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蘇丞相非常不放心。
雖然他知道燕璟一定會盡心盡力照顧好蘇軟軟,但畢竟她這是頭一胎。
再加上年紀不大,到後期肯定很辛苦。
蘇老夫人是過來人,知道以什麽樣的方式照顧孕婦最為合適。
而且也隻有每日看到蘇軟軟,蘇丞相才能心安。
心裏這麽盤算著,卻聽燕璟說道:“夫人最近胃口不好,隻喜歡我做的飯菜,她胃口小,一日要吃四餐,營養才能跟得上,若是去了相府,平日裏飲食也不方便,若是祖母不放心,我便將王府的客房收拾出來,隨時方便祖母入住。”
這小子,還真是什麽都算好了,總結一句話就是,媳婦兒是不可能放手的,哪怕隻是去娘家住一段時間,那也是不可能的。
“爹爹,你回去的時候,不要同祖母說我今日不小心動了胎氣的事兒,就說我一切都挺好的,她老人家年紀大了,受不住驚嚇,我在王府很好,您不必擔憂。”
既然蘇軟軟都這麽說了,蘇丞相也不再多說什麽,隻吩咐了一句:“燕璟,照顧好我家軟軟,若是她有半點兒差池,你便提頭來謝罪吧。”
“小婿銘記於心,嶽父慢走。”
回到王府之後,蘇軟軟鑽進被窩裏,故作嫌棄地拍了拍燕璟的手,“璟哥哥,你趕緊去沐浴吧,從軍營回來,身上都是臭烘烘的。”
燕璟每日的行程都非常滿,除了早朝之外,他在軍營裏的時間最長。
雖然他的名號震懾邊疆,能叫敵人聞風喪膽,但這也隻是短暫性的。
畢竟一個人的力量再大,若是有一日真的麵對千軍萬馬的敵軍來襲,以大魏目前的情況,想護山河無恙還是頗為困難的。
大齊如今是齊沉舟稱帝,倒不用太擔心。
但北邊有個大金虎視眈眈,尤其之前燕璟以手段重創了大金,而大金人一向好戰,卷土重來是肯定的。
所以燕璟必須要在一年之內,訓練出第二個西營,哪怕是沒有他這個主帥坐鎮,新建立的西營也能獨當一麵,這才是成功的軍隊。
也因此,早出晚歸對燕璟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不過最近因為自家王妃胃口不好,燕璟就算是再忙,也會抽出時間回府做飯。
“那便勞煩夫人將被窩給捂暖和了,為夫很快便回來。”
蘇軟軟在男人的嘴角輕輕啄了一下,“快去吧,等你洗的香噴噴的哦。”
等燕璟去沐浴了,蘇軟軟這才把春花和秋月給叫進來。
“動作輕一些,拿盒化瘀的藥膏過來。”
在春花去拿藥膏的時候,秋月幫著蘇軟軟脫了外衣。
放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的時候,秋月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為蘇軟軟的後腰,已然有一大塊淤青!
加上她的肌膚本就比尋常人要白許多,這淤青看著就更是觸目驚心。
而且因為沒有及時處理,所以眼下已經蔓延出一大塊,足有兩個巴掌那麽大了。
“小姐,是白日的時候,在國舅府門口撞的那一下留下的吧?您怎麽都不說,一直忍到現在,淤青的顏色都變深了!”
蘇軟軟歎了口氣道:“爹爹他們知道我懷孕之後,一個個緊張得不行,若是讓他們瞧見我腰上的淤青,我今日還能回王府嗎?”
“好了,我現在也不怎麽疼了,也就是看著比較嚴重,那也是因為我皮膚比較白,又不是什麽大事兒,趕緊上點藥,別叫璟哥哥發現了,不然他又要生氣擔心了。”
誰知,話剛說完,就聽見外頭春花舌頭打結的聲音:“王……王爺!”
蘇軟軟嚇了一跳,趕忙將外衣往身上穿。
但男人的大長腿已經邁了進來,蘇軟軟根本就來不及穿,隻得掀起錦被,整個人一頭鑽了進去。
秋月退到一邊,“王爺……”
“東西給我。”
春花和秋月還想垂死掙紮一下,燕璟目光一冷,她們嚇得瞬間就把藥膏給拿了出來。
“王爺王妃好生休息,奴婢告退!”
說完,兩個人嗖的一下就溜了出去,還把門給關上了。
蘇軟軟躲在被窩裏,哼唧,這兩個家夥,太不講義氣了!
這時,頭頂有力道在拉錦被,“把頭也埋在裏頭,不憋得慌?”
“我睡著了,璟哥哥你別吵我。”
燕璟又是好笑又是無奈,“睡著了還能說話?”
“是夢話!”
沒法子,燕璟隻能連人帶被子,一起抱進懷裏。
同時,一隻大手從被子底下伸了過去。
蘇軟軟一個激靈,整個人差點兒就要跳起來了。
“夫君饒命!我知道錯了!”
燕璟的大手轉了個彎,不輕不重地拍了下她的屁股,“知道錯就乖乖出來,都能蹦起來了,看來腰是不疼了?”
蘇軟軟這才慢吞吞地探出了一顆腦袋,圓溜溜的琉璃大眸瞅著他。
“璟哥哥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呀?”
燕璟一邊動作輕柔地讓她趴在自己的大腿上,同時打開了藥膏的蓋子,在指腹上抹了一些。
“你身上有什麽,是我發現不了的?”
在說話的同時,指腹落在蘇軟軟的後腰上,輕柔地化開。
蘇軟軟的身子微微有些顫抖,有點兒疼,但更多的其實是癢。
燕璟其實早就已經發現了,不用發現,從蘇丞相的口中得知蘇軟軟不小心磕了一下,燕璟就想到小姑娘的身上定然會留傷痕。
隻是當看到她後腰處大塊的淤青,燕璟還是心疼得不行。
“平時說過多少次了,不論發生了什麽,都不能瞞著我,今日才在我的跟頭答應過,轉頭又是忘得一幹二淨了?”
蘇軟軟吐吐舌頭,無辜地眨眨眼,“我也不是故意要隱瞞的,隻是今日的場景璟哥哥你也瞧見了,爹爹他們已經夠緊張了,要是看到我腰上的傷,舅舅和三哥哥還不得內疚死呀?”
“你呀,在我的跟頭,總是有這麽多理由,知道我不舍得真的與你生氣,是不是?”
蘇軟軟想轉過來,但被男人給摁住,不許她亂動。
她隻能以一種扭曲的姿勢轉過頭,“璟哥哥,我不疼了,這次是真的。”
“一日撒了兩次謊,今日你在我這兒已經沒有可信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