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言把一把柴火給他,“那三表哥你負責燒火吧。”
“這個簡單,我肯定會!”
謝晉安鬥誌昂揚地去燒火,一開始的確都挺好的。
直到魚下鍋,沒一會兒一麵就有點兒焦了。
“三表哥,火太大了,柴火不要放那麽多。”
謝晉安趕忙把柴火分成兩邊,結果他一分,反而讓火苗竄得更高了。
於是乎,好好的一條魚,等出鍋的時候,兩麵都糊了,慘不忍睹。
“對不起,我的錯。”
謝晉安頹廢地耷拉下腦袋,連火都燒不好,他真是太笨了!
魏子言摸了摸他的腦袋,“隻是有點兒焦了,又不是不能吃,吸取教訓,下回不要放那麽多柴火就好了。”
於是乎,第二道燒得蔫巴的青菜又出爐了。
這次魏子言先開口:“我的錯,是我的廚藝不夠精湛,沒有把握好火候。”
雖然魏子言的確很聰明,但畢竟他也沒有下過廚,第一次做飯,能夠燒熟就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了。
“沒關係,明天繼續努力呀,一定能越做越好的!”
說著,謝晉安夾了一塊魚肉,吃進嘴裏,然後立馬向魏子言豎起了大拇指。
“好吃,子言你真厲害!”
魏子言又是好笑又是無奈,就算是裝做很好吃,也要裝的像一些,謝三公子這演技有點兒拙劣啊。
幸而有村民送的饅頭,這一頓晚飯倒也勉強能吃飽。
吃過了晚飯之後,謝晉安從外麵抱了什麽東西進來。
用布包裹著,放在桌上打開。
“子言,這是村民送給我的菜籽,什麽菜都有,咱們明天就把院子裏的土地鬆一鬆,等開春就能長苗了。”
魏子言接過去,道了聲好。
謝晉安又拿出了一個竹籃子,裏頭放了三枚雞蛋。
“這是村長送給我的雞蛋,他說母雞已經孵了好幾天了,再過兩天應該就能孵出小雞來,咱們晚上把蛋放在被窩裏,這樣我們就有自己的雞了,我很聰明吧?”
自己手動孵蛋,也就隻有謝晉安能夠想得出來了。
放在被窩裏孵,別睡得熟了,一個轉身把雞蛋給壓扁了,就該謝天謝地了。
不過魏子言也沒有打擊他的信心,兩個人一起分了一下。
謝晉安還非常有信心,表示自己一定可以孵出來,還拿走了兩枚蛋,剩下一枚讓魏子言先孵。
折騰了一個晚上,謝晉安洗了個澡,倒頭就睡了。
他們忙活了一天,剛換的衣裳一天下來就髒了。
魏子言趁著謝晉安睡覺的功夫,輕手輕腳的將這些衣物給整理起來放在水桶裏。
踩著月色,去小溪邊洗衣裳。
也就那麽幾件,很快就能洗好了。
突然,林子裏發出簌簌的聲響。
緊隨著,一道矯捷的身影在魏子言的身旁落下。
刷的一聲單膝跪地,“陛下。”
這是魏子言的貼身暗衛。
魏子言手上洗著衣服,淡淡應了聲:“都帶來了?”
“都在這裏,陛下放心,太後娘娘和眾大臣都未起疑。”
一個皇帝如果真的不見了,那定然就要天下大亂了。
謝晉安想得單純,還滿心的以為是自己的計劃周全,一路來都沒什麽波折。
但實際上,是魏子言將宮裏安頓好,對外稱龍體抱恙,不能見光見風,需得好生調養一段時間。
並且還找了個身形相仿的人,待在養心殿偽裝成他。
而另外一邊,魏子言讓暗衛每隔三日就送一次奏折過來,他批閱完了再拿回去。
在如此操作下,他們離開帝都半個月,才會一路順利,還能在這裏呆得安穩。
暗衛剛說完,才發現魏子言竟然親自在洗衣服,嚇得不輕。
“陛下,衣服交給屬下來洗就行了,您千金之軀,怎可做此事!”
魏子言已經洗到最後一件,擰幹了,丟到桶裏。
“折子給我就成,你退下吧,沒有我的命令,絕不能出現。”
暗衛不敢有異議,將折子放下後,便悄然消失了。
魏子言帶著折子和衣服,將衣服掛好後,又在院子的石桌上放了一盞油燈。
也隻有趁著謝晉安入睡的時候,他才有時間批閱這些堆積如山的奏折。
等天微微亮了,他又把東西都給收拾好,回房間睡一小會兒。
第二日謝晉安起來,完全不曉得晚上發生的事情,伸了個懶腰正打算下床。
吧唧一聲。
魏子言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房裏謝晉安啊了聲。
他馬上推門進去,“三表哥,怎麽了?”
謝晉安蹲在床邊,手裏捧著什麽東西,聽見聲音轉過頭。
“雞蛋被我坐碎了,我的小雞崽兒,還沒破殼就命喪黃泉了。”
魏子言噗嗤一聲就笑了。
“你還笑,小雞崽兒死了,我們明年就沒有母雞下的雞蛋了!”
魏子言走過去將他拉起來,“兩個都被你坐碎了?”
“那倒沒有,就剩下一個了,子言你孵的那個怎麽樣了?”
魏子言壓根兒就沒孵,但他睜眼說瞎話:“挺好的,能孵出兩隻小雞崽兒也不錯。”
吃過早飯後,魏子言打算把菜籽都種下去。
謝晉安忙了一會兒之後就出門借工具去了,回來的時候,屁股後頭卻跟了好幾個小孩兒。
有大有小,最小的也才剛學會走路。
“子言子言!”
魏子言停下來,擦了把汗,看謝晉安帶了一幫的小孩兒。
“三表哥,你出去借個工具,怎麽還順帶拐賣孩子了?”
謝晉安把最小的孩子抱起來,給他介紹:“這些都是村民的孩子,我發現這個村子裏沒有教書先生,村民們都目不識丁,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真是太落後了。”
魏子言微微一挑眉,“所以?”
“所以子言你來教他們讀書,咱們還能賺點兒外快呢,很劃算的!”
真是到哪兒都不會忘記賺錢。
“而且村民們也幫了咱們很多,做人就是要知恩圖報的嘛,行不行?”
不等魏子言回答,謝晉安朝著這幫孩子做了個手勢。
就見一群孩子,用非常不標準,而生疏的禮節,朝著魏子言行了一個拜師禮。
“見過先生!”
魏子言:“……”
堂堂帝王,變成了教書先生,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