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原腳步一頓,轉過頭看他。
“你要娶蘇姑娘?”
謝今朝點點頭,“從前是我顧慮太多,如今我想明白了,唯有讓她在我的身邊,我才能安心。”
“差點兒讓她中毒丟了命,而且還是在國舅府,你這也叫能夠照顧好她?”
莫名的,江離原的火氣有些大。
謝今朝也沒生氣,隻道:“是我的失誤,我保證日後再也不會了。”
江離原張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麽。
但最終,真正想說的話卻並沒有說出口。
既然謝今朝都這麽說了,就說明蘇挽如肯定也是答應了的。
她從兒時起便喜歡謝今朝,一直將這份愛深埋在心中多年。
看著謝今朝娶妻生子,再看著他與前任妻子感情破裂和離。
最後,也算是得償所願。
和自己喜歡了這麽多年的人,最終走到一起,她一定是很高興的吧?
江離原斂下了眼中的落寞,再次開口的時候,嗓子有些啞:“她是個很好的姑娘,你若是真心娶她,便好好待她,不要再讓她傷心難過,更不要讓她像之前一樣,背負著流言蜚語,她隻是一個姑娘。”
明明隻是個柔柔弱弱的姑娘,卻被迫承受著所有的壓力,直到如今,婚事才算是有了著落。
能夠嫁給自己一直心悅之人,她一定很開心吧?
罷了,隻要她能夠真心開心快樂,其他的又能算的了什麽呢?
“照顧好她,若是日後她過得不開心,我不會放過你。”
留下這句話,江離原就轉身離開,再也沒有停留。
江離原走了,接下來便是沈怡然了。
沈怡然看到謝今朝來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可最終也隻能吐出一句:“蘇大小姐她……她醒了嗎?”
“醒了一會兒,又睡過去了,蛇毒的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
沈怡然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是何人做的?那人為何要害蘇大小姐?”
“沒有人要害她,我們在廚房的角落發現了一條毒蛇,這條毒蛇已經死了,應當是貪嘴趁著你們沒注意的時候,吃了鍋裏的麵條,留下了毒素,這才會導致後麵的事情。”
隻是毒蛇的緣故?
可沈怡然卻覺得,事實並不是這樣的,毒蛇一向隻吃活物,怎麽會去吃麵條呢?
“可是……”
不等沈怡然說完,謝今朝又道:“此事便到此為止,時辰也不早了,你也早些回伯爵府吧,今日二弟對你說了一些不太禮貌的話,我代他向你道歉。”
沈怡然忙擺手,“我知道謝二公子的心情,若是我,我也會如此懷疑,誰叫我從前的確是心胸狹窄,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你不必再放在心上,往前看吧。”
既然謝今朝都這麽說了,沈怡然便也打算離開了。
她剛要走,謝今朝突然又說了一句:“不久後,我會迎娶挽如。”
沈怡然的腳步一頓,背對著謝今朝的時候,眼角的淚水,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悄然無聲地滑下了眼角。
但在轉身的時候,她的臉上又掛上了端莊的笑容。
“恭喜,我在這裏,提前祝你們二人,百年好合,幸福美滿。”
謝今朝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多謝。”
言盡於此,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再說的了。
沈怡然走出國舅府,上了馬車的時候,終於不用再忍,任由淚水打濕了臉頰。
直到馬車在伯爵府的門口停下,沈怡然才擦幹淨了眼淚,確定自己沒有什麽異常,才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剛要往裏走,突然喉間一癢,咳嗽了兩聲。
拿開帕子的時候,發現上頭有一灘血。
但沈怡然卻露出了一個微笑。
這樣挺好的,有蘇挽如陪著他,也不怕風兒會被繼母給欺負,都挺好的。
等把事情都處理好了之後,謝今朝又叫上兩個弟弟,一起去找了謝國舅。
“父親,我打算迎娶挽如,三書六禮,一樣都不能少。”
謝國舅剛好在喝茶,一聽到這話,差點兒就噴茶了。
而謝勁南更是激動,“大哥你想通了?真是太好了,我還怕你被上一段感情傷透了心,就這麽孤獨終老了呢!”
謝國舅瞪了他一眼,“勁南你給我閉嘴,就你這張臭嘴,說不出什麽好話來。”
“今朝啊,我聽說挽如她因為那個庸醫的醫治不當,被傷了根,日後怕是很難會有孩子,你真的……”
不等謝國舅說完,謝今朝隻道:“我從來不在乎有沒有孩子,而且已經有臨風了,日後若是有,也是錦上添花,若是沒有,這樣也挺好的,父親,我是真心想求娶挽如,其他的對於我來說,都不重要。”
謝國舅知道,他這大兒子能夠邁出這一步,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好好好,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挽如是個好孩子,你們這也算是兜兜轉轉,最終還是走到了一起,這世上,再也沒有什麽,比兩情相悅更好的姻緣了,明日我便去相府一趟,和妹夫商量一下婚事。”
謝今朝笑了下道:“不用父親,我自己去就行了,我已經同張姨娘談過,問題應該不大,您這邊隻需要請個先生,算個好日子,聘禮什麽的,我都會親自挑選,其他事由我也會安排,您不必插手。”
之前謝今朝與沈怡然成親的時候,幾乎一切事由,都是謝國舅這個當爹的一手操辦的。
如今這樁婚事,裏裏外外,甚至連上門提親,謝今朝竟然都要親自過去,可以說是非常珍視了。
謝國舅自然是沒有意見,也就隻有他真正上心的事兒,才會事無巨細,都由自己親手來操辦才能放心。
等謝今朝去辦事之後,謝國舅又把謝晉安給叫了過來。
“晉安啊,你明日入宮一趟,去同子言討一道聖旨,給今朝和挽如賜婚,隻要聖旨下了,外頭的那些風言風語,自然也就沒有了。”
謝國舅也是一顆拳拳愛子之心。
畢竟謝今朝與沈怡然才和離沒多長時間,和離的時候,謝今朝把什麽責任都給擔過去了。
再加上之前永定伯那麽一鬧,外頭的那些風言風語就一直沒有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