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如咬了咬下唇,沒有回答。
這時,大夫已經過來了。
“大公子。”
謝今朝起身,讓開了一個位置,“我夫人受了些驚嚇,應該是扭到了腳,大夫你仔細看看吧。”
大夫先檢查蘇挽如的腳踝,確定隻是輕微的扭傷,隻要每日按時敷衍,沒兩天便能好全了。
檢查完腳踝之後,大夫又給蘇挽如把了把脈。
先是皺了下眉,似乎是有些不大確定,又把了一遍。
謝今朝看大夫一副臉色沉重的樣子,心裏一緊,“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大夫收回手,拱手笑著說道:“恭喜大公子,大少夫人有身孕了!”
謝今朝先是一愣,有些急切地抓住了大夫的手,“你說什麽?夫人她……她有了?你確定你沒有把錯脈?”
“大公子,老夫的醫術雖不能說是上乘,但行醫多年,這有孕的脈象,自是不可能會看錯的!”
別說是謝今朝了,連蘇挽如自己都有些不大相信。
畢竟之前她被庸醫給耽誤,連陸懷識都說她很有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
不曾想,這才過了半年,她便懷上了!
慢慢地撫上自己的小腹,滾燙的淚水從眼角滾落,“幾……幾個月了?”
“才一個月不到,這頭三個月,都是比較危險的,大少夫人這是動了胎氣,隱隱有落胎的跡象,不過不必太著急,我這便開副安胎的方子,大少夫人這幾日便在床上休養別亂動,養個半個月左右,應當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了。”
雖然大夫這麽說,但謝今朝還是有些不大放心,不過當著大夫的麵,他也沒有多說,隻是道了聲謝,便讓仆人把大夫給送出去了。
等大夫走了之後,謝今朝才把仆人又叫了進來:“你速去鎮北王府一趟,同軟軟說夫人有孕的事兒,請陸神醫過來幫忙調理身子。”
“夫君,不必麻煩陸神醫的,方才大夫不是也說了,我隻要吃幾日安胎藥,多休養幾日便沒事了,讓陸神醫特意跑一趟,實在是太麻煩他了。”
謝今朝在床邊坐下,握住她的手,“其他大夫我都不放心,半年前的事情,我不敢再想如果發生第二次要怎麽辦,還是讓陸神醫親自來調理比較妥當。”
蘇挽如還想說什麽,謝今朝抬手摸了摸她的鬢角,“都是要做娘親的人了,便安心的休養,外麵的事情交給我來便成。”
突然,蘇挽如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是,抓緊了他的手,“臨風若是知道了我有孕的事,會不會多想……”
“不會的,二弟妹不是生了個大胖小子嗎?臨風便同我說,他很想要有個妹妹,最好是與小寶一樣又乖又可愛的,他可是一直都很羨慕大寶,若是他曉得你有孕了,定然會非常高興的。”
蘇挽如這才算是稍稍安下心來。
“好了,躺下睡一覺,今日發生了這麽多事兒,定是累壞了吧?閉上眼睛睡一覺,我便在這裏陪著你。”
精神放鬆下來之後,蘇挽如便困得有些睜不開眼睛了。
謝今朝一直握著她的手,在無形之中給了她安定。
等蘇挽如睡著了之後,謝今朝才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婢女櫻桃還守在外麵,謝今朝輕聲吩咐一句:“我出去一趟,夫人若是醒了,便說我在書房,很快便回來。”
“是,大公子。”
謝今朝目標很明確的去了丞相府,蘇丞相原本是要歇下了,仆人來稟報,說是謝今朝來了。
啪一聲,一旁的張氏聽到謝今朝來了,手一抖,不小心就把燭火給碰到在了地上。
“相爺對不住,妾身不小心失手了。”
張氏慌忙去收拾燭火,蘇丞相看她一副心慌意亂的模樣,有些奇怪,“你這是怎麽了,今日回府之後,便一直心神不寧的,是去上香的時候,出了什麽事兒了嗎?”
“相爺,其實妾身……”
不等張氏說完,外頭的仆人又催了一遍,說是謝今朝有急事要見他。
“有什麽事兒,等我回來再說吧。”
到前廳之後,謝今朝看到蘇丞相,先行禮,“姑丈,深夜打擾,實在抱歉。”
“今朝啊,有什麽急事兒,一定要大晚上的過來說呀?”
謝今朝開門見山地說道:“此事與張姨娘有關,姑丈可還記得,半年前挽如在臨風生辰宴上中毒的事兒?”
當時蘇丞相也在,自然是記得的,“當時不是懷疑是沈怡然做的嗎?但後來你沒往下查,挽如那孩子也因為這事兒,傷了根本,幸而有今朝你在,這孩子命苦,若沒有你,還真不知道她這下半輩子該如何過。”
“下毒之人,並非是沈怡然,而是張姨娘。”
蘇丞相非常詫異,“你說什麽?張氏?這怎麽可能,挽如是她唯一的女兒,她怎麽可能會去害挽如的性命呢!”
“我起初也不信,但這是挽如親口與我說的,她說今日在寺廟裏上香。無意中聽見張姨娘同婢女提起了半年前的這件事。”
“張姨娘自然是不會傷害自己的女兒,她原本想害的,是臨風,隻是陰差陽錯的,卻被挽如給吃下了那碗有毒的麵條,所以這半年來她一直愧疚於心,今日不小心被挽如給聽了去。”
蘇丞相沉下臉,啪的一聲重重拍在了桌麵上,“這個毒婦,竟如此的狠毒,挽如這孩子如此善良,怎麽就攤上了這麽個姨娘!”
“今朝你放心,既然此事是她親口承認的,我必然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如此毒婦,我蘇家是萬萬留不得的!”
正說著,外頭有婢女匆匆跑了進來,“相爺,相爺不好了,張姨娘她……她上吊自盡了!”
蘇丞相和謝今朝立馬過去,張氏被婢女及時發現給救了下來,眼下還昏迷著,大夫正在醫治。
等她醒過來之後,張氏瞬間就淚流滿麵,哭著對蘇丞相說:“相爺,妾身犯了不可饒恕的罪,便讓妾身以死謝罪吧!”
蘇丞相沉著臉道:“竟然敢把手伸到臨風的頭上,若不是這次被發現,你是不是還在籌謀著想害死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