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牲口
這個問題曾經困擾了他整整兩天半，但在他學會鐵砂掌後迎刃而解。
那天他看著一雙被開水燙到也不見痛的大手，覺醒了。
害怕刀槍加身，超頻持續時間短，歸根到底都是身體不夠強，那麽針對短板加強不就好了。
“老爺，我吃完了。”小娟身前壘了一堆空碗，拍拍肚子歎了口氣，對麵前同樣壘著碗的李洛說道。
“吃完了就走，我們的目標就在這條街上。”李洛掏錢付了款，把老板找回來的10文錢放回兜裏，領著小娟離開了麵館。
他們沿著熱鬧的西街走著，不多時就到了一家豎著兩隻石獅子的大院門口，院門上立著一塊牌匾，上麵寫著龍飛鳳舞的大字。
橫煉正宗。
這是思明府四家武館之一，武館館主孫強是享譽多年的整勁高手，年輕時以橫煉功夫稱雄，一手勢大力沉的長拳打出了赫赫威名，成立武館已有十多年了。
院子裏有一群壯漢正在拎著石磨鍛煉，是不是還有人互相擊打，從壯漢們身上被肌肉撐起的衣服，就能看出這家武館的教導方向。
“兩位來我們武館，是來找人還是學藝？”見李洛二人進了院子，有個年輕小夥迎了上來問道。
“進武館自然是來學藝的。”
“既然學藝，先到內堂登記，”那年輕人伸手一引，回頭大喊一聲，“大師兄，有人來報名了！”
“吵吵啥，小聲點，你嚇到人家小姑娘了。”壯漢堆裏走出一個高大身影，放下半身高的石磨，朝李洛擠出一個和藹的笑容。
光頭在陽光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芒。
“這位兄弟，是你要學藝麽，大師兄不在，我叫孫彪，是這裏的二師兄，我跟你說啊，咱們武館的功夫可是很辛苦的，一般人可堅持不來。”
看到旁邊年輕人瘋狂的使眼色，他不耐煩的揮揮手，補充道，“但是學成了，你以後就是這個。”
孫彪豎了個大拇指。
“還能像我這樣，擁有一副雄壯的身軀。”
不顧旁邊年輕人死了嗎的表情，他繼續挽起袖子曲臂做了個示範。
年輕人忍無可忍，衝上前拉住李洛的衣袖，向著裏麵扯著就走。
“這位兄台裏麵請，內堂在這邊。”
“好。”李洛有些摸不著頭腦。
孫彪在後麵探頭探腦，顯然對推銷還是不死心。
內堂裏擺著一張方木桌，上麵放著幾張空白表，列著名字籍貫酬金等各項內容。
李洛讓小娟過去幫他填表，自己坐在一邊跟那個年輕人孫少本聊天：“外麵那位大哥，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那可不，師傅出去了，大師兄根本就鎮不住啊。”孫少本大倒苦水，“就他那樣子招攬，就這兩天，已經走了三個前拜師的了。”
李洛想了想孫彪曲臂的造型，心裏默默的點了叉，要不是他別有目的，說不好也當時扭頭走了。
兩人又聊了幾句，孫少本把填好的紙張放到一邊晾幹，開口介紹道：“李兄弟前來學藝，是想學哪一種，我們武館有三種功夫教授，分別是鐵牛勁，鐵布衫和太祖長拳，入門費都是十兩銀子。”
“三門功夫各有什麽講究？”李洛問道，同時心裏尋思著怎麽都撈到手裏。
“鐵牛勁練力，鐵布衫練皮，太祖長拳則是打法，”
孫少本張口就來，純熟程度一看就是介紹了很多遍，“師兄弟們一般都是先練勁，再練皮，最後學打法，隻要練幾個月，便能有變化。”
李洛笑了笑說道：“不蠻孫師兄，我從小便是天生神力，學武更是一點就通，不如直接教我三門功夫，我願出更多的銀子。”
天生神力？一點就通？
“師弟莫不是在誑我？”孫少本看了一眼李洛比正常人還要瘦弱些的身體，懷疑道。
“師兄不信，我們掰個手腕如何，”李洛挽起袖子，露出白嫩的胳膊，手肘放在桌麵上，向他一伸手，“如果我贏了，師兄就聽我的如何？輸了銀子我也給一半。”
孫少本看了看他，苦笑一聲：“我也想答應你，可我真的沒資格這麽說，我才入門三個月，連一門鐵牛勁都還沒練成啊，另外兩門隻是聽說過。”
“他沒資格，我有啊！”
內堂門口傳來一道洪亮的聲音，在外麵不知聽了多久牆根的孫彪邁過門檻，朝著李洛露出閃亮的門牙，“贏了我，給了銀子，三門功夫都是你的。”
“二師兄……”
旁邊的孫少本還想阻止，被孫彪不耐煩的揮揮手打斷，他比了比自己的手臂肌肉，牛眼一瞪：“你莫不是覺得我會輸？”
“這不是輸贏的問題……”孫少本還要勸說。
“這就是輸贏的問題，現在這裏我最大，我說了算，”
孫彪不再理會背後的同門，看向仍舊擺著姿勢的李洛，從書架上挑揀出三本書甩在桌麵上，舔了舔嘴唇，“說說看，你打算出多少錢？”
“入門費10兩銀子，三本功夫算作入門三次，一口價，30兩。”李洛瞟了眼桌上的書本，伸出手指，一根根的給孫彪算賬。
孫彪一臉不同意：“才30兩，不行太少了，這麽點錢連醉香樓一晚都不夠。”
李洛：“那你說多少？”
憑空撿來的銀子，孫彪也怕喊價高把人嚇跑了，他想了想說道：“起碼也得50兩。”
說話的同時他又看了一眼李洛，目光在他擼起的袖子上停頓一瞬，心中更加穩妥了。
李洛重新彎下腰，定肘抬手一勾:“50就50，來！”
幾個壯漢聽到屋內響動，問清情況，紛紛圍攏過來看熱鬧，孫少本跺了跺腳，衝了出去。
孫彪走到桌前，強忍的笑意讓他嘴都有些合不攏了，渾然不顧周圍的指指點點。
“二師兄要跟人掰腕子？就那小個子，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聽少本說兩人賭了50兩銀子，賭的要不要一次性把秘籍傳給那小子。”
“而且聽說是輸了給一半，贏了全給。”
“輸了也有25兩？這等好事怎就輪不到我，等明天我也守門口去。”
“這等好事哪能天天都有。”
小娟默默的搬個小板凳坐在一邊，用雖然個子矮，但她覺得自己智商比在場所有肌肉男都高。
沒有誰比她更清楚，麵前的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年輕人，實際上是個怎樣的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