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你知道我差點死掉嗎
顧安然突然憤恨的抬頭,目光那樣的複雜尖銳。
她逼視著鳳淵一字一句的說道。
“鳳淵,你可知道我做出這樣惡毒事情的原因?”
如果不是深愛他,自己又怎麽會踏上這條路,如果不是在乎他自己又怎麽會心裏泛起嫉妒,如果他對晴沫不是那樣的在乎,自己又怎麽會心碎到這般地步!
顧安然的眼圈一紅,抬眼直視著他,“一個隻認識了幾個月的普通女人,難道比得上我們四五年的感情嗎?你為了她的事情而來責怪我?”
鳳淵歎了口氣,收起了眼中的銳利的眼神向她搖了搖頭。
“對於我喜歡她的事情我一直沒有向你提起過,是我的不對和疏忽,我以為你能夠明白我的感受。”
“每次給你打電話你都說自己在忙,以前的你無論再怎麽忙都會抽出時間來陪我,可是現在呢?”顧安然的口氣變的激烈,“你根本就是在躲著我,你難道以為我不明白?你真把我當成了傻子嗎?”
“安然!”他皺眉看著她激動的表情。
“你以為我這樣做是為了什麽?”顧安然打斷他的話,“現在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吃醋,都知道我用這種難看的手段恐嚇過晴沫,你以為我很有臉麵嗎?”
鳳淵突然變的沉默,扶住了她的肩,防止她因為激動而暈倒。
“對不起,剛剛是我說重了,你……”
“你知道我這五年是怎麽熬過來的?”
顧安然突然停止了哭泣,一臉嘲諷的看著他,嘴角勾起的莫名的笑意,又是在嘲笑鳳淵又像在嘲笑自己。
“我每天呆在那個房間裏,那扇深紅色的門就在我的眼前,但是我卻不敢去推開它,知道為什麽嗎?”
她問他,眼神有點癲狂,“因為我每逃跑一次,被他們抓到後就會狠狠的毒打多一頓,你看看這些痕跡……你看看……你看看!”
她不顧鳳淵的阻止強硬的扒開自己的衣袖和領口,一道道深紅色的疤痕像是一條條死去的蟲子附著在上麵,就連空白的皮膚上也是一道道小小的淡色的紅色痕跡。
她扒著自己的領口逼視著他,那樣瘋狂的模樣讓鳳淵的眉頭打成了死結。
“你看啊看啊!這些都是這五年來我所經受的一切!你怎麽不叫晴沫去試試!嗯?”
她想要去死,但是有一個信念讓她撐了下來,讓她堅持了五年,那就是她每次在她堅持不住的時候就會去想總有一天我還會見到那個我所深愛的男人,她像瘋子一樣度過了這五年的時光,每一天她都在煎熬中度過。
但是等到她真的能夠回來時,卻發現物依舊是原來的物,但是心卻是已以被切割了的,這讓她怎麽接受得了!
“安然……你別這樣……”鳳淵忍不住安慰她,他一直不知道她的身上還有這些恐怖的痕跡和疤痕,因為她回來的時候身體就一直不太好,他以為是別的原因,但是他沒有想到在這五的內顧安然會受到這樣非人的對待,而且……不知道是顧忌著什麽,他始終沒有想去出觸碰顧安然的欲望。
他的目光在她胸口上那些醜陋的疤痕上打轉,目光中有著不可忽視的輕顫。
對麵的顧安然卻笑了,隻不過那笑容看起來份外淒涼。
“怎麽?害怕了?覺得很難看是不是?”她指著胸口上最大的一條疤痕冷笑著,“你看這一條,比別的更加恐怖是不是?”
鳳淵的目光在解除到那個傷痕時手指不由得握緊了,那是怎樣醜陋的痕跡,從鎖骨上一直由上而下蔓延到後背,張牙舞爪的向鳳淵炫耀著它的龐大和猙獰,時間過去了這麽久,它仍然那樣的深刻,從它現在的狀況來看都可以想象得到當初這裏是被傷的有多嚴重!什麽樣的傷才會使人的身體上留下這樣的痕跡。
鳳淵咬碎了銀牙。
“這是……怎麽弄的!”
“你想聽?”顧安然斜看了他一眼,眼裏滿是深深的嘲諷,“我怕你害瘋掉的。”
顧安然覺得自己都要瘋掉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和這個男人分享自己的那些被汙濁沾染了的記憶。
“這是我被關在那裏的第一年發生的事情。”她看著他的眼睛,“那裏守衛的人想要強要我,但是他們沒有得逞知道為什麽嗎?”
她的眼神看得鳳淵有些發毛,他的心裏湧起不好的感覺。
“因為他們不能讓我死,所以我就用他身上的刀子劃開了我的肩膀,他害怕我會死掉就再也沒敢碰我,當時我真的以為自己要死掉了,我隻知道當進的胸口痛到了麻木……”
她比劃著胸口的疤痕一下下的劃著,“就像這樣,像這樣,很痛……真的很痛!”
