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正陽劍法
第二天一早，三人就分頭出發，沈玉瑤還是漫無目的地全城搜索丫鬟梁可姿，而陸章和唐洛舟兩人則來到了紫熏巷的楊真府上。
“好氣派的府門，門上的朱漆色彩如此鮮亮，而且門楣上的那用來做牌匾的木材，也看著不像凡品，這楊真在安陽城裏看來是個大戶啊。”陸章一到楊真府門前就被門外的裝修震了一下。
“別看了，敲門吧。”唐洛舟倒不在意這些，此刻他心中想的是如何更好地像楊真的兒子展示正陽劍法。
陸章點點頭，然後就敲了門，因為事先有通知的關係，兩人很快就隨著門房老頭進了府裏，而府裏更大，簡直像個花園，期間小徑曲折，他們隨著老頭拐了幾道後，就在一處院子裏停下。
“二位請稍後，我去通知下老爺。”老頭說完就走了。
此時兩人站在一個小院子裏，麵前是幾顆樹，以及幾間低矮的瓦房，看上去是下人們住的，有些寒酸。
“師兄，有點奇怪。”陸章皺著眉頭看了看院子，那幾顆樹倒是枝繁葉茂，再配上一排低矮的瓦房，倒像是個城裏的普通人家的居所，隻是院子有點大，所以整體顯得很是空曠。
“怎麽了？”
“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陸章道，“待客之道，客人進門了，第一件事應該就是領客人去見主人，就算主人不在或有事，那也應該讓客人在會客廳等候，你看這裏像是會客廳的樣子嗎？而且還讓我們站著等？”
唐洛舟不在意這些繁文縟節，所以也就沒有陸章想得這麽細，隻是被領到了這樣的一個地方，又被陸章這麽一說，也有點感到意外。
事實上，他在雲正觀的居所也差不多是這樣的簡樸裝修，反而感覺很舒適。
“沒事，就在這裏等吧。也許楊家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你不要太多心了。”
“昂，知道。”陸章嘴上應承了一下，但他還是不解地向四周看了看，隻是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
“搞什麽鬼？”
陸章的視線越過了院子裏的圍牆，又穿過圍牆外的一棵茂密大樹的樹梢，在更遠處，他看到的是一個建立在假山上的亭台。
而正當陸章看那亭台的時候，有兩個丫鬟正忙著搬來兩壇酒放在裏麵的桌子上，然後就退下。
陸章繼續看了一會兒，見亭台中沒有了動靜，隻好收回目光，和唐洛舟站在一起靜靜地等著，而他們眼前是兩間緊鎖著房門的瓦房。
“這又是搞什麽？”陸章輕聲嘀咕道，“昨天看那個楊真的樣子，感覺人還不錯，難道是看走眼了？”
陸章正疑惑著的時候，旁邊的唐洛舟忽然皺起了眉頭，小聲對陸章道：“小心點！”
“什麽小心？”
而就在兩人相互提醒的瞬間，他們眼前的房門嘭的一聲被一腳踹開，從裏麵衝出一個手持利劍的蒙麵人，也不說話，直接就向他們舉劍砍來。
陸章大吃一驚，完全來不及反應，因為他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會在楊真的府上遇到這種事。
而旁邊唐洛舟的臨場反應比他冷靜多了，他立即往前跨出一大步，在跨出步子的瞬間，就已經拔出了腰間的斷劍，迎著那個蒙麵人就衝了過去。
錚！
兩劍相交，發出一聲刺耳的撞擊聲。
而後兩人就迅速分開，這是因為兩人都在相互試探對方的實力。
唐洛舟順著劍身傳來的力道，立即明白對方也可能是個劍修，而非普通的武林人士，因為隨著劍身傳回來的不僅是對方的力道，其中還夾雜著一絲靈力。
憑直覺，唐洛舟估計對方也就是個練氣二三層這樣，並不比自己高。
不過他的力量卻比唐洛舟要大，因為那一劍相擊後，唐洛舟的劍身仍在嗡嗡個不停，震得他的虎口都有點微麻，這是對方力量的體現。
