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決裂
說話間，陳格已經抓著晴沫退到了落地窗前，一臉囂張的看著那兩個臉色鐵青的男人。
“陳格！不要挑釁我的底線！”牧天咬牙切齒的道，眼睛看到晴沫脖子間傷痕時瞬間變得通紅，像是被惹怒的獅子，一臉凶神惡煞的看著眼前的獵物。
“我當我傻嗎？放開她的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死！”他在牧天身邊待了這麽多年，牧天的手段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牧天之所以能夠做到現在這個位子全部都是踩著別人的骨血爬上來的，在他的世界裏大部分是利益幾乎是沒有人性這一東西的存在，所以自己落在他的手上絕對是死路一條。
“反正橫豎都是死，我能搏一把當然就不會放棄！”
今天的行為無疑把自己推上了絕路，所以他隻能贏不能輸！
“這麽說你是不肯妥協了？”
在牧天開口之前，一直沉默著的鳳淵突然開口冷漠的問道。
陳格露出一個嘲諷的表情，那上麵的意思大概是，這還用問嗎？
一向把眼睛長在頭頂高傲到不行的鳳淵在得到這麽一個囂張的表情時不僅沒有發火反而冷靜了下來。
那雙黑色的眸子裏注視著晴沫過於蒼白的臉色，偶爾閃過一絲波動，但是卻不明顯。
“還不退開嗎？真的想讓這個女人死在我的手上？”
陳格被鳳淵的眼神盯的頭皮發毛，牽製著晴沫的手不禁微微的抖動了一下，這個男人的眼神實在太可怕，他不像牧天那樣會直白的露出憤怒的神情，他反而是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他強硬著使自己振作起來，至少看起來不會那麽的狼狽。
見到二人還是沒有動作和指令，他惱火的加重了手上的力氣，使得晴沫脖子上的傷痕又深了一分，晴沫不禁吃痛的輕呼出聲音來。
牧天的瞳孔猛的一緊，直接開口製止了他的行為。
“住手！不要傷她！”
而鳳淵卻是一反常態的露出了嘲諷的表情。
“那她就隨你便吧！”
房間內的人頓時全部僵住，空氣裏彌漫著怪異的氣息。
晴沫本來填充了悲傷的眸子此刻被震驚代替，她難以置信的看向鳳淵，眸光中閃動著無比的不信和哀傷。
隨後她難過的低下了頭讓自己眼眶中莫名出現的淚水順著自己的鼻梁滑落。
她剛剛…… 聽到了什麽？
他說……她隨你便吧……有沒有人出來為她解釋一下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說她的生死可以讓現在鉗製著她的這個男人隨便處理？是不是說她的生死與他無關？還是說鳳淵根本就沒有在意過她？
最後晴沫被自己最後的一個想法震驚的胸口發疼，像是被人狠狠的插了一刀，帶著無比的劇痛流向四肢百骸。
原來，她眼中的淚水就是這樣來的……
她猛的抬頭對上了鳳淵的眼睛，她用眼神詢問他。
“你剛剛是認真的？”
但是她卻沒有在他的眼中找到答案，因為裏麵除了是一片冰冷還是冰冷，就像是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讓她感到那樣的陌生和冷漠。
隨後，鳳淵移開了自己的眼睛，避開了晴沫再次投過來的目光，但是一個拳頭猛的在一旁衝了過來，狠狠的打在鳳淵那張過於冷漠的臉上，血絲順著他的嘴角滑了下來。
“你他媽剛剛說什麽？她隨你便？你就他媽的這麽把她送出去了？”
憤怒的是牧天，打人的也是牧天。他過於憤怒的臉看起來有些麵目猙獰。
“你知不知道自己剛剛在說些什麽！”
“沒聽懂？”
鳳淵依舊保持著自己那副冷淡的模樣，淡然的一笑，有著說不出的怪異感。
“要不要我給你解釋一下？嗯？”
此刻的鳳淵完全變了一個人，在他的身上絲毫看不到當初為了晴沫而焦急鳳淵的影子。
“我的解釋就是，我愛的是顧安然，晴沫的生死與我無關。”
這句話就像是一道下令斬首的聖旨，讓晴沫的心在偏刻間死掉了。
她苦笑。
鳳淵……果然夠無情……真的想讓她死得不瞑目嗎？
“那鳳總裁的意思是……不準備插手了？”陳格看到兩人內訌急忙插了一腳，半信半疑的問道，他現在還不能完全相信鳳淵，混過這個圈子的人都知道K總裁的厲害，陰險，狡詐，隻要讓他抓到一個小小的機會他就會立刻翻盤讓對方全軍覆沒，如果不是這次把他逼到了絕路上，他也不會傻啦吧唧的跟鳳氏作對。
“當然，隨你的便。”
鳳淵無所謂的攤開了手掌。
“你真的不會報複我？”對於這點陳格還是半信半疑。
“你以為她是誰？別忘記了，我已經有了一個顧安然了。”
他飛快的說話打掉陳格心裏麵最後的哪一點疑慮，但是他沒有看到的是隨著他每講的一句話晴沫眼睛裏的光亮就會隨之退減一分。
“鳳淵！你會後悔的！”旁邊的牧天紅著眼睛咬牙切齒得吐出這一句話。
但是鳳淵看也沒看他隻是用手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跡。
“我說的已經夠多了，現在，要怎麽辦隨你的便吧。”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向門外走去，留下心碎到一臉失神的晴沫和憤怒的牧天，以及錯愕到不行的陳格。
就在鳳淵快要走出門口的時候，晴沫微弱的聲音幽幽的傳來。
“既然你愛的是顧安然，為什麽又跑來這裏？”
難道他敢否認他一點都不在乎她？
陳格似乎也想到了這，他收起自己丟臉的表情一臉警戒的看著那個背對著自己的身影。
他們沒有看到的是鳳淵垂在兩旁的手在一瞬間握緊，泛起了青筋。
鳳淵轉過半張臉，可以依稀看得到他的嘴角在上揚，勾起嘲諷的弧度。
“晴沫小姐會不會想的太多了？我之所以來這裏隻是為了報複打我那一槍的罪魁禍首罷了，就算他沒有真正的開槍打我，但是欺騙我照樣不行！”
說完還來不及看晴沫的表情他快步的走了出去。
走出了晴沫的視線，也走出了晴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