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最愛折騰
淨房裏。
浴桶邊,上官宇認認真真地幫沈忻月洗背。
他聽聞她口裏密密地冒出來抱怨時,嘴角勾地可不能再高了。
遇見沈忻月,是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而對於沈忻月而言,卻是她損失最慘重的一次。
沈忻月心中有氣:“王爺,可真是便宜你了!”
上官宇討好地道:“本王一定身體力行好好‘報答’愛妃。”
沈忻月絲毫沒意識到上官宇話鋒不對,她沒好氣道:“你最好是!”
上官宇暗笑,而後站起身,在她的驚詫注視下刷一下扯掉了身上的浴衣。
沈忻月水眸大張,醍醐灌頂,驚慌道:“我不用你報答,不要!你趕緊出去!你別,別進啊……別抓我,唔……”
“話多。”
浴桶的水隨著撲通一聲溢出來,潑了滿地,不一會,桶內就泛起了一陣一陣的漣漪。
“先前晚娘不是說過水裏好玩一些,嗯?”
“……這樣背疼。”
“我抱著你。”
“……”
“轉身。”
“……你到底是不是病人!”
“你是怕我不行?”
“……”
“三哥送我的冊子裏有個……嬤嬤教過沒?”
“你能不能閉嘴!”
“我在軍中還聽過可以……”
“上官宇!”
……
波濤駭浪裏,沈忻月簡直是追悔莫及。
那真正話多的人,最喜顛倒黑白,最喜標新立異。
為何自己要去惹他一個瘋子……
——
莊子裏住了多少日,上官宇便足足纏了沈忻月多少夜。
沈忻月跟夜貓子似的,白日睡不醒,夜晚無法睡。
偏偏那精力旺盛的獵狗,不用吃飯不用睡覺都可以活蹦亂跳,成日可以蹦躂八丈高。
莊子裏前所未有的熱鬧。
因著有男主人的到來,奴仆們在簡陋的莊子裏得到了數不勝數的樂趣。
上午,沈忻月睡著時,上官宇便帶一隊人上山打獵。
待沈忻月午後醒來,大家則是聚在一起摘果子、處理獵物、烹飪新鮮的野味。
普通些的,野雞、野兔、野豬、豬獾,稀罕些的,梅花鹿、甲魚、黑熊,等等,這幾日沈忻月通通見了個遍。
最開始她好奇地每個野味都嚐試一番,可沒吃兩口,便覺得肉裏許多土腥味。到了第三日,她便不再接受上官宇的好意,還不如吃前麵那湖裏的鮮魚呢。
盡管如此,也沒有泯滅掉那喜歡生殺予奪之人的熱情。
他日日在山裏“出征”,整日給她帶回家各種戰果,夜晚還得從她身上討要獎賞。
上官宇給她打了一隻銀狐,處理好後做了一個毛領,還大言不慚地說定要給她得一張虎皮,如此,今年冬日她就有新禦寒之物了。
沈忻月撇撇嘴,任由他興高采烈,總歸他最愛折騰,白日夜間都不停歇。
——
山中歲月長,不管夏深淺。
沈忻月和上官宇在莊子裏住了快一個月,兩人皆樂不思蜀,不願早早回王府。
若不是沈忻月得了旨意,後日需得進宮覲見皇後,二人才不願這樣逍遙自在的日子戛然而止。
這日,沈忻月剛出莊子大門便見上官宇騎著他的追風回來。
他發尾用銀冠高束,一身玄色勁衣立在高頭大馬之上,尤為威風凜凜,意態狂豪。
沈忻月立在原地,美眸盈盈望他。
“籲——”
一聲馬鳴靠近,上官宇利落地翻身下馬。
他朝餘虎扔去弓箭,大步往沈忻月身前邁,待牽住她的手,便急急問道:“小月兒,你去哪?”
