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差事,如果辦得好,世子之位定然是沒什麽問題的,但如果搞砸了,同時也會牽連整個家族。
可以這麽說吧,這是一件風險極高,但如果辦好了,好處也非常多的差事。
燕璟在心中盤算了一下,微微斂下眸子,“我明白了。”
謝今朝笑了笑道:“有任何需要幫忙的,我謝家絕不托辭。”
而這邊,魏帝因為水災的時候,每次上朝都聽兩派朝臣在那裏爭吵不休,又無法解決問題本身,被吵得頭疾又犯了。
魏蹇看魏帝心情不好,又犯了頭疾,就提出請魏帝去他府上坐坐,他的府上有個能人異士,有個偏方治療頭疾的效果不錯。
到了豫親王府之後,魏蹇精心準備了一場舞蹈,尤其是當中帶頭的那名舞女,長相偏向於異國風情,身材婀娜,舞姿豔麗。
原本魏帝對於舞蹈什麽的並不感興趣,但這舞女在跳舞的時候,魏帝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
更為神奇的是,聞著這股香味,他的頭竟然慢慢覺得不疼了。
一曲舞罷,魏蹇一直觀察著魏帝的表情,知道這香味起效果了,就出聲說道:“皇兄,不知這舞蹈你可滿意呀?”
魏帝的表情頗為奇怪,“真是神了,看完這段舞蹈,朕的頭竟然不疼了,而且朕方才在欣賞舞蹈的時候,似乎是聞到了一股很奇特的香味,這香味聞了之後,朕的頭竟然慢慢的就不疼了,皇弟,你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魏蹇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抬了下手,最前頭的那個舞女低著頭,往前走了幾步,“皇兄你現在再仔細聞聞,你說的很奇特的香味,是不是這個味道?”
聽到魏蹇這麽說,魏帝就往前伸長了脖子,隱約之中似乎是聞到了那股味道,但並不清晰。
於是乎,魏帝就起身,走近了去聞,在離這舞女很近的時候,魏帝終於聞清了這股香味。
方才離得遠了,味道是若有若無,但也很好地起到了緩和頭痛的效果,而眼下湊近了,閉上眼睛深深吸這麽一口氣,魏帝感覺整個人都跟著輕快了,好似在天上飄一般,這是從未有過的輕快感。
因為是早產兒,魏帝的身子從小就不好,總是大病小病不間斷,但聞了這股香味之後,他卻頭一次感覺到了難以想象的舒服。
魏蹇看魏帝臉上露出的舒坦表情,勾起一抹陰險的笑容,這才又叫了聲:“皇兄?”
“這舞女身上究竟是什麽味道,怎麽會叫人聞了之後,覺得渾身舒坦?”
魏蹇露出一個笑容,給出了一個解釋:“皇兄,這是體香,這女子從生下來就天生帶著體香。”
好歹也是一國之君,體香這種奇聞也不是沒有聽過,但魏帝好奇的卻是另外一點,“那她的體香為何會如此特別?”
這個問題魏蹇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朝著舞女使了個眼神,舞女低頭回道:“回陛下,民女的母親是個醫女,在生民女的時候,日日都服用她獨家配置的秘方,所以民女一生下來就自帶體香,母親說這是藥香,而且這種藥香可以治療偏疾,尤其是頭疾。”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個說法雖然頗為神奇,但魏帝卻並沒有懷疑,“宮裏的太醫都瞧不好朕的頭疾,倒叫一個女子的體香給治好了,朕這些日子以來,被頭疾折騰得夜裏都睡不安穩,今日倒是第一次覺得格外舒坦呀。”
魏蹇趁機說道:“皇兄的頭疾由來已久,眼下不疼了怕也隻是一時的止疼效果,要想根治,臣弟覺得還是得經常聞到這股藥香,說不準就能完全治好了困擾皇兄多年的毛病呢?”
“這舞女是皇弟你府裏頭的人,朕若帶走不大好吧?”
魏蹇立馬拱手道:“能為皇兄治頭疾,乃是她最大的福氣,皇兄若是願意將她帶著,也不枉費臣弟尋得了這麽個奇人。”
說著,魏蹇朝舞女使了個眼神,舞女馬上走到魏帝的身邊,低頭給魏帝斟茶。
“皇兄,這舞女名喚胡姬,不僅身上帶有異香,這舞姿也是一絕,皇兄若是又犯頭疾了,就叫她在身邊伺候著。”
魏帝滿意地點了點頭,對魏蹇的態度更好了,“難為皇弟為朕如此費心費力。”
見效果達到了,魏蹇才開始提自己真正的目的:“皇兄這幾日頭疼的,是否是因為江南一帶水災之事呢?”
提到這個,魏帝的心情瞬間就不好了,重重地歎了口氣:“河水決堤,加上連天下大雨,地方官員日日遞折子,說自己無能解決不可,災民都往北上逃,帝都聚的災民是越來越多了,如此下去,極有可能會出大問題啊!”
“倘若皇兄還信得過臣弟的話,臣弟願竭盡全力,為皇兄排憂解難。”
在說話的同時,魏蹇朝著魏帝單膝跪了下去,態度擺的那是極為誠懇。
魏蹇既然會主動站出來接受這個差事,倒是讓魏帝頗為詫異,“皇弟,這可是一樁棘手的差事,即便你是朕的弟弟,但若是你沒有處理好,朕可是會重重罰你的,你不怕?”
“上次大齊太子毒害一案,因為臣弟的疏忽以及不專業,險先冤枉了武平侯,讓皇兄損失一名良將,這些日子以來,臣弟一直在府中深刻反思,臣弟思來想去的,覺得口頭上的思過沒有任何的用處,倘若能為皇兄排憂解難,再大的苦,再艱難的路,臣弟也不怕!”
這信誓旦旦的話,讓魏帝頗為滿意,魏帝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很好,真是朕的好弟弟,朕平日裏沒看錯你,不過此事還要再商議,但你有這份心,朕也很滿意了,明日起,就解了禁吧,這些日子以來的禁足,也足夠了,再者齊太子一案本也不是你的過錯,知錯能改就行了,過去的事情也就過去了,不是什麽大事兒。”
魏帝這次在豫親王府呆了好幾個時辰,這才起駕回宮,回去的時候,還帶走了那個叫胡姬的舞女。
魏蹇站在府門口,拱手恭恭敬敬地目送著魏帝坐著皇家馬車啟程。
等人走遠了之後,魏蹇抬起頭來,露出了一個陰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