“夠了!不要再想了!”
鳳淵緊緊的抱住她的身體,讓不斷顫抖的她得到安慰,他拍打著她的後背讓她鎮定下來,不知不覺中,有什麽東西落在了他背後的襯衫上,潮潮的,濕濕……
那是顧安然的眼淚,她被鳳淵抱在懷裏,她茫然地看著眼前的景物,它們是那樣的不真實,讓她以為自己又在做夢,這個地方她在夢裏夢見了許多次,每次她以為自己真得回來了,可是一睜開眼睛卻又是那個隻有一小扇窗戶的小屋子,裏麵是封閉的陽光和空氣……以及快要讓她瘋掉的記憶。
“鳳淵……”她喃喃的開口輕呼著他的名字,她感覺得到擁抱著自己的人身體一僵。
“你說過你會愛我。”
身後的拍打漸漸停止了動作。
“我曾經很多次在夢裏見到你,我想要撫摸你的臉龐,但是你卻像空氣一樣讓我的手心從你的身體裏穿過,我以為我會死在那裏,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你,我以為自己會奇怪的消失卻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知道!”
顧安然的哭泣聲越來越大,那些肮髒痛苦的記憶像是走馬燈一樣在她的腦海裏穿梭而過,帶著無比的疼痛和暈眩,那些記憶像是轟鳴的火車刹不住車的前行著。
“鳳淵……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五年的時間對於一個不知道日期的人來說真的很長……”
她在被關在那個小屋子裏以後,時間在漸漸的流逝中她忘記了那是何年何月何日,她每天隻能在那扇小窗戶的黑白能夠知道什麽時候是白天,什麽時候是黑夜。
她在屋子裏麵哭泣,但是陪伴她的卻隻有四麵光禿禿的牆壁和無數的拳腳,她不知道鳳淵能不能夠找得到她,但是她卻從來沒有放棄過希望。
但是現在,她覺得自己快要絕望。
“對不起……”鳳淵的聲音充滿了痛苦的內疚和自責,原來是他把一切都想得太過簡單。
他以為顧安然隻是被囚禁而以,他想像不到一個柔弱的女人會被人用那樣殘酷的行為對待。
牧天!鳳淵的眼睛裏冒著火花,如果不是晴沫的出現他大概還會繼續囚禁顧安然,他隻知道那個男人為了目地可以不顧一切,但是他沒有想到他會如此的不擇手段,就連一個柔弱的女人都不放過!
總有一天,我會把現在所有的痛苦和悲哀十倍奉還!
先是囚禁顧安然,然後是暗地裏打壓鳳氏在商場上的地位,最後他居然可以舍棄顧安然來分散他的注意力而使晴沫被迫離開他,好……好……你做的真好,不過最好別讓他有翻身的機會,不然他一定會加倍奉還!
就在此時,一隻柔弱的手纏上他的腰身,熟悉的淡淡的清香湧入他的鼻腔。
“鳳淵……請你繼續愛我好嗎?”
他麵前的顧安然再次落淚,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麽,繼續愛她?但是愛這種東西並不是人能夠控製的,如果真的繼續她,那晴沫怎麽辦?
看到鳳淵的眼底閃過猶豫,顧安然憤怒的掙脫他的懷抱,發狂似的推扔著地上的洋娃娃。
“我知道!我知道你又在想她!她到底有什麽好!”她像是發泄一般揮打著周圍的東西。
晴沫……晴沫……他的眼睛裏現在隻有晴沫,他到底把她置於何處?他為什麽就看不到自己對他的愛意和付出,為什麽他們之間五年的感情都比不過一個普通女人幾個月的相處!為什麽?到底是為什麽!
越想越痛苦,顧安然表情扭曲的抱著自己的頭蹲了下來,她感覺得到自己的腦袋快要炸開了一般,臉色也慢慢得變的蒼白,像是突然間被抽去了血色一般,有什麽東西在她的大腦裏蠢蠢欲動著。
看到她異常的反應,鳳淵皺眉快速的扶推了她。
“你怎麽了?為什麽你的臉會這麽蒼白?”
麵前的顧安然隻是低著頭,抱住自己頭的雙手越來越緊,她感到比死還要難受的痛苦。
“顧安然!”他怒吼,“你到底怎麽了!”
房間裏隨著他這一聲怒吼陷入寂靜,短暫的沉默之後,一張蒼白的臉出現的他的在前,那些原本漂亮的眼睛現在正無神的看著他,像是要把他看透了一般。
“你想知道?”她反問他,“你真的想知道?”
“快說!”
“我得到絕症,我早就知道了,我活不了太多和時間……”
她無神的眼睛對著他,鳳淵覺得自己的大腦一沉,更多的是驚訝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