平素他都是估摸著時辰回莊子,以便午後時時陪著她,今日他在山間多追了一會,沒成想,她等都不等他,要單獨出門去。
沈忻月沒發現他眼中的不滿,提起手腕上的竹籃,往他麵上送。
她展顏笑道:“王爺,我和巧錦去采芙蕖。那邊有一方芙蕖湖,年年秋收都有許多蓮子蓮藕。府裏用的蓮子全是去年收的。你想去看看嗎?”
上官宇看到她的笑,忘卻心中不愉。
他點點頭,抬起她的下巴就要往她唇上啄。
“王爺!”
沈忻月伸手擋住他的嘴,臉頰染紅。
自從兩人坦誠相見,上官宇覺得沈忻月口中的“王爺”二字都與先前不同,聽到耳朵裏都莫名帶了不少嬌嗔。
上官宇摟她的腰,往身前一提,張狂道:“無人敢看。”
沈忻月急急地八方環視,除了巧錦在身後紅著耳朵頭埋地低到不能更低,其餘人若無其事地忙著手裏的事情。
最使人佩服的是莊子那一圈侍衛,跟沒有瞧見前方有人似的,雙目盯著虛空,雕像般一動不動。
沈忻月踮腳,勾住他的脖子,往他唇上飛快一吻,勉強迎合他。
她心知,若是拂了上官宇的意,他總會有更多方式向她加倍討要回來。
上官宇看她小臉靠近,眉目間盡是笑意,他隻輕輕一壓她的後腦勺,便輕而易舉地加深了這個吻。
唇舌如弓,獵最愛之物。
在沈忻月被吻到癱|軟之前,他總算放過了她。
他朝沈忻月身後人道:“本王與王妃單獨去,你不用跟著。晚膳再備些甲魚湯。”便接過沈忻月手裏的竹籃,摟著她的腰往外去。
巧錦退下後,沈忻月疑惑地問他:“王爺,你的咳疾不是幾乎痊愈了嗎?為何現在日日還要喝甲魚湯?”
她記得有次喝湯的時候,她問為何有藥味,上官宇說是對咳疾有用。
上官宇低眸看她清澈的眼睛,淡淡道:“喜歡喝。”
沈忻月滿目不解,又繼續問:“可我不喜歡啊,你為何每次都要讓我喝?連續喝了幾日了,裏頭還放了些藥。你不膩嗎?我能不喝了嗎?”
沈忻月想起這幾日被他逼著吃喝的東西就難受,就現在,說著話都覺得自己胃中鼓鼓漲漲的。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心口,應景般又捂嘴打了個飽嗝。
上官宇看著這經了人事還是一樣傻的女人,一本正經胡說道:“我不膩,我就喜歡喝這湯。山中就這點好,想吃便有的最鮮活的。你也要多喝些,省得你沒有力氣。”
沈忻月蹙眉看他:“我需要力氣做什麽?我又不打獵不幹活,反而吃的比先前多了好些。十日而已,你看看我的臉,貌似大了一圈,還有……”
說了一半她立刻住嘴,她的手悄悄扶著自己的腰,總覺得上麵這處最近大了好一些,小衣都被改了又改。
可這話萬萬不能說出口,否則上官宇死活也要馬上用手親自給她量。
上官宇撇了一眼她的小動作,又看了看她領口處紗衣遮不住的紅痕,明知故問道:“還有哪?”
沈忻月連連搖頭,撒謊道:“沒有了。”
上官宇偷偷笑了笑,繼續認真道:“既是沒有,那便再多吃些。吃的都沒有長在身上。我喜歡豐腴些的,手感會……”
沈忻月抬手捂他的嘴,她急道:“我吃,你別說了!”
這狗東西,慣會威逼利誘,慣會口吐犬語。
那狗嘴,旁人麵前端著清風霽月、雲淡風輕,話講地高雅清貴。
私下裏,呸,就她知道,他有多無恥下|流,有多麽放|蕩不羈。