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起不分

  行雲抬袖胡亂抹了抹眼，想她兩年流的淚都沒今天多，這是物極必反嗎？她放開團子，從荷包裏拿出一顆糖，剝了糖紙塞小小宸嘴裏。看他小臉頰一鼓一鼓的，滿足地笑彎了眼。


  小小宸看以前的姐姐又回來了，給了她一個同款的月牙眼。


  遠處的清風男子臉上微微一笑。


  行雲捧住他的包子臉，眼對眼抿嘴笑，“你知不知道那裏的人很厲害的，隨便一個都比姐姐我厲害。姐姐連剩哥都打不過呢。”剩哥是村裏小孩的大哥，雖然隻有十三歲塊頭卻直逼十八青年，一身肌肉。


  小小宸看看纖細美麗的姐姐，再想想手臂粗壯的剩哥，果斷瘋狂搖頭。他可不想姐姐被打，雖然他很想學飛。“那咱們不去了！”


  小小的孩子還不會掩飾，眼底的黯然一望便知。


  “這樣吧！”行雲雙手一拍，看眼睛都亮了的小小宸一眼，故作嚴肅道，“待會咱們也去測靈根，聽說這靈根很難得的，如果咱們倆都有，那就是天上神仙的意思，咱們就順其天意，去。如果沒有，咱還能見先生，還能去劉大娘那串門。”至於一個有一個沒有，她意識不去想。


  行雲站起來，把手伸到小小宸麵前：“走！”


  “走！”小小宸大聲應著，小肉手放上去，少女的手雖還稚弱，卻依然能將他緊緊包裹。


  行雲姐姐牽著一蹦一跳的宸安弟弟緩慢而堅定地一步一步向前走。


  未來呀未來，你是什麽樣子的呢？

  ……


  行雲走進發現所有人都看她，有同村的剩哥和他父母，做豆腐的苗大娘等；劉大娘鼓勵地朝她點頭，她身邊的少女一臉複雜的回過頭；前麵的兩個少年，縣令他老人家也是一臉古怪。


  小小宸不安地往後躲，眼珠滴溜溜轉了轉，朝左邊移露出了半個肩膀。好的，等下次他就能和姐姐一起走！每次進步一點點！


  懸空少年“噗嗤”笑出聲，“哈哈哈！”


  這聲笑打破了安靜，眾人不敢出聲但莫名鬆快了許多，清風公子笑意加深。


  小小宸撅起嘴不高興，他能感覺到大家是在笑他，可他又沒做什麽。大人真奇怪！

  李月寧也是忍俊不禁，姐姐已有了少女的清麗雅致，一雙眼清亮靈動；弟弟也唇紅齒白，可愛非常。這麽個小山村竟有如此玉人。就是不知他們能不能上她手中的名錄了。


  行雲鬆了口氣，大場麵見得少了，有點怯場呀。她走到中間站定，麵前懸浮的透明球一動不動，裏麵空空的。


  “手貼上去，閉眼心神放空。”


  行雲聽著背劍少年不含感情的話一一照做，盡力放空思維，便好似飄在空中一般。


  小宸安緊張地盯著那顆球，小手指絞在一起，覺得時間過得真慢。


  懸空少年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眼睛卻時不時掃過晶球。


  眾人看著這最後兩個小孩中的姑娘，心裏所想盡不相同。


  不知多久，她手心微微發熱時聽到一聲驚呼――


  “是變異靈根！”


  “風靈根！”


  行雲睜眼，手下的透明球裏起了一朵小旋風，甚至慢慢變大進化為台風，讓她驚奇不已。


  “好！”清風公子傅明黎忍不住讚歎。有了這個變異靈根，此行不虛。


  眾人驚訝不已，雖然不知道變異靈根是什麽靈根，但看這些仙長的神情就知道是個稀罕的好靈根。一時有人羨慕，有人則嫉妒，怎麽不是自家孩子有！

  就在李月寧高興的拿起筆――“等等，”懸空少年的尾巴草已經扔了，“還有一個呢。”


  她不解，這又不影響。不過，她也不掃人麵子就是了。


  行雲趕緊拉過小小宸，把他的小手放上去。被眾人灼熱眼神盯著的少女麵色和緩，像隻是完成夫子的小測而已。受姐姐的影響小小宸也不緊張了，那些大人真是大驚小怪的，他姐姐本來就是最好的！


  他不知道的是他姐姐手攥緊，指甲快刺進肉裏了。行雲心裏祈求：求上天保佑弟弟也有靈根，哪怕靈根不好也行，隻要兩人能在一起，她總能想辦法解決。保佑保佑……至於她的好靈根，早被甩到天邊去了。


  行雲看那顆球從底下竄起一火苗，燃燒著至大火漸漸充盈整個球體。


  “單火靈根！”


  旁觀的人納悶極了，咋的這外來的小娃那麽好運。本村的倆孩子測出的顏色多了，人還不稀罕呐。


  行雲整顆心浸到糖霜裏，神色飛揚，周身愉悅遮都遮不住！看來天已經給他們選好了路。“寶貝兒，你真棒！”克製地往小小宸臉上隻親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