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現在這副樣子,也的確是做不了什麽事情,便乖乖地點了點頭。
謝今朝正要往外走,忽然感覺到衣角被一股力道給拽住。
低眸看去,正與沈怡然的視線對上,“夫君,注意安全。”
這些人敢對蘇軟軟下手,要是謝今朝去調查,怕也是會有危險。
謝今朝愣了一下,才點了下頭道:“我知道了。”
就在沈怡然以為他不會再說些什麽,要將手給縮回去的時候,卻又聽謝今朝補充了一句:“你臉色不大好,早些回府歇息吧。”
他這是……在關心她嗎?
壓抑在心頭的心境,卻在對方這一句簡簡單單的關懷當中,瞬間便明朗了許多。
但不等沈怡然深入體會,謝今朝已經轉身往外走,不再停留。
王府門口,兩方人正處於對峙當中。
鎮北王府裏的所有人都是由燕璟親自挑選的,而且各個武功都還不低,如今有人上門挑釁,哪怕是皇宮裏來的,他們也不在怕的。
不僅擋在府門口,而且還已經亮了劍,大有一副他們敢往前走一步,就衝上去拚命的架勢。
也幸而這次帶隊的人是李公公,這個從魏帝繼位開始,就一直服侍在側,已經年過四十的太監,可是正宗的老油條。
雖然他是奉了魏帝之命過來的,但他也非常清楚,隻要燕璟一日執掌著兵權,便不能輕易得罪這位大魏唯一的異性親王。
見著燕璟出來了,便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老奴見過王爺,老奴奉陛下口諭,宣鎮北王,謝二公子即刻入宮覲見。”
謝勁南一步上前,“宣我們覲見就覲見,帶這麽多人圍門,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這是要抄家呢。”
李公公趕忙陪笑道:“謝二公子這是哪兒的話,這不是陛下急召二位,老奴這一把年紀了,腿腳不便,就請禦林軍的兄弟帶個路而已。”
狗屁的帶路,這架勢,分明就是魏帝在給燕璟一個下馬威。
很明顯,應當是為了俞府尹的事兒,才把禦林軍都給出動了。
燕璟在帝都動手教訓人,而且教訓的對象還是正三品的順天府府尹,能夠動這種級別的大臣,隻有魏帝,燕璟的行為無疑是越界了,魏帝自然是不高興了。
謝勁南冷哧一聲,“費什麽話,我們又不跑,前頭帶路就是。”
“等等,謝二公子,還缺一個人。”
謝勁南明顯有些不耐煩了,“不是說召見我和燕璟嗎?還能缺誰?”
“一個女子,與謝二公子你一塊兒的,牽涉到了一樁命案,謝二公子可不要說不認識這個女子,有人已經一紙狀書告到了陛下的跟前,老奴必須要將人一同帶過去,否則到陛下的跟前也不好交代,還望二公子體恤。”
體恤個屁,如果是一個普通老百姓,能驚動魏帝親自提出帶進宮覲見?怕是有人已經把齊靈韻的真實身份捅到魏帝的跟前了。
謝勁南氣得牙癢癢,“哪兒有什麽女人,是我揍的人,有什麽仇什麽怨隻管找我就是,趕緊走,不是說陛下急著召見我們嗎?”
“謝二公子,如果老奴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女子應當就在王府內吧?老奴是奉了陛下的旨意,還請二公子積極配合,若是二公子不肯交人,那老奴也隻能親自帶人進去搜查了。”
這個死太監!
謝勁南瞬間就火大了,原本燕二爺他們敢動蘇軟軟,就已經讓他處在隨時爆炸的邊緣了。
都被砍了一隻手了還不肯安分,竟然還敢告狀到魏帝的跟前,還把齊靈韻給拉上,看來這群人的確是活膩歪了!
“老子說了是老子幹的,你們要是聾了的話,老子不介意給你們通通耳朵!”
在說話的同時,謝勁南便擼起了袖子。
這位謝家二公子揍人的能力,李公公他們可都是親眼見過的,頓時就嚇得往後退了兩步。
李公公更是直接躲到了一個禦林軍的身後,一臉為難:“謝二公子,不是老奴要為難你,這聖命難違,眼下來的是老奴,倒是好說話,下回可就說不準了,陛下此刻已經有些動怒了,若是再得知二公子你抗旨,這後果可就……老奴絕對沒有威脅二公子的意思,老奴這都是為了二公子你的前途著想啊!”
呸,說得冠冕堂皇,還不是怕沒有完成任務,回宮之後會被遷怒?
謝勁南自然是不會把齊靈韻給交出去,也懶得與他們廢話,正打算動手教他們做人,一道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同你們入宮就是。”
轉頭看到齊靈韻竟然走了出來,謝勁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半個身子擋著,滿滿的保護欲。
然後對著齊靈韻低吼道:“你瞎跑出來做什麽!”
“師傅,最後一腳是我踢的,而且當時有許多人都瞧見了,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況且那個燕思明又不是我害死的,大不了就是進宮說明情況,說清楚就是了,還能脫我一層皮不成?”
這姑娘,就是打小被寵慣了,不知人心險惡,若是在大齊,自然是沒人敢動她。
但這是在大魏,而且看這陣仗,可不是問個話那麽簡單。
李公公笑著說道:“這位姑娘真是好膽量,王爺,謝二公子,請吧。”
人都出來了,謝勁南總不能把人給塞回去,隻能認命道:“待會兒跟在我後麵,看我眼神行事,不該說的話別說,明白沒?”
“師傅你是在擔心我嗎?”
謝勁南板起臉,“都什麽時候了,還在這兒跟我嬉皮笑臉的!”
“有師傅在,即便是龍潭虎穴,我也不在怕的。”
突如其來的情話,倒是把謝勁南給弄得麵紅耳赤。
皇宮,養心殿。
燕璟他們一行人行至殿門口,李公公先出聲稟報:“陛下,鎮北王,謝統領求見。”
魏帝咳嗽了兩聲道:“讓他們進來吧。”
進殿之後,燕璟一眼便瞧見了,殿中除了魏帝之外,還有不少人呢。
其中跪在地上的,是俞府尹,而站在一旁的,則是燕柏承,還有韓尚書和萬國公也在場。
不過蘇丞相和謝國舅卻不在,看來是魏帝故意避著他們,來個興師問罪了。
單膝跪下,行禮:“參見陛下。”
剛跪下,魏帝就將一本折子直接扔了過來。
“鎮北王你真是好大的膽子,連朝廷命官都敢動,當朕這個皇帝是死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