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一個魏蹇根本就不足為懼,蘇軟軟他們真正要達到的目的,從現在才開始。
計劃進行到這兒,就到了該收網的時候了。
不過燕柏承他們可不知道,在他帶著侍衛出宮去相府的時候,他還滿心想著自己立功之後,等魏蹇順利登基了,他就是第一功臣。
屆時,他再也不用擔心自己的身份暴露而失去一切了。
很快,他就是光宗耀祖的第一人!
“道長,你我兵分兩路,你去國舅府,我去相府,事成之後你放個信號彈便成。”
到了相府之後,燕柏承發現相府的大門竟然大開著,還有兩個下人正拿著掃帚在台階前掃地。
這麽乍一看,竟然異常地祥和。
燕柏承對一旁的侍衛使了個眼神,侍衛立馬會意,上前道:“聖旨到,相府所有人都出來接旨!”
誰知,掃地的兩個下人不慌不忙的拱手說道:“燕侯爺,我們家老夫人等著您有好一會兒了,裏頭請。”
什麽,蘇老夫人等他?
燕柏承心中疑惑,不過他今天就是來滅蘇家滿門的,如今這相府大門敞開,反而還方便了他行事。
在下馬的時候,燕柏承抬了下手,讓一幫侍衛將相府外頭給包圍,防止有人跑出去,然後他再帶著另外一幫侍衛進了相府。
相府的下人一路領著他去了前廳,便見蘇老夫人正坐於高堂之上,卻是怡然自得地喝著茶。
燕柏承掃視了周圍一圈,發現除了蘇老夫人和兩個婢女之外,整個大廳內沒有其他人了。
“燕侯爺倒是相府的稀客呀,難得來一趟府中,快坐下吧,來人,添茶。”
燕柏承收回視線,“蘇老夫人,本侯今日可不是來吃什麽茶水的,相府眾人前來聽旨吧。”
“老身好歹也是燕侯爺你的長輩,燕侯爺連這個薄麵也不願意給老身,連吃口茶的功夫都沒有嗎?”
這個老不死的,都快死到臨頭了,還想著吃茶。
也罷,反正這些人遲早都是要死的,他方才殺了不少人也是累了,坐下歇會兒也沒什麽。
在燕柏承坐下來之後,一旁的婢女端上了一杯茶,不過這個時候燕柏承卻是很謹慎,並沒有碰。
“你不必如此拘謹,我知道,你手上的這份聖旨,怕是朝著我蘇家滿門來的吧?”
燕柏承刷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同時手已經握上了劍柄,跟在身後的侍衛也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
“不用緊張,相府上下皆是老弱婦孺,你帶著這麽幫侍衛上門,其實也不難猜,我們這些老弱婦孺,對你能有什麽威脅呢?”
也是,都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婦孺,能有什麽威脅,再者蘇軟軟都已經死了,這幫人能有什麽可忌憚的。
這麽想著,燕柏承又坐了回來。
“蘇老夫人倒是能坐得住,知道活不過今日了,竟有勇氣在這裏坐著等死,你若跪下來向我求饒,或許我還可以饒你一命,畢竟再怎麽說,這相府與我武平侯府,還是有那麽一層關係在的,我倒也不至於趕盡殺絕。”
但蘇老夫人卻是不急不緩地反問:“你這麽急著想要我蘇家的性命,可是因為你那見不得人的身世?”
聽到身世兩個字,燕柏承驟然捏緊了手心。
“前有燕思明在酒樓被害,後有燕二爺死於非命,這些人的死,都是因為你怕你是燕二爺的兒子的身份泄露,所以才一不做二不休來個殺人滅口,畢竟死人是永遠也開不了口的,對吧?”
說著,蘇老夫人頗為可惜地歎了口氣,“猶記得當初你出生的時候,燕老夫人還特別高興,覺著燕家終於有後了,但她卻不知道,這個她千盼萬盼來的孫兒,其實是昭陽與他人私通得來的,而且因為這個兒子,還害死了武平侯,不知她知道這個實情,會有什麽感想呢?”
燕柏承脖子上的青筋凸起,他刷的一下站了起來,抽出了腰間的佩劍。
“對,我的確不是父親的血脈,是那個廢物燕海元的兒子,但那又如何,隻要過了今日,等豫親王順利登基了,我就是第一大功臣,是鎮國大將軍,我是誰的兒子這個身份還重要嗎?而且,隻要我殺了你們,這件事情,就會永遠成為一個秘密,從此再也不會有人提起!”
但就在燕柏承持著劍要蘇老夫人的命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影衝了進來。
“你這個孽畜!孽畜!”
撲到燕柏承身上的人不由分說地就用拳頭敲打在燕柏承的身上,一邊捶一邊罵。
燕柏承正打算出手,忽然就瞧見了對方熟悉的臉。
“祖……祖母?”
沒錯,此刻對著燕柏承又打又罵的,就是燕老夫人。
方才蘇老夫人說的那番話都是有意而為之的,目的就是從燕柏承的口中套出真話,讓躲在暗處的燕老夫人聽個一清二楚。
好讓燕老夫人知道,這些年來,她究竟都做了哪些愚蠢的事情。
把一個私通生下來的孫子當成寶貝一樣地寵著,而冷落真正的孫子,以至於燕璟剛過十八歲便搬出了侯府另立府邸。
為了能讓燕柏承當上世子,燕老夫人還配合著他各種給燕璟找絆子。
甚至在燕璟大婚的第二日,就去魏帝的跟頭告禦狀,公然為難蘇軟軟。
這些年來,燕老夫人從未對燕璟有過什麽好臉色,總覺得燕璟是私生子,他的存在讓武平侯府丟盡了顏麵。
卻沒想到,一直以來她才是那個最蠢的存在。
被昭陽和燕柏承這對母子倆耍得團團轉,幫燕二爺養兒子,還當個寶貝一樣地掏心掏肺。
結果最後,還把自己兒子的命也給搭上,就養了這麽個狼心狗肺,禽獸不如的東西!
“呸!你個禽獸不如的東西,誰是你祖母!這些年來,我真是被豬油給蒙了心,把你當寶一樣地寵著,沒想到你為了侯府主君的位置,連我兒子都不放過,是你害死了我的兒子,我要你的償命!”
說著,燕老夫人一把拔下發髻上的簪子,用力地朝著燕柏承的胸口刺下去!
而出奇的是,燕柏承卻沒有躲開,而是由著燕老夫人將簪子刺入了他的胸膛。
不過在燕老夫人還要繼續往下刺的時候,卻被燕柏承一把抓住了手腕。
“祖母,鬧夠了嗎,我的耐心可是有限。”
【作者有話說】
燕老夫人:此時此刻,就是兩個字,後悔,四個字,非常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