蕃坊的前後都有守衛看著,江離原摸摸鼻子道:“蕃坊出了命案,死的還是一國太子,滋事重大,怕是不好進去吧?”
“我事先已經和靈韻姐姐聯係好了,她幫我們把守衛給引開,不過隻有一炷香的時間,咱們必須要盡快,走,翻牆過去。”
江離原剛答應,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兒,“等等,我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你倆又是孩子,如何翻越這麽高的牆頭……”
誰知,話還沒說完,燕璟一手摟住蘇軟軟的腰肢,縱身一躍,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就帶著人躍到了牆的另一邊,動作輕柔地將蘇軟軟放在了地上。
“不許亂跑。”
叮囑了一句之後,燕璟又施展輕功回到了牆外,江離原立馬意識到了什麽,用手擋住胸口的位置,“少年,我恐高啊,可別用剛才那一招啊……”
尖叫還沒喊出喉嚨,就被燕璟用什麽東西給塞住了嘴巴,轉瞬間的功夫,燕璟就像是拎小雞兒一樣,把人給提拎到了裏頭。
江離原把嘴上的東西拿下來一看,發現竟然是塊石頭,連連呸了好幾聲,“這位公子實在是武功高強,江某佩服,不過能不能打個商量,下次別往我嘴裏塞石頭,就算是塞塊布也是我也是心滿意足了。”
燕璟冷冷暼了他一眼,江離原抬手示弱,“好的我閉嘴。”
“走這邊。”
蘇軟軟在前頭帶路,因為守衛被齊靈韻事先引開了,所以他們很順利的就來到了大廳,也就是命案的第一現場。
“白天的時候,大理寺已經派人來過了,把齊太子的屍首給帶走了,還帶走了一些物證,所以應該不大好調查。”
蘇軟軟說完之後,沒聽見江離原回答,轉身一看,就發現這人以非常奇怪的姿勢躺在了地上,哦不對,準確的說,是仰躺在桌子底下,半個身子探過去,不知道在鼓弄些什麽。
正當蘇軟軟拿著火折子蹲下去也想看看的時候,忽然一張臉出現在她的麵前,出於本能的,蘇軟軟往後一退。
不過在同時,一隻手出現在她身後,牢牢地摟住她的腰肢,將她往後一帶,遠離了桌子。
“哈哈,小姑娘被我嚇著了吧?”
蘇軟軟還沒回答,燕璟一記冷眸掃過去,叫江離原不由後脊背一涼,摸摸鼻尖,訕笑兩聲:“那啥,不會真的被我給嚇到了吧?”
“沒有,隻是想問問,江大人你發現什麽了嗎?”
江離原先指了指桌麵,“在案發的時候,桌上是有吃的嗎?”
蘇軟軟點點頭,“當時是傍晚,剛好是在吃晚飯。”
簡單的把當時的情況轉述了一遍,江離原抓住了幾個關鍵點:“也就是說,當時齊太子準備吃晚飯,二皇子和五公主回來了,他們當時進入了大廳內,原本二皇子他們坐下來是打算用膳的,但被齊太子給說得沒了胃口,二皇子他們離開之後,就隻剩下齊太子一個人用膳,是這樣嗎?”
蘇軟軟想了想之前齊靈韻跟她講的過程,覺得應該沒什麽紕漏,就點了點頭。
江離原伸出一根手指頭,“當時齊太子是坐在哪裏用膳的?他吃過一些什麽東西?是在吃的過程中毒發的,還是吃完之後才毒發的?”
這個問題就把蘇軟軟給問住了,不過沒等她回答,忽然燕璟側過身,壓低嗓音:“誰?”
順著燕璟所看的方向,就見一個身影朝著他們的這個方向走近。
隨著越來越近,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齊睿當時就在這個位置上用膳,原本這是我坐的,但我後來沒吃就直接走了,他就坐了下來,我問過齊睿的隨身侍衛,他們說當時齊睿先是喝了幾口酒,又吃了點兒菜,還沒吃完忽然就倒地吐血,等大夫來就已經沒氣了。”
蘇軟軟看到來人,倒是有些驚訝:“二皇子?靈韻姐姐不是說你被大理寺帶去問話了嗎?”
齊沉舟的目光落在蘇軟軟的身上,眉眼間的笑意都跟著深了好幾分,“該回答的我都回答了,他們還沒有這個權利,能把我像犯人一樣扣在大理寺。”
不管齊睿的死和齊沉舟有沒有關係,在找到證據之前,大魏這邊是不能對他動粗的,哪怕最後找到證據,證明真的是他做的,大魏這邊也沒法做最後的處決,最後肯定還是要交給大齊自己來處理。
“那麽齊太子當時是在哪個位置用的膳?”
齊沉舟指了指江離原左手邊的位置,江離原先繞著桌麵轉了一圈,忽然他像是發現了什麽,一下子趴在了地上,撅著屁股,不知看什麽看得非常專注。
蘇軟軟也湊過去,發現地上有一攤黑糊糊,濕漉漉的東西,蘇軟軟伸手想摸摸是什麽,忽然被江離原給扣住了手腕。
“別亂碰。”
說著,江離原像是變戲法似的,從懷裏掏出了一根銀針,放在那攤黑糊糊的東西上一探,再拿起來的時候,在光線的照射下,竟然從白色變成了黑色!
齊沉舟微微眯了眯眸子,“有毒?”
江離原又湊近聞了聞,“是酒。”
“你是說,毒是被下在酒裏了?”
江離原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又發現了什麽,趴下去在桌子底下摸著什麽,過了一會兒,他摸出了一隻酒杯。
應該是在案發的時候,這杯子被帶倒在地上,滾落在了桌子底下,大理寺的人過來將桌麵上的物證都給帶走了,而沒有去仔細查所有的東西,也就將這個酒杯給遺漏了。
江離原又細細地聞了聞,將酒杯和銀針放在一起,說道:“兩個酒的味道是一樣的,這說明是這個酒杯裏的酒有毒,而且這毒的毒性還很猛烈,正常人在服下之後,不到半炷香的時辰就毒發了,這也就說明,下毒之人是朝著毒死對方的心思去的。”
齊沉舟沉默了片刻,忽然開口接道:“下毒之人,是衝著我來的。”
蘇軟軟看過去,“為什麽這麽說?”
江離原聳聳肩道:“顯而易見,坐在這個位置的,原本應該是這位二皇子,如果當時他沒有提前離開,那麽喝下這杯有毒的酒的人必然就是他,躺在停屍間的人也變成了他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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