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順利脫身,但魏子言的臉色可不怎麽好看。
“子言你生氣了?”
謝晉安才鬆了口氣,一扭頭,就看到魏子言冷著臉,抿著嘴角,這是他生氣的表現。
魏子言的目光看過來,“我以前倒是不曉得,哥哥這麽招人喜歡,在外遊曆的這五年,這種情況,怕是不少吧?”
這種情況?
謝晉安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魏子言指的是剛才的事。
“怎麽會,如果我這麽招人喜歡,那我至於現在還是孤孤單單一個人嗎?”
不等魏子言回答,謝晉安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好啦,就是一個小鬧劇而已,子言你怎麽還較真上了呢,咦,軟軟他們人呢,被衝散了嗎?”
謝晉安拉著他去找蘇軟軟他們,卻聽魏子言很輕地說了一句:“你永遠都不知道,你有多招人喜歡……”
“你說什麽?”
街上的人太多,聲音太嘈雜,謝晉安沒有聽清楚魏子言說了什麽,轉過頭看他。
魏子言剛想要說什麽,那邊小寶已經朝他們招手,“三舅舅,小舅舅,我們在這裏哦!”
因為時辰也不早了,所以他們就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棧入宿。
今天客人很多,客房攏共也就隻剩下三間了。
燕璟和蘇軟軟自然是住同一間,再帶兩個孩子。
寧雙雙還沒開口,魏子言便道:“我同哥哥一間。”
謝晉安側頭看他,有些猶豫,“子言,你和寧貴妃一間比較合適……”
話還沒說完,魏子言就拉著他直接上樓了。
關上門之後,謝晉安一轉身,卻發現魏子言似乎是更生氣了。
“子言,你怎麽又生氣了呀?”
謝晉安仔細回想了一下,他似乎也沒做什麽讓他生氣的事兒吧?
難怪說君心難測,這個弟弟果然沒有以前可愛了,總是莫名其妙生氣,他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哪兒知道他這次又是在氣什麽。
“哥哥為何讓我與寧雙雙一間房?”
啊?
謝晉安愣了一下,就為了這麽點兒小事兒?
“寧雙雙是你的妃子,雖然不是正妻,但也算是你的媳婦兒,你們住在一個房間有錯嗎?”
魏子言被謝晉安的話給氣得頭疼,他什麽也沒說,徑直走過來。
因為對方身上的氣場來強,謝晉安出於本能地往後倒退。
沒想到,魏子言卻和他擦肩而過,直接走向了床榻,躺下來把被子一蓋,蒙住了腦袋。
謝晉安:“……”
這行為,怎麽這麽像個孩子呢?
謝晉安無奈地歎了口氣,走過去在床邊蹲下來。
“子言,你生我的氣了?我哪裏說錯了嗎?你是不想聽到我說哪句話?你說出來,日後我都不說了就是。”
被子裏傳來悶悶的聲音:“自己想。”
這人,怎麽脾氣這麽大呢?
正好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了敲門聲,“三公子,你們在裏麵嗎?該用晚膳了。”
是寧雙雙的聲音。
謝晉安拉拉被角,“子言,起來先用晚膳。”
“我不餓。”
被子底下的人紋絲不動。
沒辦法,謝晉安隻能起身,先去開門。
“謝三公子,陛下他……不出來用膳嗎?”
謝晉安擺擺手,“我好像是惹他生氣了,他不肯起來,沒關係,我們先去用膳吧,待會兒我給他帶些吃的上來就行。”
魏子言竟然會和謝晉安吵架?這倒是稀奇。
在往樓下走的時候,寧雙雙問他:“三公子是因為什麽事同陛下吵架了?”
謝晉安也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就把剛才跟魏子言說的話和她重複了一遍。
聽完之後,寧雙雙先是笑了笑,“三公子,你可有喜歡的人?”
謝晉安眨眨眼,覺得寧雙雙這話問的好生奇怪,“那自然是有的,我父親,大哥,二哥,還有軟軟他們……”
“我指的喜歡,不是這種喜歡,而是像鎮北王對鎮北王妃的那種喜歡。”
謝晉安困惑地一歪頭,仔細地回想了一下,“我……我不知道。”
寧雙雙側頭看他,“為何是不知道?”
“我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所以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過這種感覺。”
謝晉安打小就隻想著賺錢,等成年了,後來又出了一係列的事,之後在外遊曆五年。
再回來,便是現在這樣,他從沒有去仔細想過這種問題。
“我也沒有喜歡過一個人,但我聽我母親說,喜歡一個人,便是在和別人說話的時候,會想到那個人,想到那個人的時候,心情便會莫名愉悅,想要時時刻刻出現在他的麵前。”
“想要做各種事情,逗他開心,隻要看到他笑了,便覺得什麽都值得了,哪怕是與天下為敵,也不想看到他受到半點兒傷害,若是看到他與別人在一起,便會非常不高興。”
寧雙雙停頓了一下,“還會變得心胸狹窄,隻要看到他和別人在一起,便會覺得生氣,但同時,又想著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那個人,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是多餘的,隻有他是最好的。”
“三公子,你有這樣的感受嗎?”
謝晉安沒吭聲,或者說,他是在思考。
見狀,寧雙雙也不打擾他。
剛好蘇軟軟在叫他們吃飯了,寧雙雙便挑了個位置坐下。
“三哥哥,吃肉,你在想什麽呢,怎麽吃飯還心不在焉的?”
謝晉安猛地回過神來,抬頭看向對麵,“燕璟,待會兒你有空嗎,我們聊聊?”
燕璟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點了下頭。
等吃完了飯之後,謝晉安將提前點好的菜給放在托盤上。
“我先給子言送晚飯,待會兒再過來找你。”
端著菜上樓,謝晉安一抬頭,看到個人影眨眼間就不見了。
謝晉安笑了下,用腳想都知道,這個人影肯定是魏子言。
推開門走進去,就看到魏子言躺在床上,隻露出了半顆腦袋。
“子言,餓壞了吧,快起來吃飯吧。”
被子底下的人依然是不動,“我不餓,拿走。”
“那好吧,我走啦。”
把飯菜放下之後,謝晉安就走了出去。
而在門關上之後,魏子言立馬就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就這麽走了?也不多勸兩句?
一扭頭,就看到桌上擺著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