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秦鈺樓那個礙眼的,蘇軟軟的心情都好了不少,覺得眼睛還清楚了一些,走路都快了不少。
不過剛走到拐彎口,燕璟卻先停了下來,側身的同時伸出了雙手。
蘇軟軟立馬就意識到男人是要抱她,擔心她現下眼睛不好會摔著。
“璟哥哥,你好久沒有背過我了哦。”
自打成親之後,蘇軟軟就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了,自然不必像從前一樣考慮太多,親親抱抱舉高高不過是尋常事兒。
燕璟微微一勾嘴角,轉過身蹲了下來。
蘇軟軟利落而熟練地爬到了他的背上,先吧唧一下在他的左臉上親了一口,“先支付點兒利息。”
“那晚些本金與利息我要一並討回來。”
這男人,開起黃腔來還能做出這副一本正經的樣子來。
雖然有種老夫老妻的模式了,但論起臉皮,蘇軟軟還是遠遠及不上燕璟,被他一句話就給說得羞紅了臉。
蘇軟軟乖乖趴在他的後背上,這才問起了正事兒:“璟哥哥,你們抓住凶手了?可問出些什麽?”
“是萬福樓的一個夥計,目前還在審問當中。”
這事兒竟然還同萬福樓扯上了關係,這倒是蘇軟軟沒有猜到的。
不過既然都出來了,反正也睡不著了,所以蘇軟軟便堅持要一同去看審訊。
王府有個暗閣,四麵不見陽光,且隔音效果非常好,無論裏頭做什麽,不會有半點兒聲音飄出去,所以非常適合用來審訊。
走進暗閣之後,就聽見鞭子抽打的聲音,走近了才看到,這個叫小石的正被綁在架子上,而一個侍衛拿著鞭子正在施刑。
聽到腳步聲,侍衛轉過身馬上單膝跪地行禮:“王爺,王妃。”
“招了嗎?”
侍衛搖頭,“還沒有,嘴巴挺硬的,請王爺再給屬下一炷香的時間,屬下一定撬開他的嘴巴!”
“砍手吧,問一句,若是不回答,便剁一根手指。”
燕璟可沒這麽多時間浪費在這廝的身上,為了查案子,他險先見蘇軟軟都沒有護好,還叫秦鈺樓那個該死的家夥鑽空子糾纏蘇軟軟,心情本就不悅。
況且他燕璟是什麽人,那可是十三歲便上戰場,在沙場上砍死的敵軍可是不計其數,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侍衛立馬領命,拿出了一把小刀,走到了小石的跟前。
“說,是誰指使你殺燕思明的?”
剛問完,侍衛便抓住了小石的手,舉起小刀就要往下砍。
“我說我說,我什麽都說!是掌櫃的,都是我們掌櫃的讓我這麽幹的!”
侍衛停下動作,“萬福樓掌櫃?他為何指使你殺害燕思明?”
小石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臉上若是做出糾結的表情來,“這……”
見他猶猶豫豫不說,侍衛作勢要砍手。
“掌櫃的沒說讓我殺燕思明,他是派我去雲水間見機行事,當時正巧謝二公子與燕思明起了爭執打起來了,我便覺得這是個好時間,這才動手了,王爺,這都是喬掌櫃指使小人幹的,小人若是不照著他說的做就會沒命的,小人隻是迫於無奈拿錢辦事,求求王爺再給小人一個機會吧!”
蘇軟軟提出一個疑問:“他讓你來雲水間借機鬧事,是為了想搞黃雲水間的生意,把客源給搶回去?”
小石立馬露出諂媚的笑容,“王妃您真是冰雪聰明!自打雲水間開業以來,萬福樓的生意是一落千丈,連往日裏的熟客都跑去雲水間了,再這麽下去萬福樓就要入不敷出麵臨倒閉了,所以喬掌櫃這才想出這麽個法子來,這都是喬掌櫃的主意,小的隻是被迫辦事而已啊!”
蘇軟軟沒有再繼續往下問,因為她想知道的都已經清楚了。
從暗閣出來之後,燕璟才開口道:“想什麽,嗯?”
“他在撒謊,準確的來說,他應該沒有完全說實話,半真半假吧。”
燕璟自然也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出那個小石沒有如實交代,不過他卻沒有點名。
看蘇軟軟一臉認真地分析,他便沒有打斷,順著她的話接下:“為何這麽說?”
“萬福樓的喬掌櫃因為生意慘淡,而想出讓手下的人去雲水間鬧事,這個說法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但如果牽扯到人命,必然會引來官府的人,一個不慎就會暴露,最後反而是得不償失,萬福樓能在帝都經營多年,成為帝都第一的酒樓,足以說明這個喬掌櫃是個精明的商人。
而一個精明的商人,是不可能會做出殺敵三百,自損一千的行為,所以很有可能,這個小石拿著喬掌櫃的銀子,暗中卻還替另外一個人辦事,趁亂殺害燕思明,將二哥哥他們拉入這個泥潭當中。”
蘇軟軟的分析有理有據,條理清晰,燕璟聽得輕笑了聲。
“所以,我家冰雪聰明的夫人是有懷疑的對象了?”
被誇冰雪聰明,蘇軟軟耳尖動了動,若是她有尾巴的話,此刻便要搖晃起來了。
掰著手指頭繼續分析:“懷疑的對象主要有兩波,一波是衝著我們鎮北王府來的,而另一波,則是針對國舅府。”
燕璟聽到蘇軟軟話中的一個詞,心情甚是愉悅。
她說,“我們鎮北王府”,顯而易見的,她是將自己完全歸入了王府,與他夫婦一體,榮辱與共。
“其實真算起來,範圍也不算大,對咱們王府懷恨在心的,燕柏承一黨當是首當其衝,而不想讓國舅府好過,便是韓尚書那幫自詡高人一等的老臣了。”
燕璟微微眯了眯冷眸,“我知道了,放心,我一個也不會放過,時辰不早了,夫人可要為夫暖床陪睡?”
好好的討論著正事兒呢,這男人又不著調。
蘇軟軟瞪了他一眼,結果腳下沒有注意,踩到小石子一個踉蹌。
燕璟眼疾手快的,一把將人撈到懷裏。
“看來夫人是迫不及待了,那為夫便卻之不恭了。”
蘇軟軟伸出兩隻手,一手一邊,掐掐他的臉,“你堂堂威懾四方的鎮北王的臉皮呢?出去一趟,是忘記帶回來了嗎?”
不過燕璟隻是嘴上這麽說的,把蘇軟軟送回房中之後,他便折身去了另外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