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香包一拿出來,迎麵而來的就是一股異香。
嘉貴人將香包拿過去,打開一看,裏頭裝著許多藥草,而這味道,和胡姬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天生異香?嗬,真是好笑,去太醫院,將馮太醫請過來,就說本宮不大舒服,讓他馬上過來。”
陳太醫雖然是太醫院院首,醫術最高,但他是魏帝的人,而這馮太醫與嘉貴人走得最近,嘉貴人有孕以來,也都是馮太醫在給他操持。
很快,馮太醫就被請過來了,“微臣見過嘉貴人。”
等宮婢將殿門給關上之後,嘉貴人才將香包給遞了過去,“馮太醫你來看看,這香包裏都是什麽藥草,有何作用。”
馮太醫拿過去,將裏頭的藥草一樣樣的拿出來聞,然後才說道:“稟貴人,這些藥草單獨分開,都是大補的上等藥材,但混合在一起,就同罌粟一般,能讓人在短時間內覺得通身順暢,但順暢過後,會對其產生依賴,時間久了,反而會對人造成危害。”
嘉貴人瞬間就明白了,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難怪陛下這一個月以來隻獨寵那賤人一個人,原來是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來維持聖寵的。”
了解了情況之後,馮太醫就離開了,宮婢小聲詢問嘉貴人:“主子,這胡姬簡直是膽大包天,竟然用這種東西來迷惑陛下,主子不如現在就將此事稟報陛下,陛下的眼裏一向是容不得沙子,倘若讓陛下知道胡姬是用這種手段,才緩解他的頭疾,但實際上反而還有害龍體,胡姬九條命都不夠砍的!”
這可是個關鍵的證據,嘉貴人很是欣喜,但在欣喜的同時,她又想到一個問題,“不行,倘若本宮直接拿著這個香包去找陛下,萬一陛下懷疑本宮這香包是從哪兒得到的,豈不是就暴露本宮在胡姬的寢殿裏安插人的事情了?”
“還是主子思慮周全,是奴婢太過於著急了,那主子下一步想怎麽做?”
嘉貴人把玩著手裏的香包,勾起一抹陰險的笑容,“她現在還懷著龍種,萬一陛下看龍種的份兒上,不肯重罰她,那本宮費盡心思做的這些,豈不是都白費了,所以必須要想個法子,連帶著她肚子裏的孽種,一起給弄掉,看她還敢騎在本宮的頭上囂張!”
忽然,一個計謀湧上了心頭,嘉貴人朝宮婢勾勾手指,在宮婢的耳邊說了什麽,宮婢馬上應道:“主子睿智,奴婢這就去安排。”
幾日後,國子監安排了一門國畫課程,因為天氣很不錯,周畫師就帶著一幫皇子公子們出來采風,美名其曰是在感受自然中找到繪畫的靈感。
對於謝今朝他們來說,不管在哪兒,閉著眼都能繪出一副壯觀的水墨畫,而對於蘇軟軟他們來說,出來就純屬是玩耍的。
甚至這邊周畫師剛去如廁,那邊謝勁南已經不安分了,拉著蘇軟軟他們跑到了池邊。
“一段時間沒來禦花園轉轉,多了不少種類的魚呀,一條比一條肥,軟軟,今天中午想不想加餐,看二哥哥我給你露一手。”
蘇軟軟蹲在旁邊,雙手托著下巴,眨眨大眼道:“我想吃烤魚。”
“沒得問題,三弟,快去弄把魚竿過來。”
謝晉安一臉嫌棄,“是二哥你要抓魚,又不是我,再者說,我去哪兒弄魚竿呀,難不成給你變出來嗎?”
嘿,這家夥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呀,謝勁南卷起袖子就要幹架,誰知魏子言的反應更快,馬上就擠到了兩個人之間。
像是老母雞護崽一樣,護在謝晉安的跟前,“二表哥,不準打架,不然我就告訴周師傅。”
有人護著,謝晉安嘚瑟地朝謝勁南擠眉弄眼,“略略略,不服你來打我呀,來呀來呀~”
魏子言又轉過身,一雙雪亮的大眸炯炯地盯著謝晉安,雖然魏子言什麽也沒說,但謝晉安還是舉手投降,“我錯了,我不該囂張,我懺悔,我道歉,對不起二哥,請原諒我。”
這時,蘇軟軟撿了根樹枝,遞給謝勁南,“二哥哥,既然沒有現成的魚竿,那就自己做吧,二哥哥最厲害了,什麽都會做的對嗎?”
被蘇軟軟這麽一誇,謝勁南頓時就飄飄欲仙了,就算是不會也要裝著自己很有本事的樣子。
結果當然顯而易見,在做魚鉤和魚線的時候,謝勁南手笨,將兩樣東西纏繞在一起,還徹底打了個死結。
蘇軟軟等了一會兒,見對方還沒好,就湊過去看,“二哥哥,還沒做好嗎,再磨蹭,魚兒都要跑啦。”
謝勁南解結解得滿頭大汗,嘴上還死命撐著:“快了快了,再等一下。”
最終,還是謝今朝看不下去了,將魚竿拿過去,修長的手指上下擺動,沒一會兒一把簡易的魚竿就完成了。
“哇啊,大哥好厲害,二哥哥,看仔細了哦,好生學著點兒,不能智商比不上大哥,連動手能力都差一大截,羞羞臉哦。”
謝勁南羞紅了臉,但還嘴硬:“我就是第一次做,下次,下次我一定做一把最標準的魚竿。”
這邊正釣著魚,那頭就傳來了嘉貴人的聲音:“喲,這不是胡妹妹嘛,怎麽才被晉封了貴人沒多久,竟然還有了閑情雅致,又來禦花園逛了,不是說陛下離開你一會兒就會到處找你嗎,你在這兒瞎轉悠,不怕陛下找不到你而責罰呀?”
聞聲瞧去,就見胡姬在前麵的路段,而嘉貴人和麗嬪則是在另一邊,隔的距離也是挺遠的,不得不佩服嘉貴人的視線實在是好,胡姬特意選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小路,想從禦花園走過,卻還是撞上了嘉貴人他們。
胡姬身子一僵,還沒有回答,麗嬪就笑了聲道:“嘉貴人這就有所不知了吧,陛下此刻正在皇後娘娘的寢殿裏,陪皇後娘娘一塊兒用膳呢,哪兒有這個閑情雅致,召見不相幹的人?”
嘉貴人故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來陛下是在皇後娘娘那兒歇下了呀,咦,前幾日胡妹妹不是還說,陛下說什麽都不肯去其他妃嬪那兒,偏要獨寵她一人嗎,怎麽這剛一晉封,反而還失了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