“他的劍法並不精湛。”唐洛舟握緊了劍柄暗道，“可能天生力量要大些，可是劍法講究的不是力量大，而是力量隨著劍式的變化而變化，做到分寸的把握。而不是這樣依靠著自身的優勢，來隨意使用武器，更何況劍本身易斷，他這樣隻顧著使出力氣，但不知道節製，要麽在打鬥中斷了劍，要麽就是揮出一劍後，想收回來時被人鑽了空子，都不是好事。隻是……”
“師兄，用我的劍！”
陸章這時已經回過神來了，他見兩人對拚一次後就分開了而不是繼續對拚，所以就趁著這個空隙，立即走上前去把身上的佩劍遞給唐洛舟，因為一把劍在唐洛舟的手中遠比在他的手裏能發揮出的威力大。
然而唐洛舟卻猶豫了下，道：“不用管我，也許還有別的人，你自己也要小心，眼前這個，我用這把斷劍就能對付。”
陸章沒有猶豫，直接向他點了點頭，然後就轉過身去幫唐洛舟戒備著身後。
隻是讓陸章沒有想到的是，在他轉身的瞬間，唐洛舟那邊又傳來小聲的提醒，道：“注意分寸。”
“注意分寸？”陸章一愣。
這遇到別人來殺他了，還要注意反擊的分寸？
如果說唐洛舟用斷劍和人對拚，是因為他對自己的實力有把握，陸章並不懷疑，但還要注意分寸，就讓陸章很摸不著頭腦了。
陸章想再問個明白，不過唐洛舟那邊已經主動出擊，迎著那個蒙麵人衝去，頓時兩人開始了一輪正式的劍術對拚。
“也許唐師兄發現了什麽，我還是暫時不輕舉妄動，注意分寸。”
陸章想了想，並沒有上去幫忙，而是一邊戒備著，一邊在旁先暗暗觀察。
院子裏，兩人在奮力打鬥著，唐洛舟的正陽劍法純熟，每一招每一式，都按著這套劍法的標準的套路出招，無論是一刺，一挑，一按，一撩，配合他的靈活的身姿和步伐，展示出了這套劍法的氣派，同時也展示出唐洛舟本身在劍術上的精湛。
盡管他手中握著的隻是一把斷劍，而他對斷劍的操控上也有點不太習慣。
“能把斷劍都舞成這樣，看來師兄在上次打贏那個蒙麵人後，又有所悟了。”陸章自語，他暗暗觀察著雙方的一舉一動。
“以柔克剛嗎？隻是……”
在陸章的眼中，盡管唐洛舟力氣上並不占據上風，但在招式和變化上，卻能讓對手連吃敗仗。因為唐洛舟隨機應變的能力很強，在明確對手除了力氣較大外，在劍術上並不強大，所以唐洛舟就避免與他硬碰硬，而是采取了更靈活的快速變招來應對。
而那個蒙麵人顯然被唐洛舟這一招以軟克剛，打得很是無奈。因為他此時想衝前，唐洛舟便立即退避，他想後退，唐洛舟便在側麵堵截，充分展示出正陽劍法靈活的一麵，而且這也是因為唐洛舟腳下的功夫明顯比那個蒙麵人要強上許多。
整整半炷香的時間過去，場上的兩人依然打得有來有回。
而陸章卻越來越感到不解。
他看著唐洛舟的身姿越來越靈活，招式也越來越穩定，看來已經有些習慣用斷劍作戰了。
然而越是這樣，就越讓陸章不解，因為他在旁邊看的很仔細。
而此刻他不禁自語道：“有很多機會，怎麽不主動進攻？唐師兄的爆發力很強，發起狠來，在力氣上可能比那個蒙麵人還要大，而且那個蒙麵人剛才已經有幾處漏洞了，隻要隨便抓住一個機會，應該可以一招搞定的。”
“師兄想幹什麽？”
“還有，怎麽……毫無殺氣，不僅是他，還有那個蒙麵人。雙方的劍法看似都很淩厲，但我總感覺，相對於那個蒙麵人，唐師兄更像在放水？？”
“不對，他更像是刻意向對方完整展示著正陽劍法啊……有點奇怪！”
陸章眯起眼睛認真看著，同時耳朵也聽著不遠處兩人叮叮當當的打鬥聲。
他估摸著四周沒人偷襲，於是就放鬆下來認真沉思了片刻，緊接著他忽然想到了什麽，於是就抬頭對著唐洛舟大喊道：
“師兄，還不打倒他，莫非……你是在裝逼？！”
唐洛舟聽到陸章喊叫的瞬間就腦袋陷入了一片空白，而他這一走神，就被蒙麵人抓住了機會，一腳踹在唐洛舟的胸口，將他踢飛了三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