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窗戶
四人相互告別後，就各自回家。路上的時候陸章問唐洛舟為什麽這麽快就答應，因為以唐洛舟的性格，他不會隨便答應別人什麽事，主要是與那個楊真並不是很熟。
雖然人看著還不錯，但陸章和唐洛舟都清楚，行走江湖還是要小心點為妙，而且對於陸章而言，這修行界比他記憶裏的江湖可要凶險多了。
“能將正陽劍法傳播開來，對雲正觀也是一件好事。”唐洛舟淡淡答道，“況且，楊真的身份，在名義上也算是攀雲宗的人，他既然對這劍法感興趣，那我教幾招又如何。掌門知道了，也肯定會答應的。”
陸章皺了皺眉，正陽劍法其實來自攀雲宗的某套劍法，具體叫什麽名字他倒是忘記了，隻記得這套劍法是掌門改良過的，然後給它取了個新的名字，叫正陽劍法，作為雲正道觀的“鎮觀之技”，但實際上就是一套完全不入流的初級劍法，倒也不怕別人學去。
隻是這麽一套初級劍法，陸章覺得到時候能不能入得了楊真的眼還難說的，畢竟這安陽城裏的修仙家族比雲正觀還是要稍微強一點。
不過這是唐洛舟的決定，而且楊真那邊看著也還行，所以陸章並不反對。
“你們雲正觀除了正陽劍法外，還有什麽別的功法沒？”沈玉瑤突然道，“我看唐道友在劍術上很有幾分功力，但是之前和那個蒙麵人對拚時，我發現他在招數上的變化不多，來來回回就那麽幾招，我看著很眼熟，好像和我們攀雲宗的風火劍法有點相似。但如果同一境界和功力下，和真正的風火劍法對拚，怕是拚不過的。”
“風火劍法？”陸章看著沈玉瑤道，他忽然記起掌門好像說過正陽劍法就取自風火劍法。如果真是這樣，雜牌的拚不過正牌的也正常。
“那你會不會這風火劍法？”陸章想了想，追問道。
“不會，我主要修法術，對劍法隻懂點皮毛。”沈玉瑤撇撇嘴，“不過你或你師兄要是想學的話，我倒可以讓朋友幫忙給教幾招。但是，最多不能超過十招，因為你們不是攀雲宗的正式弟子。”
“那多謝沈姑娘。”唐洛舟忽然道。
陸章愣了愣，他雖然也練這套劍法，但也就這麽練練，並沒有感覺好或不好。而現在見唐洛舟這麽急切地向沈玉瑤道謝，看來是劍法修行上真的有了障礙，不然以唐洛舟的性格，不會這麽急切。
事實上，靈石短缺，法術短缺，功法短缺，什麽都短缺，最後就徹底死在了這資源的短缺上，這就是身為下宗修士的悲哀。
“先別急著謝，我還沒說完呢。”沈玉瑤坦然道，“這套風火劍法，在攀雲宗雖說不是爛大街的那種，但也好不到哪裏去，你若真想學套好一點的劍法，我建議你想辦法直接入我們攀雲宗。不然，就是教你十招，二十招，你又能提高多少呢？”
唐洛舟和陸章雙雙沉默，這一番說的沒有錯，但卻揭了兩人的傷疤。他們要是能入攀雲宗，早就入了。但攀雲宗門檻高，以他們這種資質和出生，根本入不了上宗師長的眼。
“不說這個了，師兄，把你的斷劍拿出來看看。”陸章換了個讓他們不那麽蛋疼的話題，道，“我先檢查檢查，不然萬一那個蒙麵殺手突然砍你一刀，你用這把劍去抵擋，然後來個劍斷人兩截就不好了。”
唐洛舟鄙視地看了他一眼，把那斷劍遞給陸章道：“劍身剩下的部分我已經檢查過了，韌性比我原來的那把要好很多，不會輕易斷掉。而那斷掉的部分，可能是碰上了極為鋒利的武器所致。那個蒙麵人的劍是不可能輕易砍斷這把斷劍的。”
陸章尬笑了下，接過斷劍，當即就輸入了一絲靈力，想要檢查下這劍的損壞程度。隻是當他一輸入靈力，就感覺不太對勁，劍身裏麵好像藏著什麽東西。
陸章閉上了眼睛，仔細感知。
“你幹什麽？”沈玉瑤看陸章忽然緩緩閉上了眼睛，感到不解，而這時他們正走在大街的中央，就這樣站著會擋別人的路。
“先別說話。”唐洛舟臉色一正，拉了拉沈玉瑤道。
兩人認真地看著陸章，同時幫他注意著周圍的行人。
半寸香的時間後，陸章才皺著眉緩緩睜開了眼睛，他也沒有和身邊的兩人說話，而是忽然一揮手中的斷劍，頓時有一道淩厲的氣勢隨著那一揮衝向了遠處的一戶人家的窗戶，那窗戶隻是普通的木質所造，所以被那淩厲的氣勢一衝，頓時就發出嘭的一聲，被衝了個稀爛。
“劍氣？！”
唐洛舟大驚失色。他已經修煉出了劍氣，所以當陸章揮手甩出那道氣息的瞬間，他就知道這東西是什麽，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陸章竟然能隨手一揮就揮出劍氣。
因為唐洛舟要使出劍氣，不但需要相當長時間的醞釀，而且發揮起來，也極不穩定。
“不是吧，怎麽可能是劍氣？不說別的，據我這一路上對陸章的觀察，他很矬的，就他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哪能使出劍氣？而且在攀雲宗的精英弟子中，除了天賦極好，又肯下苦功夫的師兄們才有可能的。”沈玉瑤疑惑地看著唐洛舟道，“還有，這麽一把斷劍，能使出劍氣而不斷裂，也不太可能啊，你搞錯了吧？”
唐洛舟沒有回答，而是壓下心頭的震撼等著陸章自己回答，但他心裏的疑惑卻比沈玉瑤還要濃鬱十倍都不止。
正如沈玉瑤所說，陸章的功法很一般，境界比唐洛舟更低，尤其在劍法上更是無法和他相比，所以陸章使出劍氣的可能性和掌門當場飛升差不多。
但剛才的那一招，他分明感到的是一股淩厲的劍氣！
“這……我也不知道。”其實陸章自己更困惑，他看著兩人：“剛才我把靈力輸入進去後，就感到裏麵有什麽東西，砰砰砰的，好像心跳聲。”
“然後，我繼續輸入靈力，沒多久，就忽然感到我那絲靈力好像被擼直了，嗯，就是這種感覺，於是我下意識一揮，就揮出了這樣的東西。”陸章看著遠處那扇被撞碎的窗戶，蛋疼道，“我也不知道，不要問我……”
唐洛舟和沈玉瑤瞪著陸章，顯然是不信的。
“可能真的是劍氣吧？”陸章無奈地撓撓頭，忽然想到了什麽，於是道：“照理說，我這水平，是不可能使出這麽高大上的東西的，有沒有可能又是李萬奇的那瓶東西？我感覺相當有可能的啊？”
“李萬奇的那瓶東西？”唐洛舟和沈玉瑤都眯起眼睛瞪他。
“我說你們不要再瞪我了好嗎？”陸章無語。
然而兩人依然瞪著他。
而也就在場麵幾乎要尬住的時候，不遠處的窗戶那裏忽然傳出了一聲暴嗬，道：“誰啊？！誰特麽半夜砸老子的窗戶啊，信不信老子砍死你？！”
“快走快走……回去再說！”
三人嚇了一大跳，趕緊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