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今朝收回手。
“沒關係,從他出生起,我便沒有陪在他的身邊,他心裏對我有恨也是正常。”
其實謝今朝是有心理準備的,可他沒想到小臨風竟然對他排斥到會直接咬他。
不像燕璟和大寶小寶他們之間的相處,雖然燕璟對大寶很嚴格,但大寶對爹爹還是非常崇拜的。
至於小寶,那對燕璟就不止止是崇拜了,她對爹爹的喜歡超過娘親,連蘇軟軟有時候都得吃醋。
就像現在,小寶還黏在燕璟的身上不肯下來呢,和謝今朝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就連小寶看到小臨風咬了謝今朝那一口,都覺得謝今朝好可憐的。
“爹爹,臨風哥哥為什麽要咬大舅舅呀?臨風哥哥以前還同我說,他很羨慕我有爹爹疼,可是現在他的爹爹回來了,他為什麽不讓爹爹抱抱呢,好奇怪。”
謝今朝也聽到了小寶說的這句話,心中亦是非常愧疚。
是他這個當爹的沒有盡到責任,小臨風可能心裏是想要爹爹的,但因為記恨著他,所以一時半會兒的放不下芥蒂,也是正常。
燕璟摸了摸小寶的腦袋瓜,“這是男孩子表達喜歡的一種方式。”
當著孩子的麵,當然不能說什麽恩怨之類的話了。
小寶對於自家爹爹說的話深信不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來是這樣的嘛,那哥哥你也快咬爹爹一口,表達一下你對爹爹回家的喜悅呀!”
大寶:“……”
這個親妹妹可能是覺得他這個哥哥活得太長了,讓他上趕著送死。
噗嗤。
所有人都被小寶天真的發言給逗笑了,原本凝重的氣氛也一下子變得歡脫了起來。
“大哥,二哥哥,三哥哥,王府已經備好了午膳了,先一起去用膳吧,難得能聚在一塊兒。”
午膳蘇軟軟並沒有叫謝國舅他們,因為沈怡然在國舅府,一旦謝國舅知道謝今朝他們回來了,沈怡然肯定也是會知道的。
到時候少不得又會牽扯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影響心情,這回來的第一頓飯,怎麽說也得好好吃。
蘇挽如聽到蘇軟軟讓他們去王府用午膳,便開口道:“軟軟,我就不去了,我一個月沒回來,我娘她應該擔心壞了。”
聞言,蘇軟軟牽過她的手,“沒事,我讓人去相府通報一聲,告訴張姨娘你已經平安無恙就好了,大姐你可不許跑,你的位置可是給你留著呢,不來吃我就要生氣了哦。”
既然蘇軟軟都這麽說了,蘇挽如便也就不再拒絕。
一行人便一塊兒去了鎮北王府。
謝晉安站在王府門口,頗有些感歎。
“雖然也就五年的時間,但再回來,總感覺過了一輩子那麽漫長。”
蘇軟軟被他的感慨給逗笑了,“三哥哥你才二十五便有這種老了的感慨,你叫大哥這樣上了而立之年的可怎麽辦?”
謝今朝飄過來一個死亡凝視,謝晉安馬上乖乖閉上了嘴。
滿桌豐盛的菜肴,燕璟他們在錦州吃了將近一個月的苦,現在看到這麽豐盛的菜肴,可以說是恍若隔世。
蘇軟軟打算先把小寶給喂飽了,結果她剛把飯菜給搭配好,打算喂小寶,她卻把小臉別到一邊。
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拉了拉燕璟的衣袖。
“要爹爹喂飯飯。”
小寶從懂事開始,就沒和燕璟分開過這麽久的,所以現在恨不得整個人都黏在燕璟的身上。
蘇軟軟認命了,把碗往燕璟的跟前一推。
“璟哥哥,以後小寶的喂飯任務就交給你了吧。”
她還省力了呢,畢竟小寶吃飯也是真的磨蹭。
燕璟笑著接過去,“夫人的話便是命令,為夫自然不敢不從。”
有燕璟接手喂飯,蘇軟軟便招呼其他人去了。
“大家好久都沒有坐在一塊兒吃飯了,話不多說,先碰一杯,一切都在酒裏!”
當然,蘇軟軟的杯子裏是果汁而不是酒,在座的男子都喝酒。
不過當旁邊的婢女給謝今朝倒酒的時候,蘇挽如輕聲道:“大公子,你身子還沒好全,還是不要碰酒的好。”
謝今朝愣了一下,旋即把酒杯調換了一下,笑了笑道:“好。”
這一頓飯,沒有任何人打擾,吃得非常愉快。
用過了午膳之後,蘇挽如便打算回去了,蘇軟軟派了輛馬車,把她送回相府。
而謝今朝他們則是要回國舅府,不過謝晉安沒有馬上回去,而是單獨牽了匹馬。
“大哥,我先進宮一趟,遲些回府,你們不必等我。”
從王府到皇宮的這段路程並不遠,但對於謝晉安來說卻恍若隔世。
皇宮內是禁止騎行的,一到門口,謝晉安勒緊韁繩停了下來。
宮門口的守衛看到謝晉安,都非常驚訝。
“謝三公子。”
謝晉安笑著和他們打招呼:“許久不見,各位可還安好?”
“都挺好的,謝三公子很久沒有進過宮了吧?”
謝晉安點點頭,說了沒幾句便進去了。
曾經幾乎是天天進宮,現在走在宮道上,雖然許久沒回來了,但記憶可一點兒也沒有退,非常熟悉地就走到了養心殿。
剛到殿門口,守在外頭的太監見到他,馬上就要行禮:“見過三公子……”
謝晉安馬上做了個靜音的動作,指了指裏麵,“陛下在嗎?”
“在的在的,陛下還在批閱奏折呢,陛下染了風寒一直沒好全,卻不肯好好休息,奴才們也不敢多勸,三公子您回來了可真是太好了!”
哎,這人,怎麽一點兒也不注意自己的身子,真是叫人不放心。
謝晉安點頭,推開門,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就聽見了壓抑的咳嗽聲。
幾乎是一眼,謝晉安就看到了伏在案頭的魏子言。
而太監總管花公公則是端著一碗藥,站在一邊,還在苦口婆心地勸。
“陛下,再不喝藥,藥就該涼了,功效可就不大了,您從下朝之後就沒怎麽休息過,先歇一歇吧,折子總是批閱不完的,龍體要緊啊!”
但魏子言卻是連頭都不帶抬一下的,隻淡淡道:“擱這兒吧,朕待會兒喝。”
過了一會兒,一道熟悉至極的聲音響起:“就算是做個明君,也不是像你這般豁出命的做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