。”
石榴姨卻仿佛聽懂了一樣，似笑非笑，用她那有些生疏的華國語：“你、為什麽對，霍，這麽好。”
初春的陽光正當頭，明明溫暖並不熱烈，但沈妙額頭還是滲出了一層細汗。“因為她好。”她聽到自己這樣說。
想再說點什麽，但開不了口，都不敢抬頭看女主。要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喜歡上女主了，她恐怕還能再誇上女主一百句，但是現在喜歡的人就在旁邊，沈妙才發覺原來她也還會害羞的。
……
後來石榴姨又和霍堯聊了幾句，但沈妙心思不在這上麵，又聽不懂，就連石榴姨離開的時候她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人已經不在天台了，她才恍然：“啊，她走了嗎？”
耳邊是霍堯的輕笑。
真好聽。
沈妙就想和霍堯再多待會，辦公室裏有小周，還隨時有別的同事過來，天台上隻有她們兩個。
於是她支支吾吾說：“要不我們再曬曬太陽，春天曬太陽好。”
霍堯看著身邊的人原本白皙如玉的臉已經被曬得粉色，額頭上因為熱而滲出來的細汗就像是蒸籠裏粉嫩的蝦餃冒出了水汽。
他沒有戳破，隻是帶著沈妙到了天台上庇蔭的地方：“這裏視野不錯。”
“嗯！”沈妙點頭點得很帶勁，其實哪裏顧得上視野，藍天白雲之下，摩登高樓之上，她眼裏隻有一個霍堯。
霍堯知道身邊的人在看他。
他想到，沈妙好像從江北初遇的時候，就很喜歡他的樣子。
她喜歡好看的事物，他現在女裝的樣子，大概是符合她的審美的。
霍堯從來沒有想到，他厭惡了這麽久的女裝，有一天居然會讓他感到一絲慶幸，但慶幸之後是更多的無奈。
他想到石榴姨最後對他說的那句法語：“雖然說相愛不一定要坦誠，但坦誠的話會更輕鬆吧。”
握著欄杆的手漸漸攥緊。
“沈老師，霍老師，網上那些你們要是看到了，別生氣，我已經找了公關部的人來處理。”腳步聲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寧靜，來的人是小周。
“網上什麽？”
兩個人這才知道，一條跟她們有關的八卦消息突然躥上了熱搜。
從江北的學生秀展開始，以觀眾席的角度拍了幾張霍堯注視沈妙、沈妙對霍堯燦然微笑，以及前一天晚上時裝周的時候，沈妙眼睛泛紅看著台上霍堯和任遠相擁的照片。
八卦文章裏說，沈妙和霍堯是一對，“遙遠”cp是假的，時裝周的時候沈霍兩個人吵架，霍堯利用任遠來讓沈妙吃醋。
沈妙生氣：“我們根本沒有吵架！而且什麽叫霍堯利用任遠？根本沒有的事！堯堯才不會那樣。”
小周覺得沈老師大概是氣糊塗了，都忘了吐槽這條新聞裏最大的問題：網友在八卦她們是一對啊！
“給我看看。”沈妙氣鼓鼓地拿過小周的手機。
小周不想給的，怕沈老師看了以後太過生氣，但是沈妙一把就拿過去了，小周也沒有辦法。
“好像是董夏雲的經紀人買的。”
熱搜位第二，一看就是買的，但是這條熱搜出來之後，還真讓網友們開始討論。
【我朋友圈內人，說沈妙去sc的時候就帶了霍堯一起。】
【我朋友是江北大學設計係的，說學生秀展那個時候沈老師每天來畫室陪霍堯，還給她削筆、買奶茶。】
【沈妙？？圈內誰不知道她脾氣超壞特別大牌，之前hw有個實習生給她做咖啡把雙份濃縮弄成了半份濃縮，當場被開掉，她還有給別人端茶送水的時候？】
【怎麽有股子刁蠻女上司戀上純情後輩，對全世界狠辣無情隻對愛人包容溫柔的古早百合味道.……】
【一看就是炒作，沈妙要搞新的品牌了，故意這樣炒熱度的。】
【樓上你看看這棟樓裏都是論壇裏的老號，而且眾所周知，集美們隻有在說真話的時候才需要無中生友。】
討論的方向越來越煞有介事，類似的沈妙事跡被扒出來後，開始有人揣測：
【所以，其實沈妙時裝周那晚寧願退出也要讓霍堯設計的衣服正常出台，是為了……給女朋友造勢？】
【為愛犧牲？？？】
【myeyes！我剛剛去溜了一圈沈妙微博，一半以上都是霍堯……】
【我也.……】
【我也.……】
“磕學家們”上線以後，越來越多的沈妙、霍堯合照被扒出來，都是路人拍下的兩個人同在活動現場的照片。
現代科技之下，隻要你想磕，沒有磕不到的。
有些照片裏，沈妙和霍堯中間站著的旁人被網友p掉，有些照片裏，兩個本來沒有同框的人被網友剪到一起.……
每一張都能找到兩個人對視、微笑、一方對著另一方含情脈脈等等之類的“甜蜜”互動。
沈妙一張張翻著這些照片，這在小周看來，就是沈老師想要保留證據給造謠的人發律師函了。
“沈老師你放心，這些照片我都存好了。”
沈妙抬頭：“存了是嗎？發我一份。”
“哦，好。”怎麽沈老師臉上不是他想象中的眉心緊蹙怒火中燒，而是一臉……微笑？
小周眨眨眼，他想自己是不是最近沒休息好，總是產生幻覺。
但是沈老師她好像是真的在笑啊！一旁的霍老師全程沒有理會他，隻是偏頭看著沈老師，怎麽、怎麽那雙鳳眼裏還帶著一股寵溺的意味？
小周甩甩腦袋，他在想什麽！他怎麽能這樣跟著網友編排他的上司！他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